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太會反客為主了,要反回來,不要再被他帶著走了。
“恃寵而驕?”齊褚把這四個字重新念了一遍,覺得有點意思。
許念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對你多有容忍,但是你不記著我的好,現如今還來窺探我,這才是真正沒道理的事。”
齊褚覺得,說話時眼尾好似是帶著勾子,一顰一笑都故意往他眼前晃悠。
他問:“我也是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小姐是不喜歡嗎?”
“你說我好生無,說我不喜歡”,許念笑了一下,“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是這樣想的?”
“可小姐從來都不說自己在想什麼,小姐不說,陸知自然是好奇,若是小姐多與我說些,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可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說出口的話,你這樣什麼都想知道,豈不是強人所難?”許念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嗎?”
齊褚問:“可若是陸知一定想要知道呢?”
許念站起來,想了一會,走之前回頭對上他那道執著得過分的視線:“你剛才說到心甘愿,你可以等到我愿意心甘愿告訴你的那個時候。”
齊褚看著人走遠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
等待,太漫長了,他還是喜歡用自己的辦法。
……
初九,日麗風和,是大表姐新婚的日子。
許念換好了服,在鏡前轉了一圈,確定全上下妥當了,讓簾棠拿上帶在路上吃的點心,提著角就往外跑。
蕭琳上次見到還是在年后,如今又好幾個月過去了,藏了好多的話要跟說。
許念上車前回頭找了一圈齊褚,沖他微挑了挑眉,眼神好似是示意他過來。
齊褚略一思襯,抬步走到了車邊,許念示意他出手,趁著出行的人馬正在整頓的時候,迅速往他手心里放了一把嶄新的匕刃。
得意道:“答應送你的新刀,我可是沒有食言,找人做了好幾月,今日一大早我就讓人去取了,現在是你的了。”
話說完,馬上就松開了簾子。
齊褚出匕刃,冷白的鋒芒就落于眼前,他指腹刮了兩下刃,低頭勾角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邯城縣距離堰都城也不是很遠,半天時間便能趕到。鞭炮紅燭,迎親的隊伍已然是熱熱鬧鬧的出發了。
許思姜正在席間出神,康依忽然從外走來,在耳畔說道:“往東二十里,找到百十尸首,他們上并沒有能確認份的憑借,所以暫且還不能確認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許思姜抬手飲盡了杯中的酒,這條線已經跟了數日,結果還是斷了,看來對方遠比想的要謹慎得多。
“總不可能全部被滅口了”,環視了一圈熱鬧的賓客,忽然問道,“你去看看阿念邊的那個人在何?我見著他此次也跟來了。”
世間任由如何探查都查不出由頭的人太了,可如今手中關于粟的好幾條線都是有人故意送于手中。
很難不讓人生疑,可阿念對他又有一份莫名而來的信任,無緣無故了他,總歸沒法給阿念待。
最近終是找到了一些陸時升舊部的消息,此番來,倒也不盡然是吃酒,還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收網。
想要這個線索的人,應當不會只有一個。
康依領了命往外去查看,不一會就回來了,沖搖搖頭,說道:“我問了其他人,他未曾離開過。”
許思姜放下杯盞,站起來往外走,“那滅我線的就是另有其他人,我倒是要去看看,是誰這麼怕真相敗,五年間連毀了我這麼多線索。”
“不過做的越絕,就更能說明當年之事有古怪了。”
許念注意到阿姐要離去的影,忽然站起來追了上去:“阿姐,今夜我們要在此地滯留一晚,明早你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知道阿姐要做什麼去,前世的今日,阿姐找到了陸時升的舊部,距離當年城中的真相又更近了一步。
可事不會那麼順利,阿姐被壞人拖住了腳步,三日后回來的時候,線索再次斷了。
此次不僅會無功而返,甚至猜測,阿姐暴的目的,也為后來留下了極大的患。
那個幕后之人可能從此次就開始提防設計他們家了。
許思姜笑道:“明早我可能是趕不回來了,到時候我讓康依陪你回去。
“阿姐,你把康依帶上,我用不上”,阿姐前世很多事都不會與自己講,是以,任由如何絞盡腦,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阿姐大晚上的出去,不能孤前往,你得多帶些人”,許念知道會平安回來,但是也想要改變點什麼。
例如讓這次有點所獲,那提前揪出壞人來,也就不會遭于陷害。
“好”,見神如此認真,許思姜都一一應下來。
要走時,許念還是不放心,又追了出來,站在街道上,目張的看著已經翻上馬的人。
“阿姐,要不你現在換條路去,不要按照原先計劃的那樣,說不定正好能個正著。”
只要跟前世做出改變,說不定就能改變事態的發生結果。
許思姜一頓,未想到會莫名其妙說出這樣一句話,說的就好像是已經知道要去做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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