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不去想,可那些記憶如涌般涌向了自己。
和明淮的相遇,對明淮的一見鐘,和明淮的第一次,為明淮第一次流淚,和明淮第一次鬧分手,明淮第一次說,他們登記結婚,他們分開后的重逢……
一幕幕在腦子里一遍遍地過著。
江柚從舞池里走下來,了一下頭發,走向了吧臺。
跟調酒師要了一杯最烈的酒。
調酒師看了一眼,“人應該喝點溫和的酒。”
“我想醉。”江柚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頹廢的風,就像是墜落人間的仙,那種破碎讓人忍不住心疼。
調酒師給了一杯看起來很好看的酒。
江柚接過來問他,“喝了能醉嗎?”
“嗯。”
自古以來不是酒醉人,而是人自醉。
想醉,就算是一杯白開水也能喝醉。
江柚喝了一口,吞咽的時候只覺得嚨像是有火燎過,從口腔到咽,順勢而下,再到胃里,如同一團火綻放。
覺得酒很難喝,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到酒吧里來買醉。
忽然,dj的音樂停了一下,隨即便是一聲喊麥。
“各位,今天全場消費,由陸公子買單。一起謝謝陸公子!”
全場尖聲沸騰。
江柚偏過頭,也不知道是知道位陸公子這麼財大氣。
全場消費,不得多個w才能拿下?
忽然,江柚在吧臺的轉角看到了一個悉的人,他面前擺著一排酒。
江柚對酒不了解,但是是看那些瓶子的樣式,就知道很貴。
讓意外的不是那些名貴的酒,而是那個人。
陸公子,陸銘。
他怎麼在這里?買醉?
江柚瞬間有點清醒了,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跟他打招呼。
想了想還是算了,來這里是因為心不好,他應該也一樣吧。
只是,他和閆闕不是好好的嗎?他怎麼就心不好了?
江柚心里有懷疑,但還是沒有去打擾。
喝著酒,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陸銘。
他喝酒的樣子嚇到江柚了。
原本是一杯一杯倒著在喝,這會兒直接對著瓶口吹,一瓶酒已經了一大半。
就他喝酒這勁,江柚覺得他不對。
明明自己的緒也是一團糟,可還是忍不住想去勸一下陸銘。
畢竟陸銘對,好的。
江柚走過去坐在陸銘旁邊。
“滾。”陸銘頭也沒偏一下,聲音冷冷清清的。
在江柚的認知里,陸銘一直是個很明的人。他有時候雖然欠欠的,但是他的心是好的。
總覺得在他們三個里面,只有陸銘最單純。
“是我。”江柚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陸銘偏過頭,看到江柚,醉眼里帶著幾分疑,隨即又清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陸銘也好奇。
江柚晃了晃酒杯,沖他笑了一下,“出來放松一下。”
的笑容里,有幾分苦。
陸銘打量了一眼,“你現在這樣子要是被淮哥看到了,他一定會罵你。”
江柚笑了笑,“他不會的。”
隨即,把杯子里的酒喝掉,然后把空杯挪到他面前,“嘗嘗你的酒。”
“你不能喝。”陸銘把酒瓶護住,“就你那點酒量,喝一口能都讓你睡上兩天。”
“這麼夸張?不會是因為太貴了,你舍不得吧。還是說,你看到人,就不想買單了?”江柚調侃他。
陸銘皺眉,“你別鬧。這酒真不能喝。你要喝,我他們給你弄點果。”
“酒吧喝什麼果?”江柚去搶他的酒瓶,“嘗一點點。”
“不行。”陸銘態度堅決。
江柚也是非要喝酒,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
陸銘最終下來,“行了行了,給你嘗一點。”
說罷,皺著眉頭把酒往江柚的杯子里就倒了那麼一點點。
當他遞給江柚的時候,江柚一臉的凝重,“就這?”
“夠了。”陸銘抱著酒瓶,生怕搶。
“這點只夠打皮吧。”江柚端過來,看著那可憐的一滴酒,要是在杯子里晃幾圈,肯定就沒了。
陸銘不管那麼多,“喝不喝。”
江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帶著好奇心抿了那一滴酒。
真的就只是打了皮,完全沒有機會去里面轉一圈,一下。
“沒趣。”江柚知道他不會給酒喝,就還是找調酒師要了一杯。
陸銘見識趣不要酒了,也放心了一點。
“你怎麼了?”江柚問他。
“沒什麼。”陸銘又開始喝悶酒了。
“沒什麼的話,就不會是你一個人在這里了。”江柚捧著酒杯,“明朗還好嗎?”
陸銘偏頭看一眼,“你好奇為什麼不問淮哥?”
“他把我微信刪了。”
“打電話。”
江柚深呼吸,搖頭,“不知道說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明朗的況嗎?就算是他要了孩子,也不能阻止你問孩子的況啊。”陸銘側過,“老實說,你這一次倒是讓我有些失。”
江柚不懂,“讓你失?”
“我以為你會跟他爭到底。”陸銘著,“那是你的孩子。”
陸銘說的話,江柚竟然有幾分無地自容。
江柚手轉著酒杯,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陸銘皺眉,“你別慢一點。這酒雖然不烈,照你這麼個喝法,也會醉的。”
江柚抿了一下,這會兒真不覺得這酒有多難喝,像喝水一樣,沒味。
“我跟他爭的話,不知道要花費多時間。其實我也有些累了,再這麼跟他糾纏下去,沒有意義。”江柚深呼吸,抬眸沖陸銘扯出了一抹笑容,“明朗跟著他也沒有什麼不好。”
“你是不想跟他再糾纏了吧。”陸銘懂的意思。
江柚點頭,“不想了。”
陸銘聞言,便也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之間,又變得沉默了。
陸銘這會兒喝得慢,不像之前一個人的時候,把酒當水喝。
“你呢?為什麼心不好?跟閆闕吵架了?”江柚覺得這種概率很小,閆闕不會跟他吵架的。
就算是吵架了,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
是相信他們倆的的。
“沒有。”陸銘拿著酒瓶,又仰頭喝了一大口,“沒了。”
江柚微怔,沒太明白,“什麼沒了?”
陸銘紅了眼眶,聲音也變得異常的沙啞,“孩子……沒了。”
江柚瞳孔震驚,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個……”江柚的聲音都在抖。
陸銘低著頭,聲音哽咽,“兩個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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