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渾遏製不住地在發抖。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從跟沈修瑾的相遇，到長出七……他們之間經曆的樁樁件件，原來都是局。

這一世蘇喬要以不死的，為南喬複活的容……而沈修瑾，他明明不是前世的小和尚阿瑾，卻要被再度墮魔……

邪煞星對眼前即將塵埃落定的局麵，甚是滿意。

“沈修瑾，比我預想的更你……”

從山腳跪到山頂，沈修瑾兩條幾乎要廢了，他走得很慢，卻偏執到底，一步一步地挪向神臺，隻要把手裏的佛像放上去，整個墮魔儀式，就完了……

蘇喬已經是靈的狀態，應該不會覺疼的，可看著沈修瑾孤獨決然的背影，在雨幕裏灰蒙蒙的，像坐墳。

窒息的鈍痛怕遍全。

“邪煞星……你最好別讓我複仇的機會，我會殺你……千千萬萬遍！”

“我等著……”

邪煞星手指穿過蘇喬的靈，他能接住的眼淚，這張臉落下的淚，足夠讓他不忍。

“其實你該慶幸沈修瑾你……”他提醒道，“要是這一世沈修瑾沒有上你，就沒有利用價值。我會在新年開始之前，出他的神骨，讓他死在這裏……等下一個回。”

邪煞星低低地笑。

“反正我最不缺……就是時間，我可以殺你的阿瑾……每一世！”

這是場注定的死局。

邪煞星就是布局人。

無論如何，都救不了他……

蘇喬痛不

生，朝沈修瑾的影衝過去，卻忘了自己隻是一個虛無的靈，一次又一次地穿過沈修瑾的，做著無用功。

“阿瑾……阿瑾，你不要墮魔……你答應過我的……”

可沈修瑾聽不見。

明明皺一下眉頭，他都會心疼……如今的靈哭得險些支離破碎，他卻沒辦法看一眼。

沈修瑾站在佛像底座前，緩緩舉起手裏的三麵菩提佛像。

“這世界沒什麽值得祈禱的……”沈修瑾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想起了他的小玫瑰，角勾起一抹溫的弧度。

“可喜歡……喜歡的，我總要替守著。”

說話間，沈修瑾已經虔誠地將佛像放回底座，男人原本漆黑的深眸，被念染得猩紅，生出無邊業火，燒灼侵蝕著他上每一佛骨。

“沈修瑾，不要！！”蘇喬焦急地阻止，手從佛像中穿過，隻能眼睜睜地看拿著沈修瑾墮魔。

看著他頭發瞬間變白，業火燒灼全，黑眸生出染出一片地獄海……

來不及了……

‘轟隆——轟隆——’

謝神廟上方的整片天都變了腥濃的紅雲，電閃雷鳴，而降下來的，是水！

蘇喬痛苦的閉上眼睛，什麽都做不了……

“我想保護你的阿瑾……我什麽都做了……什麽都給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蘇喬幾近崩潰，衝著四麵虛無淒聲質問，在問天道，問命運。

“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

天道不公！！你要我信什麽？！！”

忽然，覺到暖意在靠近。

蘇喬怔怔地回過，卻看見已經墮魔的沈修瑾，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業火在蘇喬下燒開，如同綻放的紅蓮，而是被供奉的神……

“天道不公，我來給你公道……”

他緩緩抬起手，從滿是淚痕的臉上穿過。

明明是白發眸的滅世魔尊，降世萬枯萎。

可蘇喬卻在他眼裏，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溫。

“阿瑾……”口而出，哭得更兇，“你這個大騙子！”

從一開始，他就看得到！

“你答應過我不墮魔的……你答應過！！”

沒有回應。

可蘇喬卻看見眼前的大魔頭，朝出握的手，五指攤開，看清他手心裏的東西，蘇喬噗嗤一聲笑了。

那是顆廉價的糖果，彩糖包裹著，跟著灰敗死氣沉沉的環境格格不。

曾經，就是拿著這樣的糖哄他。

他每一次都嫌棄，每一次都吃了……

現在，他用糖，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