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挑撥了一次，就能故伎重演來第二次。

許念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你害了我一次不夠，難道還要害我兩次嗎？”

“我本以為你能說出點不一樣的來，沒想到卻是這樣，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話落在齊玹耳朵里，就好像是有人在說“不過如此”四個字。

他變了神：“許念！你別太不知好歹了！”

齊玹的聲音充滿了怨恨：“想要活下去，想要萬人之上，就是要不擇手段，我若是從一開始就擁有了這些，怎會如此，若是把我生到普通人家也好，我也能兄友弟恭。”

“父子相殘，君臣相殺，都是被世道的，你以為他是好人，若他真這般無辜，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一將功萬骨枯，你的姐姐，父親，表兄，祖父！你們全家都是踩著被人尸骨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心都一樣的惡劣不堪，不過程度輕淺了一些，你指責我，覺得我不堪，我為何要活你們眼中的樣子。”

“我袖輕輕，即使是輸也是輸得起。我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們全都選擇他，明明是一樣的，當年母親送他回宮，父皇只見過他一次，便是對他賞識有加，而后不管我如何努力，卻再也沒換來一聲稱贊。”

憑什麼？！

許念回擊：“既然你這麼不服氣，那你們換一換可好！讓他在堰都城錦玉食的長大，你在外過他生死一懸的日子，你愿意嗎？！”

“賞識他為何會把他送往北安為質，為何會讓你在粟差點殺了他一次”，許念眸清冷，“這份賞識，若是給你，你要不要？！”

“什麼都有代價的，你什麼都想要，貪心過了頭，自然是什麼都要不到！”

齊玹怒目瞪著，“可若是沒有他，就不會有那麼多事！”

許念不想要聽了，走后，牢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稍許，又走下了一個影。

齊褚沉郁著眼，“我應該割下你的舌頭才是。”

齊玹好似早就料到了，“你我兄弟一場，我知道我落在你手里，活不了。但在死之前，我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你贏過一次又如何，照樣狼狽得很。

而不得的滋味如何，一個人在那個位置上，孤獨嗎？

你至親至之人統統都是死在你手里，這就是報應啊。

他不能如愿，誰都不要想好過！

……

稍許，齊褚從中走了出，袖上的珠為袍增添了一抹亮，只是那面沉得可怕。

獄卒進去之后，慌里慌張的打開了牢門。

發現其中虞王躺在泊之中。

他還沒問，烏錚先一步問了，“許二小姐又回去了，所以殿下現在要回去嗎？”

齊褚攤開袖嗅了嗅，一味。

他垂下的眸遮住了眼底的緒，走出了幾步，想起了齊溫聿的那些話，忽然捂住了心口，那里鉆心的疼，疼得他站不穩，鮮從角溢出，整個面孔都是蒼白的。

烏錚連忙去找藏彌留下的藥，“殿下，快藥——”

齊褚咽下去，走了，烏錚想要跟，他戾眸掃了一眼，威脅得人止住了步。

齊溫聿給他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

許念一直等著他回來，可今日不知為何，外邊天都黑了，院子里還是靜悄悄的。

托著臉想了一會，難道是今日貿然離開，還是生氣了。

可早早的回來了啊。

早知道就不一時沖了。

想了一會，索直接找人問了。

烏錚把送到了地方，停住了步子說：“殿下應該就在里面。”

里間靜悄悄的，連個燈也沒點上，許念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這里竟然是白玉雕刻的一個溫池，垂幔輕飄，去不見任何的人影。

就在想要退出去問問烏錚是不是走錯的時候，那安安靜靜的水池中，忽然探出了一只手，目的明確的拉上的腳腕。

驚起的水花濺在了睫翼上，不待許念反應，那只寬大的手掌著的腰，把拉困到了膛前。

齊褚把摁在了池壁上，熾熱的氣息噴灑在的側頰上。

“小姐”，他睜開了朦朧的眼，千言萬語堵在了嚨口。

許念抬手上他的臉，熱得不正常，皺眉道，“你發燒了”。

不舒服還這樣泡著，都不好好護自己。

說著，想要先讓他出來，找個大夫來看看才是。

齊褚卻不，近乎懇求道，“小姐，我好難，你幫幫我……”

他抬起了眼睛猩紅，可憐的求人憐惜。

然后又委屈又兇狠的說：“明日我就去殺了藏彌，要他也無用……”

連解個毒都能出錯，廢死了。

許念算是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怪不得從地牢回來的路上到了藏彌，藏彌讓離齊褚遠一點。

湊了上去，親上了那滾珠。

齊褚就好像是得到某種暗示，眼睛是藏不住的。

漉漉的吻落在的眼睛上，鼻尖上，又落到……

湯池中水霧繚繞，齊褚一聲又一聲的喚著念念，聲音低啞又人。

他得太了，許念覺到腰跡徘徊上的一只手，迫切的，試探的，挲著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