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一定是錯覺，他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齊禹，上一次我就當你已經認出來我來了”，齊褚在桌邊坐定，不不慢的說道。

“不是錯覺……”齊禹驚恐的看著那個影，“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回來了他怎麼能回來他不應該回來！

齊褚輕笑了一聲，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面前。

齊禹看著他，就好像是看到了那日夕落下時，那位遞他的那杯茶一般，他慌的后退著，倒了后的花瓶，那巨大的碎響刺耳又驚人。

“這里住的還喜歡嗎？”遞出的水沒人接，齊褚也不惱，站起來，抬眼環視了一圈這宮殿。

他越是這般不聲，齊禹就越是覺得汗都要立起來了。

“你敢來，你竟然敢跑到宮里來，我要去跟皇兄告發你。”

齊禹挪著步子，焦急張的看向門口，只希有人能注意到這邊的靜。

齊褚冷笑一聲，開口道：“我不是你的皇兄嗎？”

他松開手指，那碗水便是落在地上，又是一陣清脆響聲。

齊禹覺得他瘋了，齊玹到找他，可他卻跑進了宮來。

他不去找齊玹，來找他做什麼！

他不敢想了，隨著他靠近的腳步，緩緩往后退去，可他原本就是帶病，此時本沒有什麼力道，桌椅被撞的直響，怎麼還沒有人過來?!

……

黑夜里，長枝宮的火一躍而起，猩紅吞噬著一切，一只手從中手，極力想要抓住點什麼，卻只能被火舌攀附上后背，拽進火海。

齊褚了手，轉未再回頭，像是從來來過一般，消失在夜盡頭。

與此同時，皇后生辰宴上，攬袖寫字之人微一頓，“長枝宮走火？”

他讓人調開了那里的宮人，要的就是熬死齊禹，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一種死法。

“查查怎麼起的火”，齊玹放下了筆，略一思襯，道，“還是我親自過去看看。”

……

草藥敷在眼睛上，涼涼的還舒服，許念任由熱氣籠罩自己，心輕松，覺得今夜必然能睡好覺。

昏昏睡之間，有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許念眼睛上敷了東西，現如今不好作，便直接喊道：“簾棠，水涼了，幫我再添些熱水。”

齊褚叩門的手一頓，微微皺眉，視線環視一圈，沒見著簾棠，倒是在門口見到了熱水。

許念好半天沒有聽到聲響，又催促道：“簾棠，你快些。”

這聲終于是起了一些作用，門被推開，許念往浴桶邊緣上挪了挪，試圖讓出位置來讓簾棠加水。

熱氣氤氳，圓白的肩頭沒水下，肩線若若現的留在水面上，那細的脖頸此時就放松的依靠在壁沿上，毫無防備。

熱氣蒸騰，也紅，臉也紅，儼然是放松之像。

齊褚覺得那熱氣好像沾染到他上，也朦朧了他的眼，等手中一輕，全部加完的時候，莫名緩出一口氣。

許念卻忽然從水中坐起來，抬高手臂到把背后長發給順到一邊，重新靠回去，是讓人給發的樣式。

發被順到了前面，一部分飄散在水面上，一部分沉水中。

鎖骨肩頸白得好似輕輕松松就能留上痕跡。

偏偏悠閑等著伺候的人還毫無察覺。

齊褚掃了一圈，不知道發的東西放在哪了，覺得還是去把那個小丫鬟給找過來算了。

他這邊剛有作，側“嘩啦——”一聲響。

許念沒等來簾棠的作，先從浴桶中站起來，不解道：“簾棠，你做什麼呢，磨磨蹭蹭的。”

水面挪到了腰跡，從上半落的水珠像是白日遭了雨的花枝，搖搖墜，順著滾落水里。

側了，那微微泛紅的可能是極熱的，甚至是灼人的，不然他怎麼會覺悶，呼吸停在那里，又好像是從那里才開始的。

可偏偏罪魁禍首不知收斂，手在眼前索了片刻，細白的指尖到桶壁上，探出來的指腹也是紅的，從手臂上下的水珠一路到了指尖，然后在地上留下一個顯眼的水印。

扶住桶沿竟然試圖邁步走出來，水波都在隨著的作著，晃著，全部映照齊褚的眼。

齊褚覺得呼吸一熱，許念因為被遮住了眼睛不習慣，想要手去拿掉那敷眼的東西。

一切遲緩的在那一刻被驚醒了，他先一步上前扶上了的肩頭，在許念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快速把轉了回去，重新按回水中好好坐好。

水是熱的，掌心的細膩也是熱的，可他的手是帶著涼意的，因為許念被他冰得蜷了一下。

“簾棠？”許念不解的喊了一聲。

但是回答的只是空空的屋子，并沒有人應答。

簾棠遠遠的聽見小姐，快步走了過去，等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順便從旁邊被服住的架子上拿下帕子給發，解釋道：“白日下雨，奴婢看府里那只小貓被困在房檐上下不來了，去幫了一把。”

許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手那麼涼。

……

許念確實是一夜好眠了，齊褚卻好像掉進了一個和以往大為不同的夢魘之中。

沒有刀劍海，沒有背叛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