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陸蒔安的打量，還有對方說的話，都讓心生警惕。

又從鏡里看看自己的脖頸，還有上的，并沒有什麼不妥的。趕擰棉帕洗了一把冷水臉，又朝鏡中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困頓。這才去迎接蕭。

因此，蕭見到陸蒔蘭的時候，倒不是陸蒔安看到的那般懨懨含慵。

陸蒔蘭笑道：“師兄怎的過來了？”對上蕭那雙銳目，心里有些張，總擔心會無意泄霍寧珘的存在。

“聽說師弟摔倒？”蕭看向的：“可有傷著？”

“是摔了。”陸蒔蘭頓時明白，是陸蒔安去蕭那邊多了，不由微微皺眉，越發小心應對。

道：“就是膝蓋有點疼，別都沒什麼的，皮兒都沒蹭破一點。多謝師兄關心。”

陸蒔安站在門外，聽著屋里的對話，覺得殿下對自己的哥哥也太關心了。不過就是路摔了一跤，就這樣急著過來，反而對自己這麼個滴滴的人，不大看在眼里。

連追不上他的步子，蕭也似沒有發現一般，沒有問一句，導致遲了些。

陸蒔安便進了屋，接著陸蒔蘭的話道：“哥哥就是逞強，殿下通醫，正好請殿下幫你看看。”

蕭贊同道：“沒出不等于沒有摔傷。檢查一下是應當的。”

陸蒔蘭沒想到陸蒔安也會過來，怔了怔。小肚上還有霍寧珘留下的吻痕，哪里敢出來讓人看見。

陸蒔安卻是看著陸蒔蘭，又道：“哥哥這麼一會兒就神了？先前不是還沒打采的。” 連跟多說兩句話，都費力似的。

蕭聞言，目微。先前連他都沒有發覺，陸蒔蘭的確是有些張。

太謹慎了，比平時見到他都要謹慎，反而令善于觀察人心的蕭起了疑。猜個燈謎，跌了跤而已，不應當這樣小心翼翼。

他便道：“陸二姑娘先回去罷，我會幫槿若看的。”

陸蒔安知道，蕭這意思是，在這里，哥哥不好將出來，便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陸蒔蘭忙道：“師兄，真的不用，哪有這樣氣的。”

蕭道：“我個醫過來，為你看看，可好？”

“不用。”陸蒔蘭堅持：“師兄就相信我罷。”

陸蒔蘭眼中閃過惟恐被人看到的警惕，雖然只是一瞬，就很好地掩藏起來，卻還是被蕭捕捉到了。

再聯想到陸蒔蘭今日突然的失蹤，令蕭的心漸漸下沉。

陸蒔蘭想起陸蒔安三番兩次找，正好此時只有與蕭兩人，便借此轉移話題說：“師兄……可有親的打算？”

蕭放在小幾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眸中暗一閃即逝，沒有立即答話。

陸蒔蘭察覺出師兄有些不悅，只當他是被老臣們催婚催多了，心里不舒坦，便也有些尷尬。

實則，無論是東夷，還是南直隸的世家中，都有不人等著想讓蕭接手。但蕭此人是瞧著溫文爾雅，手腕實則極為強，他并沒有讓一群不興趣的人來添的打算。

便看了看陸蒔蘭，道：“國未定，暫且沒有娶妻的想法。”

聽師兄這樣說，陸蒔蘭當然不可能再多說什麼。

蕭倒是話鋒一轉，問：“你先前去了哪里？軍演后，不就給你們都放年節了？”總不至于過年還要忙公務。

“是啊。”陸蒔蘭早就想好，道：“我去了南華街那邊猜燈謎。人太多了。南京的年節還是這樣熱鬧。”

蕭知道有猜謎的喜好，沒有多說什麼，只道：“下次記得上我。”

“好。”陸蒔蘭點頭。

蕭似乎也沒有多逗留的意思，道：“困了罷？困了就先睡。我先走了。”

陸蒔蘭答是，也不挽留。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滋味難言。選擇了保護霍寧珘，對著這個歷來照顧的師兄，自然會有愧疚。

不免在想，若真有一天，雙方開戰，定要分出勝負的時候，該怎麼辦才好。

令陸蒔蘭擔心的，還不止如此。

之前，找霍寧珘要避子藥。雖然不知他有沒有準備，但知道以他的能耐弄來很容易。

但是當時，霍寧珘是這樣告訴的：“不用吃避子藥，他沒有弄到里邊，不會有孕。”

陸蒔蘭當然不敢完全相信，著霍寧珘一定要給弄來藥。后來霍寧珘只好給服用了一顆藥丹，可現在回想著，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避子藥，心里始終忐忑。

畢竟他曾對說，想看穿子，為他生他們的孩子。

陸蒔蘭皺著眉，但思緒再多，今日終究是太累，頭沾著枕倒是很快睡。

·

冬夜里，人原本就睡得要沉一些。殿門傳來的裊裊香氣，令陸蒔蘭、季嬤嬤等人睡意更濃，無法醒來。

們渾然不知，一條子的暗影來到陸蒔蘭的床榻邊，屋里只留著一盞小燈，尤為昏暗。

那子掀開陸蒔蘭的被子，握著的足踝，往上掀起中，隨即迅速退了出去。

子的下一個停留之，是蕭的寢宮，跪在蕭面前，如實道：“殿下，陸史的上，似是……男歡好后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