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懲罰西州人?
柳云湘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了,“巫神為何懲罰西州人?”
“還不是因為肅平王……”
老板娘話說到這兒,神突然一凝,再仔細去聽,小聲道了一句:“呀,們來了。”
柳云湘仔細聽,外面有鈴聲,只是這鈴聲聽得人骨悚然。
鐺……鐺……鐺……
每一聲都拉得很長,穿破這黑夜,仿佛從遙遠之地傳來。
不待柳云湘問清楚,老板娘急忙轉往外走,出門的時候還代了一句,若二人沒事,便別忘樓下走了,夜里也別出門。
老板娘走后,柳云湘和子衿對視一眼,主仆倆都好奇極了。二人湊到窗子前,打開一條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卻有四簇火搖曳,隨著那鐺鐺的聲音,由遠而近。
等再近一些,看到是九個人,們皆穿著寬大的白,頭發披散著,看不清面容。這般裝扮,又是在夜里,再加上那鈴聲,好似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白鬼似的。
們這一行,最前面的搖鈴,中間四人打著火把,后面四人抬著一個黑的大木箱。
不待們到跟前,客棧老板和老板娘已經迎出去了。二人單膝跪下,雙手叉,以一種十分特別的姿勢行禮。
而領頭的那人走上前,如那那兩夫妻一眼雙手叉,分別在老板和老板娘頭上點了一下,念了一句什麼,接著退后。
老板和老板娘這才起,忙請們進去。
子衿關上窗子,呵了一聲,“這一幫什麼人啊,怪神的。”
柳云湘想了想,“我想們應該就是老張口中的‘巫神的使者’吧。”
“若們是使者,那剛才那大木箱裝的莫不是那些被們毒害的孩子的尸?”子衿順著往下想。
“應該是。”
樓下靜大了起來,客棧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招呼這些人。接著就是后院有了靜,接著還有火。
柳云湘來到后窗往下看,見們已經將黑木箱放到了院子當間,而后這八個人手里拿著符紙,點燃后就開始圍著那黑木箱跳了起來,里還叨念著什麼。
等符紙快燃盡的時候,們將之放到了八個角上,又盤坐下,閉上眼睛念起經來。念了約莫有一刻鐘,們才起來往樓下廳堂里走去。
這一番將柳云湘和子衿看得一愣一愣的,久久才回過神兒來。
“姑娘,怎麼覺像一幫神經病?”子衿嘖嘖道。
柳云湘笑,“這就像有人信佛有人信道,而們信巫神。不過那箱子里到底是不是孩子的尸,我們得確認一下。”
子衿點頭,“趁們用飯,我去瞅瞅。”
子衿正要去,卻聽后院傳來哭聲,再打開后窗戶看,見客棧老板正在打自己的兒子。
“不是告訴你不要跑,不要這圣,你個教不會的蠢玩意兒,惹怒了巫神,看你還有沒有命!”那客棧老板打得極恨,而客棧老板娘在一旁,雖然很心疼,但也沒敢上前阻攔。
直到一個白袍發話了,“罷了,巫神還是憐西州人的,不會與他計較。”
聽到這話,老板才放開兒子,并讓老板娘趕把兒子領進屋里,接著又去招待那些人了。
子衿吐吐舌頭,“只是不小心了一下,他們反應就這麼大,我要是去打開,那不得被們瘋狂追殺。”
柳云湘看著院里那木箱,這一看看了許久。
等到夜深了,那些白袍都回房休息了,子衿才從后窗悄跳下去,繞著那黑木箱打量了一番,正要上前打開。一白袍突然沖出來,持劍就朝沖了過去。
子衿忙轉應戰,不想這白袍功夫還不錯,二人剛過十幾招,其他白袍陸續趕到。知道再打下去,決計要吃虧,于是趕忙翻墻逃了出去。
柳云湘過窗戶隙看到這一幕,小小呼出一口氣。子衿逃走后,幾個白袍并沒有去追,而是直接圍坐在黑木箱旁,就此開始打坐休息。
子衿從前窗戶鉆進來,又往后窗隙瞅了一眼。
“們太謹慎了。”
柳云湘點頭,“罷了,我們已經來盤龍城了,真相很快就能揭曉。”
翌日,柳云湘是聽到下面靜起的,往前窗戶看,見白袍一行人已經抬著那黑箱子離開客棧了,正迎著熹微的往城門方向走。
柳云湘和子衿裝好服下來,見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收拾碗筷。
見們下樓了,老板娘忙招呼們坐下。
“我這就去給您二位烙兩張餅,可好?”老板娘問。
柳云湘往隔壁還沒有收拾好的桌子看了一眼,道:“們吃的什麼,你給我們上什麼就是,不必太麻煩。”
“們吃的是夾生的白粥和水煮青菜,您二位只怕吃不慣。”老板娘道。
子衿好奇,“們就吃這些?”
“是,們要清修,不能食葷腥,還要吃夾生的飯,以苦其心志。”
“頓頓都如此?”
“可不,頓頓都這樣。”
子衿嘖嘖,原以為這什麼巫神教是三教九流那些,沒想到還有清規戒律,還這般嚴格。
“們常接濟百姓,為當地百姓治病,百姓都念們的好。”老板一邊收拾旁邊的桌子一邊說道,“不過咱們都怕們來家里,就像昨晚們來了,我一晚上都沒敢睡,心一直懸著。”
“這話怎麼說?”
“怕巫神看上自家孩子唄。”
“哦?”
“巫神會在人間尋覓圣子,只要被他選上,這圣子就會生病然后去世。這些使者就會在孩子上畫滿符咒,再將孩子尸帶走,供奉給巫神。雖然去伺候巫神是孩子的福氣,可對咱們來說,死了就是死了,誰愿意和孩子相隔。”
“所以們抬的那黑木箱里就是被巫神選中,病死的孩子的尸?”子衿問。
老板點頭,“所以我娘子囑咐二位盡量別出門,免得招惹上晦氣。”
提到‘晦氣’兩個字,老板趕呸了兩口,找補道:“福氣,福氣。”
“不過最近們從外面已經抬回幾十口這樣的黑箱子了,要想要進行祭祀巫神大典什麼的。”老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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