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仔細看了一遍,微微皺起秀氣的眉。
片刻后搖了搖頭。
然后跟那個同學一起朝兩桌開外的地方走去。
程霄正做著題,原本沒注意抬頭。
對面的趙旭突然踢了他一腳。
他輕“嘖”一聲,抬眼看過去,就看趙旭正在對他使眼。
男生眸一凝,眼神落在了斜前方帶著同學一起走到了夏宇杰旁邊的生上。
又去問題目了……
程霄擰眉。
筆尖在草稿紙上不耐地點了點。
做題的心也沒了。
就盯著那看。
旁邊的季辭遠見狀,還不怕死地湊上來。
憾兩聲:“嘖,阿霄,治標不治本啊。”
程霄看一眼自己桌前的練習冊。
冷淡著眉眼,破天荒低應了他的話。
“嗯,你說的是。”
季辭遠輕笑一聲。
拍了拍他的肩,繼續低頭刷題了。
程霄沒了心思。
題也不做了,就攤著練習冊等著阮糖回來。
等生和旁邊的同學終于直起,拿著練習冊開始往回走。
他心里的郁郁才散了一些。
但目卻沒有錯開。
這時候卻見走到半路阮糖突然往旁邊大大的落地窗看了一眼。
然后猝不及防停下腳步,驚訝地睜圓了眼。
面上出了一欣喜的神。
倏地回頭,看向自己位置的方向。
像是下意識在找人。
一下便見程霄也在看,馬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指著窗外朝他了。
說:下雪啦!
程霄在北方長大。
阮糖問過他北方的冬天是什麼樣。
聽他的描述里,城市經常會下很大很大的雪。
所以在看到窗外飄起小雪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
程霄看懂了的語。
見生臉上揚著那抹甜的笑。
心里的郁突然便散了。
他輕輕彎了下。
放下筆朝走過去。
窗外明明是還有些沉的天。
卻好像因為這場初雪,讓落地窗都明亮了一些。
長青的樟樹依然是蔥蘢著綠。
細小的雪花卻已經落下來。
生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朝他笑。
微薄的雪伴著天飄在后。
木紋的窗框便像將描摹畫中。
這一幕,直到很多年后,程霄都能清晰回憶起。
甚至窗外偶爾被雪驚起的鳥雀,和風中輕晃的樹梢。
都連同一起,刻進這個午后的記憶里。
兩人一起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
外頭的雪便漸漸大了起來。
阮糖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小手趴在窗戶上睜大了眼。
輕聲喃喃:“好大呀……”
以前在蕪城也很看見下雪。
更別說飛絮一般的雪花了。
想這在樟城來說也算是很多年都難得一見的大雪了吧。
因為剛剛還在桌邊認真做題的同學們,此時也都紛紛驚呼一聲,跑到了窗邊。
蘇圓圓沖過來著窗戶,兩秒后就立刻掏出了手機。
里碎碎念:“快快,拍個視頻,這麼大的雪下次再看到都不知猴年馬月了……”
周圍的同學跟一樣的想法,這時候都在用手機拍視頻。
阮糖見了,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下一段。
窗外雪花如絨絮。
阮糖只拍了一小會就收好手機重新趴到了窗上。
看著不停飄下的雪舍不得移開目。
連指尖被冰冷的玻璃凍的漫上一層緋紅也沒將手收回來。
而程霄從始至終都很淡定。
在一眾難得看到大雪因而忍不住激心,小聲咋咋唬唬的南方同學中,格外顯眼。
阮糖一邊看著外頭紛飛的雪花,一邊瞄站在邊的男生。
突然就覺得,他們這些人,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忍不住低聲問:“北方的雪是不是比這個更大啊?”
“嗯。”程霄看著落地窗外,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等垂眸看到生有些羨慕的神,又不聲補了一句:
“不過沒這麼好看。”
季辭遠在一旁聽了,差點沒“噗”一下笑出聲來。
都是下雪,有什麼好不好看的。
他就哄人家姑娘吧。
阮糖沒見過北方的雪,聽后也當了真。
但還是向往地喃喃一聲:“可是北方的雪能積的很厚很厚,我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厚的積雪。”
生說完又兀自低下頭,小聲自言自語:“不過如果能考上聯大的話,我也能看見了吧。”
說的聲音很小,像是只輕輕說給自己聽。
程霄卻還是聽見了。
男生眸微微一。
卻克制著沒說什麼,依然靜靜看著外頭的大雪。
這場大雪下了一個下午。
出乎大家意料的久。
直到五點多,天黑時,才堪堪小了些。
彼時已經有好些住的比較遠的同學先回家了。
圖書館這層樓的人了一些。
夏宇杰倒是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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