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對霍寧珩沒有任何企圖,是他自己對說,他要娶。現在看來,公主的確是不可能嫁到霍家做妾,但霍寧珩若要另行納妾,卻是不會有任何人管的。
墨鵲道:“那……公主,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想通這點的蕭慕微蹙著的眉慢慢松開,雖為公主,但拿如今的他半分辦法也沒有。就連娶不娶,幾時娶,不也是看霍寧珩一個人的意思?
想,霍寧珩喜歡曲樂,那含璧雖淪落風塵,音樂造詣卻的確是國手級別,惺惺相惜實屬正常。就道:“要不?我再跑一次?”
墨鵲連忙擺手:“千萬不行啊,公主,上回可嚇死奴婢了!”
蕭慕微本就是說著逗墨鵲玩的。再跑一次?若是落到那宣鐸手里怎麼辦?經過上次的落跑,大致也明白,自己若無人庇護,在外的遭遇,簡直難以想象。哪怕重回重觀,也不能輕易再跑。
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該用的便用,對自己好一些,才是正理。
也已經想開,霍寧珩若真要娶,那便娶罷。畢竟,他的確能護著。而且,那是曾經熱烈追求過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不是吃虧的那個。
霍寧珩養小妾,養外室,那就當他是個面首,那樣貌段,也是個絕,極品。若這樣想,真是不虧的?
便朝墨鵲道:“別說這個了,快讓人給我調蔻丹去。”
“是,公主。”墨鵲清楚蕭慕微的習慣,很快讓小丫鬟調來緋紅蔻丹,準備給公主涂腳趾甲,突然想起安平長公主新送來的一盒紫蔻丹,又起出去取,打算給公主染個新。
蕭慕微趴在榻上,正漫不經心看一本話本,曲著,一雙小巧白的腳翹在半空。
天氣漸寒,但蕭慕微的屋里,早早已燒起地龍和壁爐。從小就能挽弓箭,質很好。外面明間的門關得嚴實,而這里間,穿過次間進來,還掛著水晶珠簾。
聽到有珠簾的撞聲,蕭慕微依舊翻看自己的書,卻下意識催促:“怎的還不給我涂,蔻丹的都要干了。”
走進屋來的男子聽到這樣說,轉目看了看榻邊小幾上的晶盞,里面正是盛著棠紅蔻丹。
而蕭慕微并沒注意到進來的人形修偉,本不是墨鵲。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的腳,蕭慕微渾一僵,才發現不對勁。霍寧珩慣于提筆和彈琴的手指,自然生著薄繭,糲挲在的腳心,令迅速轉過來。
霍寧珩是被墨鵲放進來的,墨鵲想著,四爺有了紅知己,擔憂公主不能抓住他的心,便自作主張將人放進來。
蕭慕微驚訝得無法合上,半側過,想要將腳回來。誰知不管用多大的勁兒,也本沒有用。
“你放手!”想起含璧,口氣不善,目幾乎要在霍寧珩上灼出口子來,然而,男子本連看也沒看,也沒有與對峙的意思,令蕭慕微仿佛拳打在棉花上,無落力。
霍寧珩抓著的腳,力道用得巧,是在不配合的況下,給染完十個腳趾。
蕭慕微皺著眉,終于趁他染好蔻丹,將腳了回來,藏在錦被之下。
看向他,問:“太傅過來做什麼?”
霍寧珩這才與對視一瞬,道:“來看看你,聽說公主這些日睡得不好。”
“既看到了,就請太傅離開吧!” 說好的要隨遇而安,然而蕭慕微一見到霍寧珩,埋在心底的那拗勁兒又上來。
對方一來就下逐客令,霍寧珩沉默頃,道:“我稍后讓人送聘禮單子過來,公主看看。但聘禮仍留在國公府我給公主準備的院子里,公主可日后清點。”
蕭慕微聽懂了霍寧珩的意思,立馬道:“哪怕親,我也要住公主府,不住國公府。”
他對含璧的事只字不提,也沒有問他與含璧如何。但說出了重點,不想住到霍家,只想留在自己的公主府。
霍寧珩聲音放,道:“你跟我住在國公府。”
“不,那我寧愿不與太傅親。咱們自己過自己的。”那就等于說是,選擇嫁給宣鐸。
霍寧珩眸冰涼,慢慢道:“公主知不知道,宣鐸是個什麼樣的人?”
并非真的想嫁宣鐸,只是想借宣鐸說出早想說的話而已,道:“我知道,宣鐸是個私德不佳的人,甚至或許還殺害了他前一任妻子。所以,太傅是因為知道宣鐸的為人,不忍心我嫁給這樣一個人,憐憫我,才要娶我對不對?你不用這樣委屈你自己,可以將我送去重觀的。”
他對一直都不聞不問,突然就要娶,必定是有原因的。他娶的機,不愿往壞里想,而是往覺得最有可能的上面去想。
霍寧珩看看,不再說話,只按照先前的逐客令,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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