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陸元青小朋友辦完滿月宴以後,王秀就帶著兩個兒南下了。
們是四月二十六日從京城出發的,和長公主的車隊一起,主事的人是趙安年,一路上都安排得很周到。
在什麽地方歇息,用膳,夜宿等等。
每到一個地方,早早就有人候著了,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倒不像是去無錫的,而是像出來遊玩的。
這讓趙安年和陸欣然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在外走的,不過他們從被照顧的孩子,到現在開始照顧長輩們的年輕人了。
在客棧裏歇腳的時候,趙安年找到陸欣然問幾位長輩可有不適?
他備了不常用的藥,如果不適的話,可以及時用藥。
另外就是幾個會推拿的婆子,閑時還可以解乏。
長公主和王秀都是很喜歡按解乏,一路上都在泡腳,肩什麽的?
趙安年其實就是擔心,陸欣然勞累,想多關心關心。
陸欣然搖了搖頭,並道:“娘和姨母們的都很好,我也很好,你不要擔心。”
趙安年被說穿了心思,不好意思道:“那等們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出去走走?”
“雖然街上賣的東西都差不多,但說不定會遇上你喜歡的?”
陸欣然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兩個人趁著長輩們休息的時候,就一起出去遊玩了。
欣和長大了些,已經懂事了,沒跟去。
他們一起在街道上吃了小吃,又去了巷子裏的店鋪。買了許許多多的小玩意,最後在一家舊的書店你停了下來。
欣然看見很多有趣的話本子,一開始掌櫃的見是個小姑娘,就隨便拿了兩本子都看的,不過欣然沒有接,而是自己找了幾本孤本在看。
那掌櫃見小姑娘是個識貨的,又回庫房搬了一箱子出來,趙安年在一旁陪著,撣去不塵埃,將幹淨的書本放在一旁。
陸欣然看了一會,挑了十幾本。
老板要價很貴,十兩銀子一本。陸欣然想著孤本很難一見,就全買下來了。
老板送了一個筐給他們,趙安年抱起來,跟著欣然的後麵,兩個人往回走。
太已經快下山了,但飯館招攬客人的小兒也不。
陸欣然回頭,問著趙安年道:“我們吃點東西在回去吧?”
趙安年點了點頭,兩個人找了一家小店坐下來,點了幾個招牌菜。
陸欣然給趙安年倒茶,說道:“辛苦你了。”
趙安年道:“我也很喜歡書,在這個小地方能買到這些孤本,實屬意外。”
“回去的話,我抄幾本放在家裏。”
陸欣然道:“回去我替你抄,你每天都這麽忙,要注意休息才是。”
趙安年高興地笑:“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陸欣然赧然地紅了臉,不好意思道:“我聽我娘說,熬夜容易老的得快。”
趙安年的笑容瞬間僵,蹙起劍眉:“你嫌棄我老?”
陸欣然嗔道:“你胡說什麽?我是擔心你。”
趙安年還是憤憤不平,了一把彈十足的臉,說道:“我還很年輕的。”
陸欣然哭笑不得,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安年黯然:“我娘說,男人大一點,會疼人。”
陸欣然:“……”這個坎是過不去了是吧?
手扶額,最後還給趙安年盛了湯都沒有哄好。
後麵回客棧的路有點長,趙安年額頭都出汗了,抱著書筐的手一如既往地有力,那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看得陸欣然眼皮一跳。
再看趙安年沉穩從容的樣子,才驚覺他已經是個青年了。
了,想說什麽,嚨卻幹得厲害。
最後拿了帕子給趙安年汗,趙安年看過來時,微風帶來男子上的氣息,陸欣然目閃爍著,解釋道:“出汗了。”
趙安年著,目灼灼,著一火氣。
但又不兇狠,顯得格外黏人。
陸欣然不得已躲避著,垂下視線。
趙安年見狀,抿了抿道:“欣然,我們到了無錫就親吧?”
“我以為我可以等很久的……”
“但是現在,發現等不了了。”
陸欣然嚇得眸一變,張道:“你在胡說什麽?”
趙安年道:“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擔心……江南才子多,你會不喜歡我了。”
陸欣然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我就去喜歡那些才子好了。”
趙安年單手抱住書筐,另外一隻手拉住陸欣然,口氣焦灼道:“我不許!”
陸欣然輕哼道:“那你剛剛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趙安年道:“剛剛是我糊塗了,我說錯了,我道歉。”
“欣然,這書筐很重的,你挑了二十一本……”
陸欣然目一閃,很快就要接手,趙安年不讓。.伍2⓪.С○м҈
最後連忙道:“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再說,不許在街上置氣。”
趙安年這才雙手抱住書筐,笑了起來。
陸欣然瞪了他一眼,算是拿他沒有辦法了。
可兩個人回到客棧,一個整理,一個拭,有親無間地湊在一起忙碌,早已忘記剛剛的小小嫌隙。
等弄好,已經是戌時了。
趙安年要回房去歇息了,臨走前他對陸欣然道:“先別抄了,等回到無錫再抄,這客棧裏的蠟燭不好,傷眼睛。”
陸欣然微微頷首,看著他服上落了塵埃,人也忙碌得滿頭是汗,才驚覺已經夏,天氣漸漸炎熱了。
道:“回去打水好好洗洗,不過不要貪涼,讓下人給你準備溫熱水。”
趙安年的眼睛亮了起來,笑著離去。
陸欣然也笑,卻忍不住問道:“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傻乎乎的。
但那雙臂膀,倒是沉穩有力,一路上都沒有喊過累呢。
想著,臉頰漸漸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
這一晚,陸欣然睡得並不好。
天氣熱了,客棧裏悶得厲害。夢見趙安年流了好多汗,去給他,卻看見他眼底的。
就在嚇得要跑時,突然驚醒過來。
而躺在床上,薄被都蓋到口了,得氣息有點重。
怪不得呢,把被子理好,長長地舒了口氣。
然而眼底卻沒有一點睡意,似乎能覺到……趙安年眼底的變化……雖然細微,卻好似和心意相通一樣。
可正因為這樣,才覺得更不好意思呢?
拿過被子,蓋過了頭頂,不知道是還是臊的,臉上的熱氣一直不散,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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