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立馬清醒了一點,但半睜開的眼睛還是朦朧的,看向突然出現的他,答:“首輔?”
“那便睡罷。”反正馬車也要走上好一段路程。霍寧珘坐到旁,拿披風將裹進懷里,以免著涼。
陸蒔蘭微怔,掙扎幾下,他都不放,便沒有再掙。窩在霍寧珘懷里,發現男子上實在暖和,更容易令人睡。
陸蒔蘭漸漸閉上雙眸,霍寧珘卻是沒有毫睡意。長年的征戰環境,還有權力漩渦中心,令他養類般的警覺,沒有確認安全的環境,他是不會睡的。
尤其是懷里抱著陸蒔蘭,更是他沒有睡意。
低頭看著睡著時越發顯得卷翹的睫,霍寧珘突然想到,若是沒有扮男裝,而是一直以陸家大姑娘的份,養至亭亭玉立的,他們之間,如今會是怎樣一番景。
回到侯府,已近子夜。
陸蒔蘭呼吸細而綿長,早已睡得更,霍寧珘沒舍得醒,而是直接抱著人下了馬車,一直走回自己的院子。
月夭見霍寧珘抱著陸蒔蘭回來,趕迎上前去。
“打水來。”霍寧珘淡淡道。
月夭知道主子歷來是親自照顧陸史,便只是端了熱水來,將棉帕擰好,遞給霍寧珘,道:“七爺。”
霍寧珘已將陸蒔蘭抱進自己的寢間,放在床上,接了帕子,細細著這張白的面龐。
月夭拿來的中,是一套淡淡藕荷的中,放在一旁的案上。
霍寧珘便掉陸蒔蘭腰間的緞束帶,開始給換裳。
他擔心冷,為更的作倒是沒有任何停頓,但也足夠令他將這寸寸晶瑩曼妙再次看個清楚。
霍寧珘很快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在上嘗過銷魂神迷的滋味,指尖又不斷及著細膩的,難免想起在那時不同于平時的妍姿麗態,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開始除去自己的裳,出修長英偉的軀,然后將抱起來,走向浴室。
陸蒔蘭被霍寧珘抱著沉溫熱的水中,環境的改變,令慢慢張開雙眼。
映眼簾的,是一張悉的男子面容,他額前的頭發被打,水珠從眉骨過直的鼻梁,消失在薄紅的間。
陸蒔蘭從不知道,男也能令人心生震撼,俊到這樣的地步,腦中嗡嗡響了片刻,接著又看到他寬闊赤的雙肩。
“首輔……”陸蒔蘭將目調轉向周圍,發現這里是霍寧珘的浴房,哪里還待得下去,便扶著池壁站起來。剛從睡夢中醒來,意識仍是迷迷糊糊的。
這才發現對面的霍寧珘始終不發一言,靠坐在原,黑的眸子就這樣深深打量著。
隨著他的目,陸蒔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上。沉默片刻,險些低呼出聲,趕又回水里。
這才聽到對面男子傳來的低低壞笑聲。霍寧珘知道,陸蒔蘭每次醒來,都要恍惚那麼一會兒才徹底清醒。
陸蒔蘭這時才終于完全醒神,慢慢回憶起是自己先前在路上睡著了。
被他笑得滿面通紅,氣急敗壞,立即道:“我要回去,嬤嬤還在等我回去。”意思是,讓霍寧珘去拿棉巾給。
而下一刻,便響起水波聲,霍寧珘果然很聽話地站起來。陸蒔蘭一愣,心下更惱,趕別開眼。
霍寧珘先自己披好袍子,拿一張斗篷將抱出來,哄道:“放心,嬤嬤已經睡了。”
陸蒔蘭微微詫異,道:“不會,嬤嬤歷來會等我。”
霍寧珘便好心告訴:“我們今日出門的時候,我便派人告訴嬤嬤,說你今晚留宿國公府做客。當然不會等你。”
陸蒔蘭一聽這句話,睡意頓時去了大半,知道霍寧珘想做什麼了,轉過頭看看他。這簡直是蓄謀已久。
便見霍寧珘向自己欺而來。
·
藺深實在不想這個時候來找霍寧珘,總覺得這個時候來,前途都是灰暗無的。但也只好著頭皮上。
屋里的人便聽藺深在門外道:“七爺,有急軍。”
過了一陣,霍寧珘倒是出來了,月夭為他從里拉開門,霍寧珘看著藺深,問:“怎麼了?”
藺深忙道:“七爺,前方傳來軍報,就在今日,東乾由周守安掛帥,攻打歸德城。”
霍寧珘便道:“讓他們先攻。” 多消耗蕭的兵力。攻城比守城難多了,這就是森嚴寒冬之時,雙方都沒有先發起進攻的原因。
藺深便趕又道:“可是,七爺。歸德守將李重儒李將軍,今日突然猝死。大夫已經去看過了,說李將軍是驚懼而死的。目前,是由李將軍長子及其副將在守城。”
霍寧珘慢慢道:“李重儒死了。”李重儒十分勇悍,對歸德又悉,這時候損失,倒是可惜。是誰做的手腳似乎很明顯,但是,對方是怎樣做到的,能殺李重儒,為何不能破城,這些都是問題。
霍寧珘便立即道:“南邊的兵力布置得先變一變,先從陳州增派五千兵力,前往歸德。一刻鐘后,商議南邊方案。”
“是。”藺深答。他又低聲道:“七爺。南京還來了個消息,說是陸連緯突然失蹤,從南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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