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他?
許念想到二十歲的齊褚,撞進眼底又是此時他。
許念揚起抹笑來,毫不猶豫的答他:“你是自愿,那你就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會怎麼看你的。”
都見過他最駭人的時候,結果如何,好像都能接。
只是,若是可以,還是不要像前世那般了。
現在很好,將來再更好一點。
齊褚還想要說什麼,許念卻忽然打斷了他。
說:“你只要不傷害我,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許念就不知道如何打消他的顧慮,只能這樣不太聰明的回答他。
話說得不漂亮,也說得很奇怪,卻是那一刻心中真正的所想。
齊褚彎起了,“小姐要說話算數,我不食言,小姐也不能食言。”
他信了。
所以——
請千萬不要欺騙他。
否則,他也不知道那樣后果是什麼樣的。
*
宮中,承帝正在雕著木雕,手上一劃,鮮便直淋。
安喜看見了,哎呦了一聲,想要人傳太醫,被承帝給打斷了。
“你別一驚一乍的,不知道還以為朕怎麼了”。
承帝本不以為意,看著手上雕刻出來的木頭人,笑出了聲,“越來越像了,只要他在這皇宮里一日,他厭惡痛恨朕也好,總有一天,他也會變朕這樣的。”
他想不到,那樣一個人,若是有一日自己恨上了自己會如何。
好期待,真想要看一看那一日。
安喜是從承帝當年還是冷宮皇子的時候就跟在他邊了,見他一路如何從不寵的皇子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也見他如何把自己上曾經到的苦難都加之于太子上。
他忍住嘆息,道,“既然陛下偏太子,為何要總折磨他?”
連他都看得出來,無論是十余年前,還是現在,陛下在所有的兒子之中,唯獨對齊褚最為特殊。
這宮中死了無數的皇子,唯獨一人,死里逃生了一次又一次,只要他在一日,承帝不僅會把太子的位置給他,欣賞鼓舞他一切的做法。
“因為朕想要把他變第二個我”,承帝看著這偌大宮殿,想到很遙遠的從前。
他問:“安喜,你還記得朕當年是如何走到了這個位置上的嗎?”
安喜知道,但是安喜不敢說。
“朕親手殺死了親母,兄弟,甚至是自己的骨”,承帝出玩味,“哦,還有陸明悅。”
“朕不是在折磨他,只是告訴他,捷徑如何的走。”
他想要齊褚有一天活他的樣子。
太想要了,所以一步步扭正他的人生。
這時,有人傳話道,“陛下,太子過來了。”
承帝落下了木頭小人的最后一筆,十分滿意。
“讓他進來。”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我有罪,我又斷更了,我這就自我檢討去(|||▽|||)】
第71章
等堰都城的淅淅瀝瀝的雨停,已經快到了冬至。
前世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了。
而現如今,飯桌上的熱氣朦朧著眼。
許念給阿姐夾了菜,小聲問:“我看阿姐這段時間忙得不見人影,沒出什麼事吧?”
聽阿爹說,藏在家邊上的那些暗樁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想來,這一劫,暫時是過了。
許思姜端起酒杯與了一下,爽朗道:“放心,好著呢。”
“不過多虧了阿念的提醒,有幾個容易讓人鉆空子的缺口也補上了,現下沒什麼大的問題。”
許念終于松下一口氣,從重生回來,這是最讓掛心的事,也是最沒有辦法的事。
即使是知道事始末,可除了依靠家人,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辦法。
所以選擇早在年初開始時,明里暗里的給阿爹和阿姐提示,能早些避免留下禍患,如今看來,是有效了。
許念舒心一笑,喜歡現在的安定。
道:“以后每年的冬至,阿姐都要陪念念吃餃子,不準耍賴。”
“哎呦,果真是姐姐回來了,只給你阿姐夾菜,都不給你阿爹和阿娘夾菜了”,一旁的許國公酸溜溜的說。
許念立馬了起來,給阿爹夾了魚,又給阿娘盛飯。
眼睛睜得圓大,好似在說,現在可以了嗎?
許母了許國公一下,讓他別跟孩子計較,垂下眸也沒忍住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虞王府,氣氛沉郁得厲害。
沈常林這幾日焦急得不行,“你說許思姜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都這麼長時間了,警惕心不減反而增了。”
齊玹的幾番試探徹底看出來了,這許家是收不到他們旗下。
既然不能為友,那就只能先是除去了。
粟案的證據還在許思姜手里,是絕不能留下這樣一個人存在。
可布局了這麼久,卻毫沒有讓他抓住半分破綻。
總覺得今年流年不利。
齊玹道:“我本以為是個識時務,卻不像是個一心尋死的。”
防備的再好又有什麼用,總會有弱點的。
既然想要的地方不了,就拿那容易下手的地方理。
“王爺是有什麼妙計嗎?”他這樣說了,應該是有什麼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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