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楚昭沒有再向慕容驍提及刺客的事,每天上午去神醫堂坐診,中午和楚淮王寶藏一起吃飯順便討論錢莊的事,晚上挑燈教阿傲學兵法,沒什麽要事基本不在慕容驍麵前出現。
為了保障的安全,慕容驍調派了守衛日夜在瓊華院外巡防,出門的時候,隨行侍衛也比從前多了兩倍。
阿傲換上了侍衛服,級別等同於北淵,日日佩著刀跟在楚昭邊,了名副其實的帶刀侍衛。
阿傲除了在楚昭麵前像個乖巧的大狗子,其餘時間總是冷著一張臉,話也得很,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但凡有陌生人敢靠近楚昭或者多看楚昭一眼,他就會立刻握住刀柄,把人嚇得著脖子遠遠躲開。
青玉私下說,阿傲在王妃麵前像小狗,在別人麵前就化惡狼。
紫蘿總結道:“那不就是狼狗嗎?”
一句話就能功把人逗樂,這是紫蘿獨有的技能,楚昭覺得自己又撿到了寶,由此更加期待鐵錘姑娘的到來。
一個單純可的青玉,一個多愁善的紅綃,一個耿直的紫蘿,再加上一個一言不合就掄大錘的鐵錘姑娘,瓊華院將來怕不是要比戲班子還要熱鬧。
楚昭已經迫不及待。
等待的期間,蕭將軍找了一個藏份在城中做小本生意的烏蘇爾人,問出了那個火漆符號的含義。
其實那並不是一個符號,而是烏蘇爾文的“”字,意思是加的信件。
盡管沒什麽特殊意義,但至證明蘇家父和烏蘇爾的關聯不同尋常。
楚昭暫時將此事下,但等張行舟來了再說。
就在等得眼穿的時候,這天上午,北淵終於帶著張行舟一行風塵仆仆地回到了雲州。
張行舟原本有一百多個弟兄,這段時間聽從慕容驍的吩咐四剿匪,又收編了不願意投誠的匪寇,加上淩雲寨的二當家和他那一幫弟兄,算起來足有四五百人。
目標太大,北淵沒敢帶他們回王府,而是據慕容驍的指示,直接將人帶去了雲州城西南的軍營。
消息送到王府,慕容驍立即前往軍營,還特地上楚昭和他同行。
楚昭不得快點過去,但還是假意推辭了一下:“王爺自己去就行了,我對這事兒不興趣。”
“怎麽不興趣?”慕容驍說,“你三番兩次提起張行舟,本王看你有興趣的,現在他來了,你不去看看豈不可惜?”
楚昭聽他話裏有話,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問他是騎馬去還是坐車去。
慕容驍說軍營太遠了,坐車太慢,讓人給和阿傲各備了一匹快馬。
阿傲看到那匹黑馬,心裏咯噔一下,這馬是楚昭剛逃走那天,他在馬場馴服的那匹。
當時他說要找王妃,王爺把這匹馬給他騎,還應允他可以給馬取名字。
後來,在山林裏追捕王妃的時候,他趁逃走,那匹馬也就被留在了山下。
王爺今天又讓人把這馬牽來,是有什麽用意?
和阿傲一樣,楚昭看到馬的時候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不認識阿傲騎過的馬,但認識另外一匹紅鬃馬,是和謝乘風逃跑時騎的馬。
這馬是謝乘風挑細選的,還特地在東市手藝最好的餘記鐵匠鋪打了馬蹄鐵。
楚昭雖然隻和這馬相了幾天,但這馬卻很通人,聽話乖巧腳力穩健,和配合十分默契。
都說好馬認主,楚昭現在真的很擔心這馬會認出來。
慕容驍這孫子太了,居然不聲不響在這給挖了一個坑。
楚昭麵上不聲,心裏迅速盤算著應對之策。
慕容驍瞟了一眼,同樣不聲道:“這匹馬是本王在雲蜀界的山林裏撿到的,王妃還記得吧,本王和你說過,曾在那裏追蹤過一個和你很相似的人,不知道這馬是不是留下的。”
“我記得,但王爺當時沒提過撿馬的事。”楚昭攥一手心的汗,臉上卻笑意盈盈,“王爺真是好運氣,這麽好的馬都能撿到。”
“是啊!”慕容驍也勾了勾,“王妃要不要和它打個招呼,看它會不會把你當主人?”
“好啊!”楚昭推不掉,答應一聲,著頭皮就要過去。
這時,慕容驍的追風馬突然撒著歡跑過來擋住了的去路,大腦袋不由分說就往上蹭。
楚昭吃了一驚,認出是自己救過的那匹白馬,忙親切地了它的腦袋:“追風,你還認得我,你現在好壯實,好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
追風噴著響鼻,和熱互。
慕容驍不由氣結,這不爭氣的馬,真會給他添。
他黑著臉,上前把追風拉開,正要讓楚昭去和紅鬃馬打招呼,阿傲卻牽著黑馬走了過來。
“王妃,這匹馬是我之前馴服的馬,王爺答應讓我給它取名字的,後來我忙著找王妃沒顧上,王妃喜歡的話,就給它取個名字,讓它以後也跟著您吧!”
“好啊,我也覺得這匹更威風。”楚昭鬆了口氣,抬手順了順黑馬的鬃,“這麽黑,就它白雪吧!”
“……”
此言一出,全靜默,連黑馬都翻起眼皮不悅地白了楚昭一眼。
楚昭哈哈大笑,翻上馬,鞭子在馬屁上輕輕了一下,“白雪,我們走。”
白雪噴著響鼻,老大不高興地揚起蹄子向前走去。
“那我就騎這匹紅馬了。”阿傲說道,隨即也翻上馬,跟在楚昭後麵走了。
慕容驍一口老堵在嗓子眼。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可以證明那天山林裏的人是楚昭。
可惡的阿傲,偏要壞他的事!
早晚有一天,他非把這小子宰了不可。
看著騎馬走遠的兩個人,慕容驍咬了咬牙,隻得上馬去追。
一想到追風也和楚昭親近,心裏更加窩火,揚手一鞭子在追風屁上。
追風本來就想去追楚昭,挨了一鞭子也不生氣,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三人三騎一路你追我趕,很快便到了位於雲州城西南方向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