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岫白回國后,婉拒了江城市人民醫院心腦科的邀請,進了一家薪資頗的中外合資私人醫院。
第一次去見周翹的時候,他為了留個好印象,特意穿了嶄新的西裝襯衫和皮鞋,連見面時的微笑都對著鏡子練了三天。
他卡準了周翹上午到tt的時間,提前一小時在周翹經常停車的地方蹲守。
周翹的車子緩緩駛來,他裝出偶遇的姿態,喊了聲“周翹,好巧”。
周翹還沉浸在趙歡離逝的悲痛中,只淡淡瞥他一眼“嗯”了聲,就與他而過。
“好久不見了,周翹,你過得好嗎?”他雖然比周翹大兩歲,但從未與異有過的來往,看到周翹離開,心急得口而出。
殊不知,這句話直接了周翹的逆鱗!
周翹停下步子,看過來的眼神冷冽無比,“我老公車禍去世,我的右剛剛康復,你說我過得好麼?”
“對不起周翹,看到你的時候太張了,我不是故意及你的傷心事的。”莊岫白手足無措的解釋,“你的事我略有耳聞,希你能快些振作起來。”
“我振作不振作好像與你沒關系。”周翹言辭犀利,一眼就看穿了眼前這個帶著些許局促的男人,“莊岫白,你這個人不適合說謊,別說現在與我是偶遇。”
“不是偶遇,是我特意來看你的。”莊岫白也不再裝了,滿眼坦誠。
“想繼續追我?”周翹嘲諷一笑,“覺得趙歡去世了,你就有機會了?”
莊岫白毫不掩飾地點頭,“我已經職江城一所私立醫院,以后再也不回m國了。”
“為了我才選擇回國的?”周翹難以置信向他。
他一臉決然:“為了你。”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趙歡是為了護我才——”周翹嗓音哽咽,“趙歡走了,我的心也跟著他走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來見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傾訴的老朋友,替你分憂。”莊岫白溫潤的嗓音中著良好的教養。
“不必了。”周翹說完疾步走進電梯間。
莊岫白杵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周翹的無不對莊岫白,對的是所有想接近的男人。
周父在江城生意場是也是響當當的人,周家家境殷實,周翹個子俏,五明可人,加上還有蒸蒸日上的事業,自然會吸引很多追求者。
即便畢業一年就與趙歡領證結婚,但還是有些狂蜂浪蝶明里暗里撥。
但憎分明,子剛烈,那些居心叵測男人都被拒絕得灰頭土臉。
因為,心中只有趙歡一個。
莊岫白一開始在眼里,與那些明知是有夫之婦還的男人并無二致。
所以,沒有給莊岫白好臉。
莊岫白第二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是在一周之后。
出院后,一直獨居在曾經的婚房里,周母時常來照顧的飲食起居,周末才會回父母的家。
周四下午,周母讓回家吃晚飯的電話連著打來三個,說是燉了最吃的花膠。
不忍心拂了周母的心意,下班后回了父母那里。
卻不想,走進客廳就看到與周父一起下象棋的莊岫白。
莊岫白與周父有說有笑,似乎很是悉。
“這位是莊岫白醫生,剛從國外深造回來,在你爸常年檢的醫院任職,現在負責你爸。”周母急忙來為他們做介紹,“莊醫生,這位是我兒,周翹。”
有錢人都有自己認可的定點醫院和醫生,每年砸上一筆錢,檢,慢病的治療和養護都有專業醫生來負責。
周翹立馬猜到莊岫白是故意靠近周父的,但礙于父母在場,也不好揭穿,著頭皮喊了句“莊醫生”。
“莊醫生別看年輕,醫湛,特別細心,雖然只與你爸打了兩次道,兩人就了忘年。”周母又附和了句。
周翹打量了下父母的表,似乎并不知道莊岫白在追自己。
“周翹,你好。”莊岫白放下手中的象棋子,笑著朝手。
故作沒看到,扔下手包和車鑰匙去了洗漱間。
莊岫白悻悻垂下手臂,再次坐到周父對面。
“我這個兒有些任,前陣子婿出車禍去世,心不好,莊醫生不要放到心上。”周父小聲想莊岫白解釋。
莊岫白釋然道,“周叔放心,周翹真,不惺惺作態,我不會生氣的。”
自從趙歡去世后,周翹對什麼都興致缺缺,一天有時候吃一頓,有時候吃兩頓,很有覺得肚子的時候。
有莊岫白在,更是沒有胃口。
只在餐桌上呆了不到十分鐘就故意拿起手機,說tt的財務在加班,有幾份加急文件需要去簽字。
周父周母一向支持的工作,又覺得忙碌的工作能轉移的喪夫之痛,便沒有阻攔,在離開時,還讓保姆打包了幾樣吃的飯菜。
周翹開車駛出小區,直奔自己當前的住所,桃源里。
桃源里是所中檔小區,是趙歡父母為和趙歡準備的婚房。
其實結婚的時候,周父周母房產就陪嫁了六套,既有寸土寸金地段的大平層,還有南部毗鄰山區的花園洋房。
隨便拎出一套,都可以秒殺桃源里的電梯房,但出于對趙歡和趙歡家人的尊重,住在了桃源里。
趙歡走后,父母怕景生,說了不下一百次讓搬回家去住,都被拒絕了。
因為,這所房子的每一都殘留著趙歡的氣息。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關掉房間的所有燈,閉眼躺在主臥的床上,臆想著趙歡的模樣……尒説書網
因為只有這樣,才會和相隔的趙歡離得最近。
第二天醒來,雙眼紅腫,再濃的底都不住眉眼中的憔悴。
溫瀾勸了幾次,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后來,溫瀾也不勸了,在每次早上到tt的時候,就拿出為準備好的小冰袋用來敷眼。
剛把車在專屬車位停好,手機來電就響,是個陌生號。
作為tt的負責人,縱使客戶素質參差不齊,也沒有拒接任何電話的權利。
點開接聽鍵,莊岫白清潤的嗓音緩緩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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