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夫人,頭一次在京城亮相,便到了所有貴夫人的追捧。都帶著自家姑娘,想這位容夫人的眼。
容夫人倒是也暗自留心了幾個小姑娘,但最滿意的,當然還是一直陪在邊的宋。
宋今日穿著淺橘繡的納紗繡褙子配著石青子,頭上是明珠擁云對簪,流蘇隨著步伐一步三晃,口脂也是橘紅,明眸皓齒,段高挑,與其穿戎裝時的英姿又是另一種風,倒是將霍家的小姐們都比下去。
但想到兒子的一番話,容夫人知道霍寧珘心中想娶的必定另有其人,心中倒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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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伯爺也在這時醒來了。陸蒔蘭雖去看過祖父,但再也沒有從前發自心的孝順孺慕之。
蕭當然也要前去探。
陸伯爺是擁護他的一干元老之一,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對陸伯爺失了恩榮。那豈非是寒了其他老臣的心。
蕭關心著陸伯爺的,陸伯爺也關心如今局勢,兩人便很是談了一陣。
陸伯爺看著這位主,想起自己派孫去行刺霍寧珘,反被霍寧珘將計就計,占了他孫的事。又想起蕭因此事對他的慍怒不滿。
他便道:“殿下,臣愿讓孫蒔安,侍奉殿下邊。至于蒔蘭……原本殿下若是想要,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
陸伯爺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蕭已然明白,無非想說陸蒔蘭如今已非完璧,恐怕不能侍奉他左右。
蕭便慢慢道:“伯爺一生,為我付出良多。”
他索明言:“蒔蘭之事,既已過去,便不要再提。我只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
陸伯爺著實怔愣一會兒,才道:“是,是,殿下,臣明白了。”
蕭這話說得晦,但陸伯爺卻也聽懂了。對方只口不提陸蒔安,那是就略過的意思。當陸蒔蘭的事沒有發生過,那就是不計較,還念想著。
陸伯爺也不知這位主人是真不計較,還是假不計較,總之,他這回是真明白,蕭是一定要陸蒔蘭。
當晚,陸伯爺便召來陸連緯,道:“蒔蘭年紀也不小了,瞧著小而已,都快十九的人。這模樣,若扮個年還,年紀再往后數,便惹人疑竇。也是時候,讓恢復姑娘的份了。”
陸連緯皺眉,道:“蒔蘭的事,父親以后就不要再管。我自會考慮。”
陸伯爺知道陸連緯還在怪他,但他控制了對方一輩子,豈容得陸連緯說不,便道:“我怎能不管。年后,槿若就要回來了。蒔蘭本就該為哥哥挪出位置。”
“槿若回來,那自然是我真正的嫡長子。但蒔蘭是要留在署衙,還是做回姑娘,讓自己來決定的好。”
陸伯爺嗤之以鼻,道:“實話告訴你,今日,殿下算是向我要人了。”他沉默片刻又道:“你也知,蒔蘭如今已失了清白,但殿下并不計較……”
陸連緯一聽這事就來氣:“若非父親你的‘好主意’,我好端端的兒,豈會如此。總之,我不同意。”
兒太漂亮了,也讓做父親的不放心。陸連緯那時又總是在外執行任務。回家的時候,陸伯爺已讓陸蒔蘭頂替了陸槿若,也斷了與霍家的來往,惟恐牽連。陸連緯當時想著,木已舟,將兒扮兒子便扮著罷。
其實,這樣的一個可又懂事的娃,從小那臉蛋就像個蘋果,哪個做父親的能不喜歡,不想讓過最舒心的日子呢。
但是,連陸連緯自己都是在陸伯爺的控制下生活,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力。因此,陸伯爺無論怎樣安排,他也沒有反駁的能力。再說,他也覺得扮小子,或許更安全。
誰知,雖然扮兒子,依舊是被狼給盯上。且在還沒有親的時候,就被霍寧珘給吃了。
這邊兩父子還在為是否恢復陸蒔蘭的子份爭執,卻不知已有人將此事給了陸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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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蒔安游燈會的路上,便收到一個小孩子送來的信,信紙十分致,瞧著就像給姑娘家的拜帖似的,陸蒔安便打開了那信封。
就見那信上大意為:“傻姑娘,你的親姐姐陸蒔蘭可沒有夭折,而是偽裝了陸槿若。你是不是一直以為,蕭給予陸家殊榮,讓你們暫居外朝,陸家又只有你一個姑娘,你是鐵定能與他結緣?”
“那你便錯了,你的姐姐陸蒔蘭還在世呢。按照長,是嫡長,而你只是繼室所出的嫡。想想你姐姐的容貌,才氣,你與相比如何?你還沒有看出來,蕭對是個什麼心思?”
陸蒔安看到此時,腦中已嗡嗡作響。定了定神,繼續往下看。
“不過,我告訴你一個,你姐姐已遭人玷污過,失了貞潔,是不堪配與蕭為婚的。”
那信的落款,寫著三個字——好心人。
陸蒔安此時腦子里仍舊是有些發暈,看到這樣的信,哪里還有心賞燈,心里跳得砰砰作響。立即就著要回宮去,坐在馬車上,陸蒔安腦中也越來越清醒。
難怪呢,殿下這樣關心的“哥哥”,對這個姑娘視而不見。陸蒔安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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