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還要進宮去玩,玩得累了,就宋珩抱回府。
宋珩將小心翼翼放馬車,這才開外裳,躬腰、湊近,手掌輕過的小腹。
的小腹還不怎麼顯形,只微微突起了一些。
宋珩輕輕了下,便飛快地收回了手,如此才有了一分真實。
齊春錦睫輕兩下,便又睡了,只口中低低喚了一聲:“宋珩。”
宋珩想也不想便握住了的手,與十指纏:“嗯,我在。”
馬車緩緩朝前行去,后頭還跟了一大車,全是太皇太后賞賜下來的東西。
弱弱的小姑娘,漸漸染上了一作為母親的溫。
一月、兩月……漸漸地,齊春錦走路越發費勁了。
宋珩幾乎全然失了理智,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抱著齊春錦。
還是太皇太后生產經驗富,忙將人攔住了,又將齊春錦請到宮中暫住,有太醫盯著也放心些。每日里,不是宋珩陪著,便是太皇太后親自陪著,四下走幾步,這樣方才不容易難產。
連馮玉卿與小皇帝,每日都不知要探幾回。
個個都恨不得小心翼翼將齊春錦捧起來。
一轉眼,到底還是到了生產這日。
太醫都被調到了太皇太后宮中來,小皇帝與馮玉卿也候在了殿外。而宋珩得了信兒,徑直就從軍營趕來了。他著一玄衫,面沉如水,越過宮人便到了齊春錦生產的隔間。
齊春錦怕疼。
可這疼要是真的來了,又能忍得了。
從前都是這樣的。
“殿下來了,王妃且再撐一撐……”
耳邊絮叨、嘈雜的聲音混齊春錦的耳中,齊春錦朦朦朧朧地撐起眼皮,恰好瞥見宋珩的影。
沉沉的,好像年紀還輕時,第一次從夢里見到他的模樣。
那時就會喋喋不休同他說起自己不順心的事,說著說著還要哭出來。
今日也是一樣。
齊春錦覺得自己本該是能忍的,可就是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倒也不哭出聲音。
太皇太后見了,心下都覺得揪著,惹人心疼。
宋珩一言不發,沒有勸。
便好像如夢中一般,只靜靜聽哭訴。
他挨著床榻坐下,擺沾上了也不顧,然后出手去,抓住了齊春錦的手。
殿一時安靜極了,只有醫低低的聲音。
別說齊王沒有慌了,就連齊王妃都沒有慘一聲。
外頭的人聽不見靜,更是一個個臉都白了。
小皇帝一轉頭,便見馮玉卿的形晃悠。
他知曉馮玉卿早年不大好,當下忙扶住了:“你莫擔心,不會有事的……”
馮玉卿微,整個人陣陣發昏,說不出話。
終于等到里頭醫如釋重負地道:“……生了!”
醫心下也覺得這場景奇怪的,一個個的,都跟悶葫蘆似的,連齊王妃都不……醫一回頭,才發覺齊王面冰冷,眼下卻是緩緩下了一行淚。
醫怔了怔。
一旁太皇太后忙手將孩子接了過去,醫這才愣愣道:“殿下,王妃,太皇太后……是……是個小姑娘。”
話音落下,始終憋著沒有出聲的齊春錦才一頭扎進了宋珩的懷里。
低低地哭:“好痛啊……”
“我沒力氣了……”
“上也黏乎乎的,難……”
宋珩抬手將牢牢扣在懷里,形微,中低啞地一聲聲應了:“嗯,我知道疼。”
“我抱你。”
“我人打水。”
早知如此,他便是連這一道苦,也舍不得讓吃的。
若是喜歡孩子,等到小皇帝有了子嗣,抱一個來養就是。
宋珩腦中一時掠過無數思緒,最后都化作了抱住齊春錦的作。
他的小姑娘那樣弱。
怎麼住的呢?
太皇太后松了口氣,道:“打熱水來伺候王妃,再送些熱食來……”如此一一吩咐了,方才先抱著孩子出去了,留齊王和齊王妃說話。
這頭人出來了。
外頭馮玉卿也終于繃不住昏了,一時都忙了起來。
齊春錦倚在宋珩懷里哭了許久,哭夠了,方才沉沉睡著了。
等再醒來,懷里已經倚著一個臉只有掌大的小孩兒了。
這個倒才是真真正正的小姑娘了。
小極了。
眉眼好像是輕輕畫上去的,致,又脆弱。
齊春錦忍不住去的臉,的耳朵,又抓的手腕和腳腕……乎乎的,好玩兒極了。
一時倒也忘了昨日的痛了。
宋珩卻是斜里出手,先將小姑娘抱給了宮人,然后將齊春錦整個抱起來,先親自伺候著洗漱,再用了飯食。
外頭宮人進來,福了福道:“王妃昨日睡了,還不知曉有另一件喜事呢。”
“什麼喜事?”齊春錦綿地靠在宋珩懷里問。
“昨個兒明妃娘娘您生產不聲不響的模樣嚇昏了,扶回宮里,分了個太醫去一把脈,原來是有喜了。”
齊春錦怔了下,然后去瞧宮人懷里的小姑娘,忍不住輕輕笑了下:“那不是極好麼?日后就有侄子侄玩兒了,還能使喚來使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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