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子,你這是幹什麽?”
陸雲冉出聲維護,連忙將王秀拉到後去。
此時的王秀心裏莫名,不愧是寵出來的姑子,瞧瞧這陣勢,都快趕上陸雲鴻了。
姚柏之赧然地苦笑著,失魂落魄道:“對不起了陸姑娘,我之前就認識你嫂嫂的。”
王秀驚恐無助,那是原的鍋,不背!!
“阿秀!!”
“你們在幹什麽?”
陸雲鴻看見張嘉許進去,連忙出來找。
誰知道剛巧看見王秀甩開姚柏之的手,而姚柏之的樣子,兩個人好像還是舊相識。
就在他狐疑這個當口,聽見他聲音的王秀忙不迭地朝他奔了過去,裏更是驚恐道:“相公,你來了!!”
聽那聲音,好像終於找到自己的救星一般。
此時的王秀真的慌得一批,後知後覺,這姚柏之是奔著原來的。
但不是原啊,不僅沒有原的記憶,而且還沒有原的。親人尚且可以認,這……人可怎麽好認的?
都快急哭的王秀,直接往陸雲鴻懷裏一撲。
陸雲鴻穩穩地接住了,聽到的心裏話也是一驚。不過原就算真的喜歡過姚柏之,他們之間也絕不可能發生過什麽,因為他很清楚,“王秀”在和他親前是沒有人的,否則以王家對王秀的寵,就會以有婚約為由回拒了賜婚。
更何況,姚柏之就算年齡些,和王秀也隻差了一歲,姚家是書香門第,頂多是算是下嫁,不算辱沒“王秀”的份。
想到這裏,陸雲鴻穩穩地摟著王秀,看向姚柏之。
“姚公子這是……?”
姚柏之收回的手握著,隨即抱拳向陸雲鴻和王秀作揖,他笑了笑,臉卻蒼白得很難看。
“對不起,是我冒失了。”
“我看師姑很像我以前在朝門南街趙家胡同認識的一位舊人。”
王秀看向陸雲鴻,眼裏滿是驚訝。
朝門南街的趙家胡同不認識在哪兒,但原的嫁妝單子上,是有這麽一棟三進的院,是陪嫁。
莫非……還真是原的“風流債”??
“那定是姚公子認錯了,你的地方我跟我娘子都知道,但你這個人,我和我娘子今才認識。”
王秀連忙附和道:“我相公得對。姚公子也快別想了,如今我是你師姑,雖然諒你,可你明知我已是有夫之婦還出言試探,這是萬萬要不得的。”
“以後切忌收斂,否則你辛苦讀書十幾年,怕是也沒有什麽前程可言。”
姚柏之抿著,眼睛裏一片黯淡,他往後退了退,難過道:“多謝師姑提點,姚玉知道了。”
他不強調自己是姚玉還好,他一強調,王秀腦袋裏靈一閃,頓時想起了點什麽?
安王起兵造反,正是他府中的謀士姚玉給皇上通風報信的,事後姚玉瘋癲了,據傳還滿大街奔。因為他背棄舊主,哪怕平定安王之後朝廷也沒有用他,最後落魄回鄉,好像那時他的瘋病已經好了。
不過沒多久就抑鬱而終,那個時候,他也不過才二十幾歲。
陸雲鴻皺著眉,安王之他當然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回京了。
通風報信的姚玉他所有耳聞,曾有一次在大街上,姚玉披頭散發,不蔽,直直地跑來撞他的馬車,撞得頭破流的。
因為是個瘋子,他也沒有留意,隻是讓下人送去醫治,便再無下文。
倘若姚柏之真的是那個姚玉……他滿腹詩書卻沒有科舉仕,而是了安王府……,那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王秀”。
陸雲鴻握住王秀的手了,“王秀”的事他管不著,那都已經是前塵往事了。
可現在的王秀是他的妻子,他絕不允許姚柏之有非分之想。
擁著王秀,陸雲鴻對妹妹陸雲冉道:“走吧,我們進去。”
陸雲冉早就被這變故嚇懵了,這會子知道姚柏之這人竟然敢肖想嫂子,心裏也是想快帶把嫂子帶走。
於是,在陸家兄妹有意的遮擋下,姚柏之連王秀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外麵的風冷冷地往他臉上刮,姚柏之苦笑著,耳邊似乎想起的那句:“我為什麽不早點遇見你呢,我要是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姚玉呢喃:“我知道你和他是聖上賜婚,你不能和離。可你不是了……不會讓他你嗎?”
言猶在耳,可你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不認識我,還和他鶼鰈深。
那我算什麽?
算是你閑暇時的消遣嗎?
姚玉的腳步踉蹌著,嚨裏頓時湧上一腥氣。
……
等進了陳家的大門,他們就要在影壁前分道了。
陸雲鴻去前廳,王秀和陸雲冉去後院。
可陸雲鴻遲遲不鬆手,王秀隻得先讓陸雲冉進去,則和陸雲鴻避到後罩房裏話。
索下人都在忙碌,這會子也沒有人注意這裏。
王秀無奈地著陸雲鴻道:“你這是幹什麽啊?我是真的不認識他!”
“我要是認識他,看他畫像的第一眼我就會跟你了,總不能憋到現在又來騙你。”
陸雲鴻拉懷,地摟著他道:“我知道,我隻是想抱抱你。”
王秀歎了口氣,其實也開始懷疑了。
前之所以拿了那封放妻書,選在陸家落難的時候離開陸雲鴻,是不是因為心有所屬。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拿到的放妻書,在皇上的默許下拿到了,原應該會特別激吧,所以才會走得那麽決絕。
隻是不曾想,人算不如算。後麵的太子被安王算計,那原委安王和姚玉揭發安王會不會是有聯係的呢?
這一刻……王秀也有些許容了。王家大姐,那個被家人寵著長大的姑娘,應該沒有曆史上描述得那麽不堪吧?
如果真相就是想的這樣,那麽陸雲鴻、“王秀”,姚玉……甚至於是太子和王家,都隻能是造化弄人。
陸雲鴻想,就算是造化弄人,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從他重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將不一樣。原本要報複“王秀”眼睜睜看著王家再次重蹈覆轍的想法也在到來的那一刻徹底瓦解。
從前的他本就不知道何為原諒,他也不打算原諒。
但是現在……他願意原諒“王秀”的所作所為,願意原諒王家的“迫不得已”,也原諒了曾經那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自己。
現在的他隻想韜養晦,護著他的妻,別的他一概不想。
什麽姚玉?
什麽安王?
他們不過是他寵妻路上的一顆石子而已,他可以忽略,也可以踢開。
前提是……他們不要當攔路石,否則的話,他不介意把他們通通都踩進泥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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