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殘酷的。

過去的一切都是假的。

聞玉泉難以接眼前所見，痛苦的抱頭蹲下。

“怎麽可能，我二十多年的記憶難道都是假的？”聞玉泉抖道，抬頭贏龍，“你是真的？還是我是真的？”

贏龍張張，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安。

“別急。”贏龍道，“我也正在尋找答案。”

聞玉泉快要崩潰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所有的記憶都和贏龍相關，那覺就像自己是贏龍的附屬品。

如果沒有贏龍，可能自己也就不存在了。

“龍，我難。”聞玉泉咬的牙裏出兩個字，“我以為我是你表弟，你現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又是誰？”

“冷靜，玉泉。”贏龍發現自己回答不了聞玉泉的問題。

他能確定灌口鎮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在海邊創造了微型的大夏小鎮，就像那個微型中塔一樣。

聯想到這裏還有個相似度極高的聞家。

贏龍不得不懷疑，這一切和自己的父母有關。

“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答案。”贏龍道。

在找尋答案這方麵，贏龍的心和聞玉泉同樣急迫。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聞玉泉臉慘白，聲音沙啞，好像已經痛哭了一場。

“先回家。”贏龍道，“如果灌口鎮一直在被監視的狀態，那我們的行肯定早就暴，多半會有人主找上門。”

“那要是沒有呢？”聞玉泉道，“我一直生活在這裏，沒發現過什麽異……”

他想說沒有異常，停住是因為不確定。

真的嗎？

如果記憶真的被人過手腳，又如何保證腦子裏是現實的反映？

“我……算了，都聽你的吧。”聞玉泉泄氣道。

他不確定自己的份如何，但記憶裏保留下的信任印象，讓他無條件相信贏龍。

“要是沒有異常，明天就去問問外公外婆，看看他們的況是否和你一樣。”贏龍道。

“好，走吧。”

聞玉泉撐著膝蓋站起來，四肢酸，隻能靠贏龍扶著往前走。

長長的街道，隻有兄弟倆扶持的背影。

……

第二天。

贏龍睜眼的時候才六點鍾，但他沒有起來，一直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窗外的天漸漸變亮。

能夠聽見外婆和聞九央在屋簷下聊天。

沒一會兒，聞玉泉也加其中。

按照贏龍的指示，聞玉泉向兩人打聽起從前的事。

無一例外，都和贏龍有關。

當聞玉泉問起贏龍出生前的事，比如聞家崛起，外公外婆年輕時候如何相遇相。

兩人要麽含糊其辭，要麽幹脆忘了。

但外婆和聞九央毫沒覺得有問題，隻當是年紀大了不記事。

如果沒有真正的旁觀者，人很難從現在的生活中拔出來。

誰沒事會懷疑現實呢。

咚咚——

不多時，房間門被敲響。

贏龍開門一看，聞玉泉端著早餐，臉十分難看。

他進屋子，將早餐放在桌上。

“你猜對了。”聞玉泉捂著臉道，“我問起關於你的記憶，他們就對答如流，一說起們自己的事，就忘完了。最要命的是們覺得正常。”

兩人毫沒意識到記憶中的，就像昨晚之前的聞玉泉。

贏龍拿起一個饅頭道：“關於我的什麽事？”

“比如我們小時候遊野泳挨打的事。”聞玉泉道，“我們一起遊過嗎？”

贏龍搖搖頭：“我小時候和爺爺哥哥相依為命，沒有表弟。”

也就是關於贏龍的往事也是假的。

至和眼前這個人無關。

聞玉泉更崩潰了，他吸吸鼻子，聲音裏帶著哭腔：“怎麽會有這麽詭異的事！那我這個人算什麽！”

“再等一天。”贏龍道。

“等什麽？”聞玉泉問。

“等這個小鎮的擁有者。”贏龍道。

有了微型中塔的例子，他相信是有人刻意複製了這麽個地方。

想到這裏，贏龍失笑。

難怪他最初會有種陷積木堆的直覺，原來都是真的。

“那要是沒出現呢？”聞玉泉有點擔心，“找我們還沒關係，你看爺爺年紀這麽大了，家裏還有個剛會跑的小孩子。”

聞玉泉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但一起生活了這麽久，關心已經了慣。

“那就去街上，順便看看其他人的況。”贏龍道。

他記得灌口鎮有十多萬人口，要挨個造記憶的話，工程量巨大。

而且除了聞家，其他人都不認識贏龍。

贏龍出一張紙，讓聞玉泉畫個大致的地圖出來。

“唔……你們吵什麽呢？”裹在被子裏的寧英慢悠悠坐起來，“剛才就聽見你們在說什麽真的假的，有事做？”

“嗯。”贏龍道，“寧英，待會兒你可以去微型中塔看看。”

“真的？”寧英瞬間清醒。

贏龍道：“讓須莊一起，你倆互相有個照應。”

“好嘞！好嘞！”

一聽能去微中塔看看，寧英迫不及待收拾了一番。

又去把須莊拖起來，早飯都沒顧得上，急急忙忙離開聞家。

而贏龍和聞玉泉兩人，確定了大致路線，也跟著出門。

這一走，讓贏龍有了別的發現。

這裏不僅有聞家，還有其他悉的人。

他甚至看到個和封老長得很像的老頭，詢問過名字後，發現對方也姓封。

不僅如此。

贏龍還在通緝令上看到了葉龍。

那個曾經追殺父母的壞人。

“你認識他嗎？”贏龍問。

“當然！”聞玉泉恨道，“是那個惡貫滿盈的叛徒！像泥鰍一樣溜。”

“在我的世界，他被抓獲，判了終監。”贏龍道。

“真的！”聞玉泉驚喜不已，對此十分高興。

在他的記憶中，對葉龍是恨了。

悉的場景和人越來越多，贏龍越來越確定灌口鎮和父母的關係。

在這個小鎮裏，牽掛的家人有，仇恨的敵人也有。

“難不這裏是爸媽做的？”贏龍心底萌生出疑問，“可這麽做的理由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