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面無表看了看哭泣的江皇后，徑直出了宮，去往肅國公府，向霍寧珩稟報蕭沖鄴的形。

霍寧珘不在京中，京中的一切事宜，自然都是由他最為親近與信任的兄長統攬。

霍寧珩聽了太醫稟報，道：“這麼說，是那蕭……暗中對皇上下了毒？可有命之憂？”

那太醫答：“暫無命之憂。”

霍寧珩便太醫盡量配制解藥。

這時，王奚卻進來，道：“四爺，有件事，小的一定要向你稟報。七爺他并非去往關中，而是去了南京。”

霍寧珩一怔，眉心微蹙，一瞬就反應過來，向來清冷無波的面容上現出擔憂與怒意，道：“胡鬧！”

但霍寧珩心里也清楚，換了另一個人，恐怕任何人都不會這樣做，但那的確是霍寧珘做得出來的事。

他這弟弟從前就曾做過斥候，親自深敵營去抓報，曾把他們的祖父氣得幾天吃不下飯，后來，還是扭不過他。就像是只關不住的海東青。

若是沒有足以引起他興趣的敵手時還好，若是有那樣的敵人出現，那就越是會引起他的斗志。看來，蕭的實力，引起他弟弟的足夠重視。可是就算是再頂尖的斥候，終究也是刀尖，他怎能不擔心。

霍寧珩也只得道：“務必做好保和掩護，千萬不能走任何風聲。若有任何消息變化，立即告訴我。”

王奚答是。

這時有人來稟：“四爺，墨鵲姑娘求見。”

霍寧珩道：“讓進來。”

第94章

見墨鵲了屋，霍寧珩倒是主開口，說：“公主那邊有事？”

他這些天的確太忙。特別是霍寧珘離京之后，將一應要務皆予他。現在比不得和平之時，隨時可能發大戰。要運轉好一個初雛形，卻并未真正型，且面臨許多未知的王朝，花的力可想而知。

因此，他去蕭慕微那邊較。

墨鵲便看著看向這令心儀的駙馬爺，見他著云水紋的領深，即便現在手攬重權，也是淡泊清雅依舊，又不失威嚴，令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便說：“四爺，公主這幾天，總是做噩夢。不讓我告訴您。”

“做噩夢。”霍寧珩微微蹙眉，道：“我晚些去看。”又道：“下次再有什麼事，讓我派去的人轉告一聲就，你不用自己過來。”

墨鵲將這個理解為駙馬的關心，笑道：“是，四爺。”

墨鵲卻又開口了，道：“還有……四爺命人給公主送去讓試的兩套吉服，其實公主并沒有試過，就跟那些繡娘說合了。”

這回，霍寧珩目不明看墨鵲一眼，沒有說話。

墨鵲難得見到霍寧珩，便繼續道：“四爺近來忙碌于國事，也得注意才好。”

他淡淡嗯一聲。

霍寧珩這里一天到晚人幾乎就沒有斷過，墨鵲不舍地離開后，肅國公又來了。

面對這個他最疼的嫡長子，霍牧恩倒是沒有劈頭蓋臉便責罵，卻也是語氣不善，道：“你究竟想將皇上到幾時！你姐姐眼睛都要哭干了！”

霍寧珩倒是語氣頗好，道：“父親，你也看到了，皇上并無能力守住這個天下。小七免去首輔之位，要遠去蜀中的消息一傳出，不過數日，這暗的鬼蜮便都顯了出來。”

霍牧恩也不是第一次找著這兒子吵嚷，見他始終這一副態度，知道再吵也無力回天，便說：“那你得記住，長有序，就算是要稱帝，那也得你來做皇帝！”

霍寧珩神無甚變化，道：“這個無需父親來提，弟弟早已向我提起過，若霍家上位，讓我去坐那個位置。我當時就拒絕了。”

“你，拒絕了？”霍穆恩怔愣后怒道：“你們兄弟二人就如禽之雙翼，沒有你，他當初南征北戰哪能沒有后顧之憂！你也是因為救他才傷了，否則不會是他后來的一人獨大！”

面對父親的激，霍寧珩一直很平靜，道：“父親，人的一生，自有其因緣造化。自從大澤原一戰后，我與小七走的便是兩條路。父親平心而論，大澤原之后乃至京以來，在軍中的功勛，對國朝付出的力，他是否遠比我多？我又何苦非要去摘走弟弟種的果。皇位，在我看來，并無小七重要。”

霍牧恩知道這兩個兒子都固執，終歸皇位還沒有真正到手，便也暫時不再多說什麼，只沉默一陣，冷哼離開。

一直到夜，霍寧珩才出時間去公主府，并人帶上了一把綠尾琴。

蕭慕微已經睡，霍寧珩讓人給他在旁邊收拾間屋子，今晚不準備走了。墨鵲激極了，也沒有小丫鬟來，親自給霍寧珩鋪了床。

這一整晚，蕭慕微卻沒有夢魘。只是天剛白，看到霍寧珩，嚇了一大跳，以為看到幻象，了眼才道：“你怎麼在這里？”

他來到面前，明知沒有試吉服，依然緩聲問：“公主試過吉服了麼？可喜歡？”

蕭慕微看看他，不答反問：“你確定還要同我親？”可很快就做不公主。

男子的聲音無一猶疑：“那是自然，正月初七，我自當迎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