王氏無奈笑道:“去吧去吧。”正不得齊春錦在京中多些朋友才好呢, 自然不會阻攔。
齊春錦抿笑了下, 小跑著出去,擺都快飛起來了。
等上了馬車,蓮兒伺候著齊春錦用了些點心。這會兒倒也不覺得困,相反還有些興呢,滿腦子像是揣了好幾只兔子擱里頭蹦跶, 停也停不下來。
齊王府的護衛大都認得齊春錦了, 等從馬車上一下來,門口的護衛不由瞪大了眼,連忙催促外頭站著的府兵道:“快快, 快散開去。那是齊三姑娘到了。”
齊王府外頭負責守衛的府兵每日都在換,并不是每個都認得齊春錦,不過聞言倒是也記下了這齊三姑娘。
“齊三姑娘怎麼來了?”那護衛小聲問,一邊卻是不敢直視齊春錦的面容。
過于艷人了。
“我來尋齊王殿下,他可在府中?”
護衛心道可惜!
“殿下一早便去宮里了。”
若是殿下此時在王府中,見齊三姑娘早早地便來尋他了,心只怕會好上許多,改日校場上下手也可手一二了。
“這樣早就走了?”齊春錦驚道。
護衛點頭:“正是呢,今日該是上朝的日子。”
齊春錦忍不住嘆道:“原來上朝這樣累。”
護衛一下被逗樂了,心道那些大人們可不會這樣覺得。能上朝的員,都是有品階要求的,站得越靠前,品階越高。這是一種榮耀,一種權利啊!
“那怎麼是好?”齊春錦的眉眼往下耷了耷。
可生得麗,連耷拉眉眼也是漂亮的,還旁人瞧了就覺得不忍心呢。
“您且隨我進府,在花廳中等候如何?”護衛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問。
齊春錦應了聲,上蓮兒拎了食盒,一塊兒進去了。
護衛見丫鬟手拎食盒,笑問道:“姑娘怎麼還自己帶了吃食來?”
蓮兒在一旁道:“姑娘早膳沒來得及用呢,就帶在路上了。只是家里離貴府也不遠,倒沒吃上幾口便到了。”
護衛笑著點點頭,心道等殿下回來后,一定要稟告給他聽。
護衛引著們一路進了花廳。
花廳里擺了桌椅,當中那個齊春錦自然是不敢去坐,便扭從堂下隨意挑了坐了。護衛將安頓好,也就出去了。
只是齊春錦坐了沒一會兒,困意便遲遲襲來了。
齊春錦咬了兩口棗子糕,也不覺得醒腦提神,反倒越吃越困了。
這是在別人家,也不好人為自己尋個貴妃榻來躺著睡。
無妨。
齊春錦綿綿地打了個呵欠,當下蜷坐在那寬大的椅子上,歪歪地靠著椅背就這樣閉眼睡了。
“今日府上來了位客。”院子里,小宮迎上去低聲道。
來的是個穿紫衫的姑娘,腰纖臉小。小宮們都要一聲“花秋姐姐”。
“什麼客?”花秋一頓,笑道:“這倒是新鮮了,這頭一回聽說咱們齊王府上也有客來的。”
小宮接過手中的籃子,朝里頭了,道:“花秋姐姐費心了,可是求來符了?”
“是呢。”花秋道:“規矩你們也都是聽過的,每日里都得沐浴齋戒,再誦經千遍,上香、叩頭,一樣也不可。如此九十九天,才得圓滿。可累死人了。”
“方才問那話,還未答我呢。”花秋出聲。
“哦,是齊家的三姑娘了。與咱們作對門兒呢。”
“胡說,對門不是前頭那個遭抄了家的嗎?還是咱們主子下的令。”
“是呀,抄家后,這住進新人家了。”
花秋笑罵道:“你凈糊弄我,這樣的宅子哪里是誰都能住進去的?得了勢的更不肯住了。”
“不是,沒騙你。三姑娘就在花廳里等著殿下呢,不信你去瞧。”
花秋聞聲,道:“替我先拿著。”
隨即一提擺,真就往花廳去了。
齊王府中伺候的宮,都由花秋和一個老嬤嬤統領著。
花秋一走,兩個小宮也就跟上去了。
沒等走進花廳,花秋便見到了廳里等著的姑娘。那姑娘年紀不大,蜷在椅子上自個兒睡得正香。
小宮失笑道:“真是怪了,哪有來咱們齊王府上睡覺的。若真有姑娘能進得了齊王府的大門,不該是端正規矩地坐著等麼?”
花秋淡淡道:“你今兒不就見著一個了麼?”
小宮想了想,又問:“這樣睡著怕是不大舒坦,不若請到到倒座房去歇一歇。”
“何必呢,既自己坐著睡了,再去弄醒反倒不好。”
小宮一笑:“還是花秋姐姐想得周到。”
花秋轉過去,不再看那花廳里的小姑娘生得如何艷人,低聲問:“殿下今日上朝去了?”
“是。”
“廚房可備著食材了,我這就過去。”
“備著了。”
花秋也不再看廳里的人。
方才瞧見了那小姑娘,同時也瞧見了小姑娘腦袋旁放著的食盒,能自己拎食盒來的,又冷冷清清自個兒坐在那里的,又能是什麼了不得的貴客呢?還不知是什麼小門戶出來的。
這廂宋珩早早了宮,待到散朝后卻也未能立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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