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墨淩抬手命令，“楚公子以下犯上，毫無儀態，在王府大呼小，拖下去杖打二十，趕出王府！”

楚玉簫臉煞白，看著侍衛上前，拚命地往後退：“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放開我！放過來！”

齊錦冷眼看著他在侍衛鉗製下拚命掙紮，一副狼狽而怕死的樣子，無嗤笑：“小爺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骨氣呢，原來就是個懦弱廢……算了，把他扔出去吧。”

說完，他正準備舉步離開，忽然察覺到一道灼熱視線投在他上。

齊錦漫不經心地轉眸，正對上楚雲皎那雙犯花癡的眼睛，桃花眼頓時瞇起。

“庶妃這是在看什麽？”齊錦收了折扇，笑得風華萬千，像是從畫中走來的貴公子，“聽說庶妃之所以能為庶妃，是因為勾引人的本事有一套，這是察覺到戰王庶妃不好當，改而想勾引本公子？”

楚雲皎臉煞白，麵屈辱之：“公子休得胡言！”

齊錦嘖了一聲，懶得搭理一個無關要的小角，從容往錦麟院方向而去，走到院門外，抬眸看見守在院外的長青，齊錦腳步微頓。

“長青。”他朝長青招了招手，“好久不見。”

長青走到他麵前，恭敬行禮：“見過世子爺。”

齊錦，楚國忠義侯府世子，潯長公主府獨子，被忠義侯和長公主千百寵著長大的天之驕子。

不但容貌俊，一雙桃花眼漂亮瀲灩，更是風流倜儻，八麵玲瓏。

據說是青樓常客，那些鶯鶯燕燕們倒錢都要爭得頭破流，由此可見歡迎程度之深。

這些年他一直跟著忠義侯和長公主待在邊關，每年回來待個十天半個月，連人都認不清都回去了。

此次也是剛從邊關回來，所以京中許多人還沒見到他。

“王爺呢？”

長青回道：“王爺在書房，請齊公子隨屬下來。”

齊錦頷首，行過回廊，邊走邊問：“王爺要休妻是真的？”

長青為難：“屬下不知道該怎麽說。”

要休妻是真的，沒休也是真的。

齊錦若有所思：“那王爺因為跟楚家庶勾搭在一起，被杖責一事是不是真的？”

長青還是糾結：“屬下不方便說。”

杖責是真的，但跟楚家庶勾搭在一起……嗯，勉強也算是真的吧。

“你必須得說。”齊錦皺眉，“我要知道王爺跟王妃之間到底是真的反目了，還是有其他，這樣我才能放開手腳理楚家。”

他用的是“理”，而不是“對付”，由此可見，楚家在他眼裏真不值一提。

“楚家不代表王妃。”長青說完這句話，抬手輕叩房門，聽到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長青推開房門，退回一步躬：“齊公子請。”

齊錦進書房，隨著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他轉頭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男子，微微垂眼：“王爺。”

容蒼轉過頭來，語氣淡漠：“本王有件事讓你去做。”

齊錦微默，抬眸見他臉確實有些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不由蹙眉：“王爺當真了傷？王妃還真是狠心……”

容蒼道：“不怪。”

齊錦於是住，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旁人不便幹涉。

“王爺想讓我做什麽？清理楚家？”

容蒼淡道：“本王中了蠱毒。”

什麽？

齊錦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頓時臉一變：“蠱毒？”

“嗯。”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誰做的？”齊錦桃花眼裏戾氣泛濫，“對方想幹什麽？”

“暫時還不知道。”容蒼轉頭看向窗外，“應該是在本王時就下了手，直到近日才察覺出異常。”

齊錦心頭一震，幾乎不敢相信：“用長達十年時間下毒？此人到底是心積慮，還是……”

“這種蠱毒存活時間長，時毫無覺，長大之後先是偶爾發作，髒腑裏像有蟲子咬，次數一多，有種說不出來的覺。”容蒼蹙眉，聲音卻是沉穩有力，“無法克製自己的緒，想毀滅眼前的一切，腔像是要開……本王擔心傷了王妃，所以才想一封休書讓離開王府。”

齊錦了然：“所以王爺和王妃沒有反目？”

容蒼遲疑一瞬：“應該是沒有。”

他覺得沒有反目，但楚雲緋是怎麽想的，他不敢確定。

齊錦沉默著，眉眼浮現幽涼之：“王爺領兵多年，孤傲，絕非一般手段可威脅，所以當初下蠱時，那人並不了解王爺？”

容蒼負手而立，哪怕傷勢使得他麵容蒼白，看著依舊有種嶽峙淵渟般的冷峻沉穩。

“時就用了如此歹毒手段……”齊錦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到底誰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年下手，“難道是哪位嬪妃或者皇子？”

朝中諸皇子都是將來可能繼承帝位的人選，表麵上兄友弟恭，風平浪靜，私底下互相算計、自相殘殺之事做了不知多。

提前給容蒼下毒也不是稀奇事。

但此事的毒之在於蠱毒跟一般人毒不同，蠱毒一直被視為私邪，尋常人本接不到。

而且過去了這麽多年，現在想查到源頭，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容蒼淡道：“蠱毒一事暫時不用你查，你既然從邊關回來，此番就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

“是。”齊錦點頭，隨即憂心，“那王爺還打算休了王妃嗎？”

休書對一個子的傷害很大，但是若不休，以後蠱毒發作厲害的時候，難免會傷到。

所以左右為難。

容蒼聲音低沉：“不同意。”

齊錦詫異：“不同意？”

他還沒聽說哪個子被休的時候，自己有拒絕餘地的，尤其是楚雲緋這種沒有家世的子。

王爺想休，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王妃還真是讓人……

齊錦很快問道：“王爺想讓我做什麽？”

“攪京城平靜。”容蒼淡道，“本王養傷這段日子不便外出，但一定會有人借機對付王妃，本王希你能保護。”

說著，補了一句：“不聲地保護，不許壞了的名節。”

齊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