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理的臉也很不好,被陳向北咄咄人堵在房門口,陳向北這一怒問, 他眉頭擰, 又側過頭捂開始咳了。
從深城過來那天就聽到他咳嗽了, 這都多天了,居然還沒好麼。
池柚連忙說:“你趕去躺著吧,我幫你打水。”
顧不上陳向北,把粥暫時放在一邊,先拉著岑理回床上躺好。
陳向北就那麼在旁邊看著照顧岑理, 心實在不爽,但因為顧忌到這姓岑的確實病得厲害,沒有阻攔。
池柚站在飲水機前給岑理接水,陳向北這才走過去, 盯著,沉聲問:“你不會真相信他的話吧?我真的只是想幫他打個水。”
他剛剛還說岑理小學生, 結果這會兒自己也像個小學生, 急于給自己澄清, 讓相信自己。
“我知道。”池柚說。
陳向北語氣不好:“你知道什麼?”
池柚從飲水機前抬起頭來。
“我知道你想幫他打水, 我也知道岑理是故意那麼跟我說的。”
陳向北愣了愣, 不能理解:“那你不說他?”
“他生著病, 我怎麼說他?”池柚無奈說, “本來他一個人在家,結果我們倆來了,吵得他都不能休息。”
沉默幾秒, 陳向北突然問:“那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我, 他打擾了我休息, 你會說他嗎?”
池柚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突然有些煩躁地打斷,表冷冷地說:“算了,他是你暗多年的白月,我算個屁。”
池柚的表變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心里不舒服,陳向北不小心把這事兒說了,一時啞口。
池柚從來沒跟他說過跟岑理高中時候的事,他完全是大學那會兒不小心看到了那個有關暗的收藏夾后才知道的。
見陳向北不回答,池柚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語氣比剛剛更嚴肅了一些。
陳向北知道不能瞞,只能告訴了原因。
他有點擔心池柚會生氣,神小心而探究,然而池柚只是皺眉沉默,然后嘆了口氣。
“以后真的不能隨便在網上發東西。”
泄氣地看了眼陳向北,問:“既然你看過,那你記不記得我那篇小作文里寫了什麼?”
陳向北一愣,搖頭:“你自己寫的東西,問我干什麼?”
“大一時候寫的了,這都多久了,我哪兒還記得,而且那天我把它刪了,也沒截圖存檔。”
自己寫的自己都不記得了,這是真沒心沒肺。
陳向北確實沒想到這個,有點驚訝:“你把它刪了?刪了干嘛?”
池柚如實說:“因為當時很生氣,覺得被耍了,就刪了。”
陳向北大概能猜到,估計是岑理做了什麼錯事,然后一怒之下就給刪了。
因為他也會過這種的心狠,當初他們因為出國的事鬧矛盾,他爺脾氣上來,一氣之下說了分手,看到被他的話傷得紅了眼睛,再也不像平時那樣笑了,作為男人的虛榮心在那一瞬間得到滿足。
然而沒幾天他就后悔了,再去找,已經晚了。
明明是他說的分手,可做的最絕的卻是,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止所有的朋友為他說話,否則一并拉黑。
對他心狠,那對那個姓岑的呢?
陳向北問:“那現在呢?你又后悔把它刪了?”
“我不知道,他現在生這麼重的病,跟我也有關系,雖然今天是他媽媽我來的,但我自己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不想來的話,沒人能勉強我。”池柚說。
認識這麼多年,陳向北很了解這個小冤家。
向來是個很干脆的人,割舍得干凈,放棄得灑,一旦對某件事或者某個人猶豫,那就說明,這件事和這個人,對而言,是絕對特殊的。
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陳向北,卻沒辦法放著岑理不管。
沒說后悔,可也狠不下心來。
水已經打好,池柚正要給岑理送過去,陳向北突然一把手里拿過水杯。
“我給他送過去吧,粥我也一起拿進去,你們又沒和好,進他房間。”
池柚有些驚訝他居然會主給岑理送水送粥,可看到他那淡漠的表,又有些無奈。
覺得對陳向北,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
當初說分手的明明是他。
那拒絕復合,有什麼錯嗎?
池柚深吸口氣,再次道:“陳向北,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樣,我們之間真的沒——”
“我覺得有必要就有必要。”陳向北打斷。
“……”
“喝水還是喝粥?”
陳向北敲了敲虛掩的房門,問床上的岑理。
岑理看到是他,靠坐在床上沒有彈,只問:“呢?”
陳向北理所應當地說:“在外面,孩子進男人房間,尤其是前任的房間,不合適。”
說完他就一屁坐在了岑理的床上。
岑理沒說話,看了眼被他坐陷進去的那一塊兒床上區域,表蒼白且一言難盡。
“有潔癖?”陳向北有意膈應他,“那不好意思了,等我走了以后你換套新床單吧。”
接著他把粥遞到了岑理面前。
“喝吧。”
語氣比較僵,顯然是不習慣伺候人。
聽說陸繁娶了倪簡,眾人都很茫然:“倪簡是誰?” 幾秒鐘后,有人反應過來:“哦,那個小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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