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太察覺到的反常,也跟著停下來,往周邊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不由疑的目視:“幺幺?”
蘇邀有些艱難的回過神來,腦子里還是哄哄的,聽不見賀太太在說什麼,只能聽見才剛汪二太太里的那句宋六。
宋家小六啊。
蘇邀還沒說話,邊上的汪四太太神就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即又出一點兒笑意來跟賀太太解釋:“是五弟妹娘家的那位世子.......您也知道五弟妹的世.......”
賀太太的表也變得有些微妙了,一時之間顧不得邊上的蘇邀,就轉過頭去看著汪四太太,問:“你五弟妹的世?宋家......出于宋家?是哪個宋家?”
汪四太太沒想到賀太太不知道,一時之間也怔住了,睜大眼睛下意識的回答道:“這.....還能有哪個宋家?自然是廣平宋家啊!”
賀太太臉上的頓時退的干干凈凈。
握住了蘇邀的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藏不住自己的激,狐疑的重復了一遍:“廣平宋家?!”
汪四太太理解賀太太的失態。
是啊,誰能不為廣平宋家而上一呢?
畢竟當今皇帝還得如今的廣平侯一句舅舅呢,宋家可是皇帝的外家,顯赫無比。
汪家五太太宋氏就是廣平侯府的嫡,也是如今的廣平侯世子的兒,份顯赫,剛一出生就被封為縣主,十分得宮中喜。
汪家諸位妯娌之中,屬的份最高,連老太太見了,也是和悅,給幾分面子的。
汪家老五也是命好,去圍場打獵的時候遇上了這位縣主,又被縣主一眼相中,最后就了這門親事。也因為這門親事,汪家老五如今也跟著廣平侯在五軍都督府當了個千戶,好歹是有個正四品的差事在。
平時汪家其他的太太們就對宋氏十分謙讓和善,汪四太太低了聲音跟賀太太解釋:“您太久沒來京城,不知道這個消息也是有的,我們老五娶得就是廣平侯世子的嫡出,如今也才二十歲,不瞞您說,十分得老太太的喜歡,如今才懷上了孕,因此廣平侯府時常來人探視......今天來的,就是廣平侯世子那位......”
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
有些尷尬的看了賀太太一眼。
賀太太咽了咽口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遠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眾人都被驚了一跳,汪四太太也是立即轉過,一眼就看見一個人正骨碌碌從不遠的假山上滾下來,后一連串的丫頭仆婦驚呼。
汪四太太忍不住額,見賀太太看著那邊目不轉睛,正想讓賀太太先進去,就聽見賀太太問:“宋六?就是那個傳聞中的.......宋世子的外室所出的私生子嗎?”
這話一出,蘇邀陡然抬眼。
私生子,這個稱號上一世也曾聽過無數遍。
還記得認識宋恒的時候,也正是最難堪的時候,程定安第一次打,打的鼻青臉腫,跑回蘇家想要求得一點安或是幫助。
可蘇三老爺連見都懶得見。
蘇三太太那時候正為了蘇如意懷胎的事煩心,看著的樣子直罵沒用,問為什麼別的人都不挨打,只有分明是高嫁了卻還過的這樣落魄,丟盡了和蘇家的臉面。
在夫家沒有立足之地,在娘家也沒有寸瓦遮,蘇如意用在伯府多年學到的那些東西把人生經營的風生水起,可卻只能一點點的通過屈辱難堪來了解這個所謂上層的規則和冷酷。
最終蘇如意在園子里嘲笑,被的站不住,險些摔進湖里,可那時候遠傳來蘇桉等人的聲音,蘇如意竟然又手拉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和蘇如意就換了個位子,結果是蘇如意噗通一聲摔進了湖里,卻懵懵的站在湖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蘇桉差點要殺了,是宋恒嗤笑了一聲,在蘇如意明著求暗里實際上是火上澆油的時候嘲諷的揭破了真相。
他在湖邊那個大柳樹上頭睡懶覺,把們之間的爭執看的一清二楚。
在蘇三太太趕過來,不由分說就要打的時候,宋恒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嘖了一聲:“你們一家子可真有意思,聽說你們是抱錯了孩子,如今看來,果然是抱錯了,這位滿肚子的心機,可真不像是你們一家子草包能生出來的。”
他毫不留的指了指蘇如意,嘖了一聲:“巧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可是自己掉下去的,占了人家的位子搶了人家的爹娘還嫁了人家的哥哥......最后還非得把這麼蠢的人到絕境,你這心腸可真是夠黑的啊。”
蘇如意整張臉都是黑的。
蘇邀也是從那一天起開始認識宋恒。
其實宋恒一開始很不喜歡搭理,總是說是個太蠢的人,又在后宅已經嫁為人婦,基本上沒有跟宋恒接的機會。
可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巧,幾次三番倒霉都能遇上他。
又一次在寺廟里被程定安的新歡為難,他實在看不過眼,把那個人氣走之后就皺眉看著問:“你就不能活的更像個人嗎?卑躬屈膝是換不來對等的尊重的,更別提是那些人的。一個人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著不喜歡的人喜歡,你就算是一輩子這樣委曲求全到死,在你那些家人面前也不過就是個弱的麻煩。”
宋恒氣的厲害:“自己要先把自己當人,別人才會把你當人。”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明白,而后逐漸開始想通。
雖然已經晚了,可真的從那個時候開始直了腰桿,開始堂堂正正的做人。
只可惜,后來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汪四太太在邊上輕聲開了口:“是.....就是這位了,世子爺極為寵他,聽說一應教養都是親力親為,從小就帶他出軍營,不肯讓他在后宅中長于婦人之手.....所以這位是無法無天的,紈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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