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晚,周景維說了那句話後,就讓阮想回家休息了,並且告訴最近兩個人可能沒辦法太頻繁見麵,他得照顧唐禾。
這些阮想當然明白,幫不上忙的時候,完就是最好的幫忙。
第二天一早,周憲海從外地趕了回來,進病房的時候,唐禾也才醒來。
周憲海一見唐禾臉上的淤青,頓時眼睛就紅了,走到唐禾跟前,把人輕輕抱住,聲音幹涸道:
“好好的,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夫妻倆連日來的冷戰,此時冰消瓦解,唐禾摟住周憲海的腰,竟也開始像個孩子一樣開始哭泣,裏還念著周青檸的名字。
至親至疏夫妻,周景維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相擁的兩人
唐禾住院的這幾天,周景維公司醫院兩頭跑,薑靜姝也幾乎每天都過來,甚至比周景維陪的時間更久。
唐禾雖然上說著薑靜姝過來很麻煩不讓跑,但是周景維能覺到薑靜姝在的時候,唐禾的心是很不錯的,於是也就由著來。
阮想這邊,雖然和周景維這幾天都沒見麵,但是有一直互相發消息。
周景維也沒有故意瞞薑靜姝每天會去醫院的消息,阮想倒也不是不關心唐禾的傷勢,隻是份境都很尷尬。
此時唐禾還不知道兩人已經複合的消息,又何必趕著趟上去讓一眾人為難,對發難。
會到委屈嗎?
配嗎?
最近法國有個國際創意節,這是一早就定好的行程,阮想原本最早的計劃是讓周景維能空出來時間,和一起去。
然後,和飛去倫敦,見阮叢安。
現在一切計劃打,反而是給了阮想警醒,和周景維的所要麵臨的困難還多著呢。
在阮叢安的事上,也不該頭腦一熱,輕易隨便做決定。
阮想臨走前告知了周景維出差的事,周景維也說唐禾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了,等出差回來,他這邊也就不忙了。
出國這一趟,雖說也是忙工作,但是因為能和全球很多非常優秀的廣告人見麵流,反而像是在學習,益良多。從法國忙完,就又飛回倫敦見孩子,上一次還是過年的時候回來,這次中間屬實是隔的時間有些長。
阮想也清楚的到,這次回來,叢安反而沒有以前那麽黏,有時候問叢安在玩什麽或者畫什麽,叢安都不回答,自己玩自己的。
去問凱,最近是發生什麽事嗎,剛開始,凱還支支吾吾說沒有。阮想再三詢問下,凱才說出真相。
凱的兒媳懷孕了,兒子前不久過來找凱,希能回去照顧他妻子。但是凱說眼下還在照顧叢安,不能過去。距離寶寶出生還有好幾個月,等快生產了,再去照顧。凱的兒子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安排,反而怒火牽扯到叢安上,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說了什麽?”阮想沉著臉問。
“不是對叢安說的,隻是我倆在廚房說,叢安睡醒後跑過來聽見了。”
“說了什麽。”阮想又重複了一遍。
“說我自己的兒媳孫子不去照顧,跑來照顧個沒爹沒媽的,當爹當媽的都不上心自己的孩子,個外人,還真當自己是孩子親媽親爸了。”
阮想當下聽了就紅了眼眶,一麵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到愧疚,一麵是對叢安的心疼。
這些話,叢安竟在麵前沒有一個字,可想而知,孩子的心裏到底藏了多事。
阮想調整好緒後,去了孩子房間,叢安在畫畫,走過去看,是一隻小熊。
“小熊的媽媽呢?”阮想問。
阮叢安小熊畫完,畫蝴蝶,很久,小聲說:
“熊媽媽不要它了。”
阮想眉頭皺住,
“胡說,沒有媽媽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話說完,阮叢安卻沒有反應,繼續畫自己畫。
眼前的這一幕,跟拿刀砍阮想沒有區別。這孩子固執,若是不想理人,就能一直不理。
阮想無奈,起回了房間找東西。蹲在地上把箱子鋪開,從一疊疊的服裏麵,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把裏麵的平安扣拿出來。
又返回到孩子房間,結果剛好和孩子眼睛四目相對,阮叢安看見回來,又趕低頭畫畫。
阮想這才輕輕一笑,走到他跟前,把平安扣放在他的畫上。
“這是給叢安的禮。”
孩子放下畫筆,小手拿起來玉石,
“這是什麽?”
“是平安扣,叢安戴著,能保佑叢安平平安安。”
孩子拿著玉石在手裏完弄,阮想繼續道:
“叢安,媽媽沒有一天不想你的,隻是媽媽工作有些忙,還不能把你接過去,很快……”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阮叢安打斷了的話。
“媽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回來,媽媽就會帶著叢安一起走,這樣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
叢安的眼睛閃過亮後,靜靜的盯著阮想,
“真的?”
“真的。”
阮想了孩子的頭,有點試探的問:
“叢安,你會想要爸爸嗎?”
孩子反而比還要謹慎,像一隻小鹿,
“叢安,可以嗎?”
“當然啊。”
這時叢安很爽快的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
“我可以隻要媽媽的。”
阮想彎腰把叢安拖到跟前,抱在懷裏,
“叢安,會有很多人你的。”
你會有媽媽,外公,舅舅,和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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