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無非是扮乖巧,讓他在朋友面前有面子。
“好,那就好。”宋裕澤拿出手機翻翻聊天記錄,“明天晚上,應該會玩到很晚,你就別回宿舍了,我幫你跟你們輔導員打個招呼。”
“好。”
-
宋裕澤喝了酒沒法兒開車,他自己了代駕,讓方慈自己打車回去。
專車在京大東門停下,方慈下了車,一個人慢吞吞地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顯,平靜地接起來。
“……總算沒掛我電話,”聞之宴語帶一點不太正經的笑意,“還在生氣?”
“沒有,”方慈說,“你最近不也沒來煩我嗎,犯不上跟你置氣了。”
聞之宴笑出聲,“這是怪我沒找你了。”
“不是借口,但這兩周事兒很多,我每天都在聞家老宅睡的,一直找不到完整的時間跟你約會。”他意有所指,“如果能公開,我倒是去哪兒都能帶著你了。”
畢竟是多場辯論和模擬法庭練出來的口才和表達能力,方慈道,“第一,說不是借口的一般都是借口;第二,我合理懷疑你是在以牙還牙對付我,因為我想低調,所以你正好有了不約會的理由,第三,我本來也沒怎麼想起你,更何談怪你,你不要自作多了。”
對于這一長串平靜但犀利的控訴,聞之宴先是靜了靜,而后自鼻腔低笑了聲,“……真沒想我?”頓了頓,嗓音低幾分,“可是,我很想你。”
這一瞬,方慈脊梁骨都麻了。
在這繾綣的低嗓中,憶起了十一月十五日那一晚,他的嗓音比現在要啞許多,染著,一邊緩慢地作著,一邊在耳邊低聲babe。
他慢條斯理地說,舒服嗎?要我調整角度嗎?告訴我點在哪里?
方慈臉蛋兒熱幾乎要哭,完全說不出話。
他當然不會放過,啞著聲笑說,babe,我們需要彼此適應,要講出來,才能更契合。
“……怎麼不說話了?”聞之宴道,“我的方慈還在聽嗎?”
這時候,方慈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連腳步都停下了。
拍拍臉蛋兒,調整了下嗓音,“……你前兩周,都在忙我簽的那個協議合同?”
“嗯,還有別的雜事兒,都差不多了。”
聞之宴又道,“我們都十八天沒見了。”“我明天回京,有幸邀請方同學約會嗎?”
“沒空。”
方慈很干脆。
“真的還在生氣?”見還是不吭聲,他半哄著,“乖,你想想看我們為什麼鬧矛盾的?你想低調對不對?因為宋裕澤?我這不是去解決矛盾源去了麼。”
方慈心想,無關宋裕澤,我只是不想在明面上跟你有牽扯。
但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傷人,默了默,只道,“……一直這樣不好麼?有空就去舊別墅約會就夠了,我沒想要別的。”
“我想要。”
“明正大的。”
晾了這麼久,沒想到兩人還是在這件事上僵持著。
方慈沉默幾秒,說,“跟你無話可說了,再見。”
聞之宴又撥了兩通過來,都給摁了。
-
第二天周六。
天剛黑,宋裕澤就開著他那輛法拉利來了宿舍樓。
方慈肩上挎著那只常用的MIU MIU黑大包,走下樓前臺階。
今兒穿著件灰長,外面罩著件黑的oversize休閑西服,長發松散地垂落在肩后,在這深秋微風吹拂的傍晚,就那麼一步一步走近,真的有種震撼心靈的輕盈通的。
宋裕澤一時都看呆了。
就這樣自帶氛圍的冷大,到了他跟前,還乖巧地說了句,“沒久等吧?”
宋裕澤更覺得自己神氣活現,于是一路開得飛快,大概是迫不及待跟朋友炫耀去。
在路上,宋裕澤才跟方慈詳細講了這次的聚會。
展家小公子包了家夜店,慶祝20歲生日,圈里同年齡層的公子哥基本都會來。
“聽說展家這位,跟聞關系不錯,能請得他,但不知道聞有沒有空過來。”
方慈沒往里心里去。
他最近不是忙麼,應該沒空來這種場子。
他們到夜店的時候,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一樓大廳太吵,他們徑直去了二樓,二樓大廳相對安靜,約七八個年輕男人,三三兩兩站著坐著喝酒聊天。
方慈淡淡地看了一眼,基本都是臉,圈里的幾個公子哥。
一個賽一個的浪不羈,樓躍懷里摟著個小,大概是跟呂湉分手后剛換的。
他們完全沒顧著方慈在場,打趣道,“宋哥教育人有一套啊。”
“那可不,不聽話就給扔棲木,棲木那是什麼地方?荒郊野外的,一個小姑娘,怕都怕死了。”
“這手段可不得了,”樓躍笑著朝宋裕澤遞了個眼神,“扔一次,就學乖了,這會兒在這低眉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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