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糾結的就在這:“可他若是事事順心了,我也不舒坦。”
那可是殺過一次的人啊。
“那就是你自己過不去那個檻,反正都要不舒服,就選個讓自己稍微好點做法。”
“再說了,你既然能在這里愧疚,想來他對你也不是什麼深惡痛絕的人,否則此時你就應該笑,不應該愁眉苦臉。”
已經到了馬車旁,趙氏先上去了。
許念跟了上去,問:“可我不知道什麼是能讓我好點的做法。”
趙氏嘆了一口氣,:“就是現在你想到他,你最想要做的事。反正按你說的,結果都差不多,跟著心走就好,糾結多了倒是傷了自個,不如順心而為。”
順心而為?
若心就是搖擺不定的又要如何?
許念抬起眼來,定定的看向叔母。
趙氏被看得頭疼,不解問道:“到底誰啊?若是實在想不明白,你不如直接和他說,叔母我也不知道你這是個什麼況,幫不了你。”
“若我是你,是愧疚還是不舒坦,就不悶在心里,妄自揣測不是什麼好事。誰讓你煩了你就去找誰,怎麼煩全說給他聽,哪有那麼多事是解決不了的,只有不說不問裝啞才會更煩。”
許念沉默了一會,忽然停了馬車,轉向叔母:“叔母說的有道理,裝啞確實是不對的,至我要讓他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確實不好。”
趙氏還沒來得及問要去做什麼,許念已經下了車,十七想要跟,許念回頭叮囑他:“這離回家還有一段路,你先把叔母給送回去。”
“那小姐你?”
許念四周看了一圈,明明什麼也沒發現,心中卻很堅信了一件事。
笑了笑,“有人跟著我了,你不用跟了。”
十七不解,哪里有人。
許念卻不管他了,往回走,等到無人注意,忽然喊道:“魏澤,他在哪里?”
前世每次的逃跑,最后都是要被魏澤給堵回去的。
是以,從那天晚上起,就有了這個猜測。
暗的魏澤微微皺眉,不知是如何又看出了自己,可想到自己的任務,沒多做猶豫,便是從后的走了出來。
還是和前世一般無二的冷臉,永遠最聽齊褚話的冷面鬼。
許念看見他時,知道自己又賭對了。
*
秋雨綿綿,石池里的鮮紅的錦鯉正游得歡快。
有人踩著雨滴,走到其邊上,手把手上的跡給洗干凈。
年姿修長,骨節生得長,低頭撥著水,驚擾了那自在游的魚。
水面上映照著那張臉,上面不知是傷痕還是沾染上干涸的跡,恰好落在眼睛下面,顯得俊朗昳麗。
只是不太高興似的,眉目間有些冷意未消,和這秋雨一樣帶著寒,讓人而止步。
齊褚洗凈了手,剛要抬頭轉之時,頭頂忽然落下了一把傘,幫他擋住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也好似被隔絕在外了。
亭亭玉立的姑娘撐著傘,站在他旁邊,傘沿微微前傾,把他給遮了進去。
齊褚頓了一下,沒看見人之前,反而自己先笑了一下。
“剛才走神了,竟然沒聽到小姐的腳步聲。”
他的手剛出了水面,此時水珠順著那用力的骨節,落到指尖,最后和雨滴一起落進了水里。
他手生得好看,尤其是這般放松的舒展開時,更加顯得修長分明。
“你怎麼知道是我?”許念移開了目。
齊褚直起來,他站直了,量高,許念就要再舉高一些傘,才能把他們兩個都遮進去。
“因為除了小姐,這個時候沒人會靠近我了。”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垂下了頭,讓自己不那麼高,也讓許念不用困難的偏過傘沿為他擋雨。
許念遞給了他帕子,讓他水,“我以為你要跟他們回去。”
“本就是等著解決他們,不至于半途松手”,看著遞到面前致的帕子,沒接,垂眸看著許念,“小姐應該知道我剛才是干什麼去了,若是弄臟了,我沒有新的賠給小姐。”
許念也看著他,“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一次也沒有,你可以不用有這樣的顧慮。”
齊褚淺笑了笑,不再推拒,順從的接了過去,“小姐應該聽到了剛才那些人是誰派來的,此時回來見我,難道不怕被他們給看見,給自己留下禍患嗎?”
聽到了,他們說是陛下。
許念問:“你為什麼不回去?”
“不喜歡”,他很隨意的說出這幾個字。
若是其他人這樣說,許念會覺得沒什麼。
可是他很表自己真正的緒,甚至時至現在,不知道他看重什麼,喜歡什麼,又討厭什麼。
兩世都不知道。
應該每個人總會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吧,像喜歡糖炒栗子,齊玹喜歡白玉,他喜歡什麼呢?
許念尚且還在走神,手中的傘已經被人接過了,他這才站直了子,許念看見了他眼下側頰上的那條漬。
“上面濺了,你要一嗎?”問。
齊褚順著的目抬手,剛有作,許念已經踮起腳尖幫他揩去了。
很快的一下,他甚至還未反應過來,許念已經站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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