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傲嚇得激靈一下,忙鬆開楚昭,往後退了一步,兩人同時向門口看過去。
“王爺,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睡覺嗎?”楚昭也吃了一驚,不知怎的莫名有點心虛,有種被捉在床的覺。
慕容驍黑著臉朝衝過來:“你這麽想讓本王睡覺,本王睡了,你就可以為所為了是嗎?”
為所為?
楚昭都被他逗樂了:“王爺在說什麽,我怎麽就為所為了?”
“那你告訴本王,你剛剛在做什麽?”慕容驍衝到跟前,視著,著嗓子低吼,額頭的青筋都暴出來。
楚昭的子往後撤了撤,無辜地攤手:“沒做什麽呀,我就是來看看阿傲,正打算看完他就去休息的。”
“嗬!”慕容驍揶揄道,“你打算去哪休息,你幹脆就在他這裏休息好了,正好省下一個房間給別人住。”
楚昭無語,笑容也收起,睨著他冷冷道:“王爺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麽呢?”慕容驍頓時氣不打一來,“你為一個妻子,把了重傷的丈夫獨自丟在房裏,自己卻跑去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眉來眼去,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跟誰拉拉扯扯了?”楚昭抬手了眉心,順帶著抹掉眼角殘存的淚痕,“王爺能不能別鬧了,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合過眼,累都要累死了,哪有力和人眉來眼去?”
“你再說沒有,本王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不承認?”慕容驍指著阿傲上卸了一半的鎧甲,“那你告訴本王,他的鎧甲是誰的,你為王妃,有義務服侍一個下屬服嗎?”
阿傲從震驚中回過神,忙上前解釋道:“王爺誤會了,王上是看屬下的甲胄不好,才幫忙解了下束帶,屬下和王上都沒有別的心思,請王爺莫要誤會,更不要因此責怪王上。”
“誤會?”慕容驍冷笑,“本王怎麽不誤會別人,甲胄需要捧著臉嗎,你們當本王瞎還是當本王傻?”
“不是的,是王上……”阿傲想說自己隻是在幫楚昭眼淚,可這樣一來又要解釋楚昭為什麽哭。
他總不能和王爺說,王妃是因為想起了蕭大將軍,所以才掉眼淚吧?
阿傲為難地閉了。
慕容驍又是一聲冷笑:“說呀,怎麽不說了,本王還等著聽你們如何狡辯呢!”
楚昭耐心快要耗盡,語氣生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本王,本王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有必要向你解釋嗎?”
本王?
慕容驍愣了下,不敢相信居然在自己麵前稱起了“本王”。
這人,要做什麽?
當了攝政王,就看不上他了嗎?
怪不得想要單獨的房間,難道是想拋棄他?
慕容驍頓時張起來,一把抓住楚昭的手,拖著就往外走,裏偏還要說些氣的話:“看本王回去怎麽收拾你!”
“王爺不可!”阿傲唯恐楚昭吃虧,手將人攔下,“王爺息怒,這件事都是屬下的錯,王爺要罰就罰我吧,和王妃沒有關係。”
“讓開!”慕容驍看到他更加惱火,厲聲道,“你也跑不了,等本王收拾了王妃,再來收拾你。”
阿傲也急了,非但沒讓開,語氣也變得強:“王上現在不單單是你的王妃,還是大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你還不夠資格罰。”
慕容驍瞬間被激怒:“攝政王又如何?就算當了皇帝,也是本王的妻子,本王管教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
“要真當了皇帝,你充其量不過是後宮之一,有什麽資格管?”
門外人影一閃,徐回施施然走了進來,臉上仍掛著溫和的笑,視線落在楚昭被慕容驍攥住的手腕上,眼底泛起寒意。
他攔住了慕容驍的去路,二話不說,出手將楚昭從慕容驍手裏奪了過去,護在自己側。
慕容驍一隻手還吊在前,本不是他的對手,看著他輕鬆將楚昭從自己手裏搶走,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又是什麽東西,一個什麽破門主,也敢來教訓本王,你們都當本王很好欺負嗎?”
“沒有人要欺負王爺,是王爺庸人自擾。”徐回淡淡道,“王上早已不是靖南王府那個氣的小王妃,如今肩負著家國重任,所作所為早已超了別的界定,更不是誰的附屬品,尋常,男之別,與來說本不重要,你們也不該再拿這些來約束。”
慕容驍噎了下,卻仍是不服氣:“不管怎樣,都是本王的妻子,既然是本王的妻子,就該守婦道。”
“婦道是什麽?”徐回冷笑,“高祖羲和在兩百年前就說過,婦道不過是男人強加在人上的各種規矩,男人自己都不遵守的東西,憑什麽讓人遵守,倘若王上和誰親近一點就是不守婦道,那當年的羲和帝與將士們同吃同住,與朝臣們徹夜長談,與各國來使把手言歡豈非更加天理難容?”
“……”慕容驍說不過他,氣得直瞪眼,最終看向楚昭,“你自己說,你要不要跟本王走。”
楚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甚是心累。
明天就要過年了,大家就不能和和氣氣過個年嗎?
男人多了真是麻煩,幸好當年沒有開後宮。
楚昭歎口氣,看著慕容驍一隻手吊在前,眼神又委屈又傷的小模樣,實在於心不忍,為了照顧他比紙還薄的臉皮,隻得妥協地對徐回和阿傲說道:“你們都歇著吧,我陪王爺回去。”
慕容驍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人還算有點良心。
如果賭氣不跟他回去,他真的要丟臉丟到家了。
楚昭發了話,徐回和阿傲都不再多說什麽,默默地讓開了路。
“走吧,我了重傷的丈夫!”楚昭主扶住慕容驍的手臂,走出一段路後,衝他揶揄道,“了這麽重的傷,吵起架來倒是好神呢!”
慕容驍頓時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神好了,便是神好,也是被你氣得回返照了。”
“哈哈哈哈……”楚昭實在忍不住,當場笑出聲來,手住了他的下,“所以,王爺這胡子也是回返照之後刮的嗎?”
“……”慕容驍不防突然來這招,下被住的同時,好像心也被了一下,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你,你,你,你手腳,快放開本王……”
“怎麽了,王爺不是說咱們是夫妻嗎,我個手腳都不行嗎?”楚昭戲謔道。
慕容驍的臉連著耳朵都燒起來。
這人,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揣度。
正常人誰像這麽厚臉皮?
兩人回到房間,慕容驍還有點別別扭扭,指著楚昭再哄哄他,楚昭卻直接丟開他躺到了床上。
“哎呀,這麽舒服的床都沒人睡,那就我來睡好了。”用力展四肢,對慕容驍說道,“我若是睡著了,王爺和八百個人眉來眼去我都不帶管的。”
慕容驍:“……你不要胡說八道,本王哪來的八百個人?”
“沒有八百個,八個總有吧?”楚昭說,“人家可都在靖南王府眼穿等你回去呢!”
“……”
慕容驍徹底啞了聲。
這人如此這般的氣他,莫非是嫌他人太多了?
“其實那些人都是各方的利益關係,本王並不喜歡們,你若在意這些,大不了本王回去後就放們出府,從此以後,本王隻對你一個人好……”
慕容驍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楚昭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可惡!
總共隻這一張床,就這麽睡了,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