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嚇得渾一。
印象裏,皇上幾乎沒有連名帶姓喊過自己的名字,在這個節骨眼,又偏偏在這鸞鳴宮裏,讓不得不多心起來。
賢貴妃一時沒跪,隻調笑著問,“皇上,發生什麽事了,發這麽大的脾氣啊?”
“還敢跟朕頂?你們賀蘭一族如今連狐貍尾,都不願意藏起來了是嗎?”明安皇被賢貴妃這副無謂的態度氣到麵鐵青。
見明安皇連賀蘭一族都扯了出來,賢貴妃才察覺到事態嚴重,立即彎腰跪了下來。
薑綰站在一旁看熱鬧。
現在對葉衡這個人的脾很了解。
對皇權有病態的掌控。
賀蘭鶯剛剛的行為,無疑是在葉衡頭上拉屎。
賀蘭鶯跪下後,麵委屈,“皇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呀,我們賀蘭一族,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是哪些賊人,又在趁挑撥。”
“是嗎?”葉衡嚴肅地盯著。
又拿起剛剛翻閱過的醫書,扔向了賢貴妃,“那你可認得此毒?”
賢貴妃稍稍愣了愣,撿起地上的醫書,恰好是蠍毒的那一頁。
當看清醫書上記載的容後,瞳孔猛地一,似是難以置信,又翻了翻這本醫書其他。
心瞬間猶如驚濤駭浪一般,風起雲湧。
蠍毒,乃是賀蘭一族的毒。
從不外傳。
又怎會在一本醫書上記載?
還記載得如此詳細,就連……解毒的方子,都寫了上去。
可是,這蠍毒,一向沒有解藥。
中毒者,必死無疑。
這解毒的方子又是哪來的?
又是真是假。
賢貴妃渾發寒,悄悄抬眸,下意識地去看向葉姒。
葉姒正坐在明安皇的旁,滿麵輕蔑地睥睨著,對上賢貴妃的視線後,葉姒眼眸彎出一道弧度來。
賢貴妃心一沉。
明白了。
是葉姒!
葉姒的蠍毒,已經解了!
是誰幫的?
“貴妃娘娘怎麽不說話了?”葉姒欣賞著賀蘭鶯的表。
明安皇也盯著賀蘭鶯,又問一遍,“你可認得此毒?”
賢貴妃連忙扔下醫書,“不認得,臣妾久居深宮,隻知賞花觀月,對這些東西,一概都不清楚。”
“皇上,是不是有誰中了毒,想要故意構陷臣妾啊!”
“那臣妾可太冤枉了!前陣子,臣妾自己都莫名其妙中了毒,頭發掉不說,牙齒也都掉了,臣妾至今還沒找出那個兇手呢!”
賢貴妃說著,開始抹眼淚。
明安皇稍稍頓了頓。
葉姒卻不給賢貴妃反駁的機會,“可這毒,如今不都解了嗎?貴妃娘娘的頭發長出來了,牙齒不也長出來了嗎?”
“長公主是何意?覺得臣妾是自己給自己喂毒藥嗎?哪有子,會對自己的麵貌開玩笑!”賢貴妃反駁。
葉姒笑了一聲,“貴妃娘娘,你偏題了,父皇剛剛問的是,這蠍毒,你認不認得?”
“本宮說了不認得!”賢貴妃繼續否認。
華紫安上前,將賢貴妃剛剛扔掉的醫書撿起來,又翻了翻,“皇上,這醫書會不會是假的?上麵特意記載了北疆,該不會是要陷害北疆吧?”
華紫安剛說完,鸞鳴殿的寢宮裏,章嬤嬤滿麵欣喜地跑出來,“皇後娘娘服下了按照醫書上開的方子,這會兒已經醒來了!”
院判楊鬆也跟著出來,全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在明安皇麵前跪下,“皇上,這醫書上的方子,果真是解這蠍毒的。”
“皇後娘娘再服用兩日,便可藥到病除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幾乎是立即證實了醫書的真實。
明安皇再度向賀蘭鶯,“這醫書是古籍,古籍上記載,蠍毒產自北疆,而這後宮之中,唯有你一人來自北疆的賀蘭一族。”
“賀蘭鶯,你還有何話說?”
事敗,賀蘭鶯怎敢承認。
好在理智還不全失。
古籍,這蠍毒,不過才問世十年的時間。
是什麽古籍,記載得如此詳細?
這分明是有人存心作假,挖坑給鑽。
才不會上當!
“皇上,既然這古籍上已經記載,那興許,旁人早就翻過這本醫書,將蠍毒學了去,又故意陷害臣妾呢?”
“以臣妾的年紀,都能當皇後娘娘的母親了,我何苦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呢?”
賀蘭鶯哭得傷心,說什麽也不承認。
薑綰見這賀蘭鶯還不算蠢,知道推責任。
又看了眼明安皇。
果然神鬆,畢竟現在也沒完全的證據,可以證明就是賀蘭鶯所為。
這時,裴韶從外麵進來,在明安皇耳邊,附耳說了幾句。
明安皇點頭,指著賢貴妃,“你先去偏殿等著。”
賢貴妃預不妙,但還是被薑綰,帶了偏殿。
進了偏殿,賢貴妃便惡狠狠的盯著薑綰,咬牙切齒,“薑綰,你們究竟想做什麽?陷害本宮嗎?”
“卑職聽不懂娘娘在說什麽。”薑綰裝傻。
“你最好是真的聽不懂,本宮是賀蘭一族的公主,份尊貴,對付你一個小小的副統領,簡直綽綽有餘!”賀蘭鶯警告薑綰。
薑綰環抱著雙臂,守在門口,“知道啦,貴妃娘娘最厲害了嘛。”
“你!”
賀蘭鶯每次都能被薑綰這副無謂的樣子給氣到。
殿外。
金氏被五花大綁捆著進了鸞鳴殿。
原本,明日是被賜死的日子。
可沒想到,在臨行前一日,竟然被帶到了宮裏。
看著主位上的明安皇,金氏心中害怕極了,不知道薑宗人都死了,還得罪了皇上什麽,竟要把帶進宮裏審問。
正當仔細複盤薑宗近來幹過的事時,明安皇麵無表地開口,“你伺候賢貴妃多久了?”
賢貴妃?
金氏一聽,便知不妙。
原以為主仆分已經走到了盡頭,卻沒想到,還有今日。
金氏想歸想,還是老老實實說,“回稟皇上,老奴十五歲時就跟在貴妃娘娘邊伺候,那時候娘娘剛出生。”
“如此,那便是知知底了?”明安皇又接著問。
金氏點點頭,而後發覺不對,又立即搖搖頭,“老奴就是個下人,伺候主子食起居而已,對主子的事,也不全然都知。”
明安皇思索了一番,“若說實話,朕免去你的死罪,放你離京。”
金氏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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