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是突然回來的,沒驚任何人。
以至于上了二樓后,才被管家看見。
此時管家手里端著一個餐盤,上面放著各種甜品,一看到簡慈時,向來古板嚴肅的臉差點沒嚇出表包。
“大小姐?!”
簡慈揚了揚眉尾,顯然對于他這樣驚訝的樣子有些意外,“怎麼了?”
管家連連搖頭,“沒……沒什麼……”
簡慈的目往他手里的餐盤掃了一眼,道:“這是……”
“這是陳玲小姐的午餐!”管家忙不迭地道。
正巧這時陳玲從房間里出來,一看到簡慈正站在走廊上,嚇得一個激靈,“媽呀,你怎麼又搞突然襲擊?”
簡慈這才將目移開,淡聲道:“我剛忙完,順便回來看看老爺子。”
說著就要往房間里走去。
陳玲當即擋在了路中間,直接上手拉著就要往樓下走,“哎呀,老爺子最近好的,沒什麼好看的。”
可簡慈心里惦記著老爺子,將手離后,徑直往門走去,“不行,我很久沒看了。”
陳玲神微變,連忙將人給攔住,“他睡了,有什麼好看的。”
簡慈腳下的步子一頓,眼神有些凜冽,“他醒過了?”
陳玲表僵了下,隨即笑著道:“沒有,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一直都這麼躺著的麼。”
簡慈一聽,繃的神漸緩了下來,“最近老爺子況如何?”
陳玲看了一眼房門,下意識地口:“好的,臉紅潤,健康。”
這話讓簡慈一雙清冷的眼眸半瞇了下。
接著趁著陳玲不注意,轉就推開門,大步闖了進去。
結果就看到自家外公正安靜地躺在那里。
屋點著香薰,開著暖氣,溫度十分舒適。
隨后跟進來的陳玲一看,微松了口氣,道:“看吧,是不是一切正常,我都說老爺子在休息。”
但簡慈沒有聽,而是徑直走到了老爺子床邊,搭了個脈,沒什麼緒地問:“一直都沒清醒過來嗎?”
陳玲眼底閃過一抹小小心虛,點頭,“是啊,一直都沒醒。”
簡慈低頭看著老爺子那張昏睡的臉,忽然間目余掃過他角那一點細微的蛋糕碎屑,眼尾不輕挑了下。
隨后收回了手,意味深長地道:“既然沒醒,那就讓他好好睡吧。”
陳玲沒聽出的言外之意,只是松了口氣,笑著連忙把人往門外推去,“放心吧,老爺子這邊我會幫你照顧的,你就一心照顧好你老公就行。”
簡慈也沒拒絕,一路被帶下了樓。
等坐到沙發上,似笑非笑地道:“你每天通宵熬夜玩兒游戲,日夜顛倒,誰照顧誰。”
陳玲被說的老臉一紅,為自己找借口道:“我就是起得晚,又不是起不來。”
簡慈笑了下,沒拆穿,只是轉而換了個話題,問:“馬上就要過年了,師姐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陳玲想也不想地道:“我不回去了,留在這里方便照顧老爺子。”
簡慈沖著微微一笑,“那好吧,這里的一切就麻煩你了。”
還不知道自己被看穿的陳玲很是單純地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簡慈眸子微抬,玩味兒一笑,“什麼?”
陳玲隨即反應過來,道:“我的意思是,我能幫你,我開心都來不及呢。”
說完怕自己又餡,很是狗的給自家小師妹倒茶。
簡慈坐在大廳里就這麼喝了一杯茶水,這才打算離開。
起時,看了一眼餐盤里剩了一半的甜點,意味不明地道:“甜品還是吃點,甜度太高對不好,特別是孩子和老、年、人。”
陳玲那只喝茶的手一抖。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麼,總覺最后那三個字被小師妹咬得格外的重。
完了完了,不會被發現什麼吧?
這個小師妹向來聰明,連自家師父都斗不過。
自己就更別提了。
那點子演技怕不是在面前早就暴了吧?
嚶嚶嚶,就和老爺子說了小師妹很難騙。
他非不聽。
這下好了,兩個人全完蛋。
正糾結著是主坦白還是繼續裝死,沒想到簡慈卻沒有下文,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嗯?
難道沒發現?
按理說,不太可能吧。
可看著小師妹在管家的相送下,竟然就這麼走了出去。
這讓一時也拿不準。
而此時朝著門外走去的簡慈語氣淡淡地對著旁的人道:“老爺子胡鬧慣了,我師姐也不是個靠譜的,希鄭叔能多仔細一些。”
管家鄭叔愣了下,隨即和藹一笑。
他就知道剛才那句老年人不是大小姐隨口一說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了問題,但可以很明確的知道,老爺子這是在自家大小姐面前餡了。
“放心,老爺子最近很好,我會好好照看的。”
簡慈在得到了鄭叔的保證后,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出了門。
坐在車正在打電話的秦時崢聽到出開門的聲音,不有些意外。
又和電話那頭的白文瑾代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問道:“怎麼這麼快?”
簡慈角浮現起一抹淺笑,“老爺子在睡覺,不讓人打擾。”
秦時崢微微有些訝異,“醒了?”
“差不多吧。”簡慈想起了老爺子角的蛋糕屑,的笑意越發的深了起來,“還會吃蛋糕呢。”
秦時崢一聽,大概是知道了點什麼。
于是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了,而是將手機遞了過去,道:“唐氏的輿論我看了,基本已經妥善解決了。”
簡慈接過來,看了一眼,這下也徹底放下心來。
秦時崢看徹底松懈下來,歪靠在那邊的時候,便問道:“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簡慈思考了下,道:“沒什麼打算。”
眼下唐氏輿論風波也平息了,文系那邊也說好了,眼下事都差不多平息了,可以專心對付自己的失眠癥了。
就在心里盤算著這些事的時候,卻聽到秦時崢這時說了一句,“馬上就要過年了。”
簡慈沒多想地點了點頭,“嗯。”
秦時崢繼續問道:“和你外公一起過年?”
提及這個壞老頭,簡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如果愿意的話。”
他之所以要繼續裝病下去,無非就是既不用管公司的事,又可以牽絆住自己,讓自己無法分去做別的。
估計樂不思蜀的很。
這場病沒個小半年是好不了。
“那大年初二要不要來我家吃個飯?”這時,旁的人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簡慈怔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道:“大年初二?”
大年初二不是……回娘家嗎?
大概是眼中的意味太過明顯,秦時崢笑著嘆了一聲,道:“現在你才是親生的。”
就憑自家父母那偏心程度,他早就被踢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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