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楚昭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醒來外麵天已經黑了。
這人向來想得開,除了蕭馳,從不鑽別的牛角尖。
因此,在暫時改變不了現狀的況下,會讓自己隨遇而安。
這段時間實在太累了,正好趁此機會好好休息。
像這樣把被綁票當作放大假的心態,不是人人都有的。
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坐起來了個懶腰。
這麽快就天黑了,是不是該用晚膳了?
正要人送飯過來,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端著蠟燭出現在門口。
房間瞬間亮起,阿傲的聲音隨即傳來。
“王上!”
“阿傲?”楚昭看著亮映照下年急切的臉,驚喜地跳下床迎上去,“你怎麽來了,王爺他們呢?”
“是我自己來的,他們都不知道。”阿傲說道,餘向側瞥了一眼。
帖木將軍端著燭臺站在他右手邊。
楚昭也看了眼帖木將軍,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知道,這孩子最容易為了衝,定然是一接到信就單槍匹馬殺來了。
人家不讓他帶人,他就真的誰都沒有告訴,他怎麽這麽實誠?
現在,他和一樣也落了帖木將軍的掌控,別說救了,恐怕自都難保。
“既然來了,先進來坐吧!”楚昭說道,“帖木將軍費盡心機要把我的侍衛騙來,現在可以說是什麽原因了嗎?”
帖木將軍看看,又看看阿傲,剛要開口,阿傲搶先道:“我自己和王上說,你先退下吧!”
帖木將軍一怔,站著沒。
阿傲沉下臉道:“我不是你的主嗎,你怎麽不聽我的話?”
帖木將軍無言以對。
同樣的話,阿傲已經說過一遍了。
方才他不願帶他過來,他也是這樣質問他。
帖木將軍遲疑片刻後,為了讓阿傲相信自己的話,隻好妥協,將手裏的燭臺遞給他:“主請便,臣在外麵候著。”
說完便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什麽主?”楚昭驚詫道,“阿傲,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你主?”
“王上別急,先坐下再說。”
阿傲扶著走回床前坐下,把燭臺放在床頭櫃上,拉過被子將圍起來。
楚昭坐著沒,見他一點慌張著急的神都沒有,覺有點古怪。
“阿傲,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楚昭催促道。
阿傲挨著在床邊坐下,小聲道:“外麵那個將軍,說我是老北狄王的私生子。”
“什麽?”楚昭差點控製不住從床上跳下來,“你說誰,誰的私生子?”
“老北狄王。”阿傲重複道,“那個帖木將軍說我是老北狄王和涼州一個漢人子的私生子。”
楚昭還是不能置信,手捧住阿傲的臉,將他仔細打量:“怎麽可能,你哪裏長得像北狄人?”
“或許我像我娘呢?”阿傲說。
楚昭手一僵,捧著他的臉問:“你相信了?”
“沒有。”阿傲說,“我隻是順著王上的話推理一下,長相不能說明什麽,何況我們都沒有見過北狄王長什麽樣。”
“有道理。”楚昭的手向下握住他雙肩,“帖木都和你說了什麽,你原原本本告訴我,我來幫你分析一下。”
阿傲點點頭,把帖木將軍和自己說的話從頭到尾對楚昭講了一遍,而後問道:“王上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楚昭聽完這個故事,心很是震撼,久久不能平靜。
老北狄王和他兒子們的恩恩怨怨倒還好,畢竟北狄就是那樣一個崇尚武力,強者為王的民族,王室之間為了爭權奪利無所不用其極,手足相殘是最常見的作。
不能接的,是阿傲的世。
自從認識阿傲的那天起,這年的世就是一個謎,他們為此不知做過多種猜測,從靖南王府出逃時,甚至還想帶他去涼州尋找記憶。
可是眼下,這個一直默默陪伴的年,突然搖一變,了老北狄王的私生子,真的有點接不了。
如果阿傲當真是北狄王子,他們之間就會不可避免地摻雜進國仇家恨,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親無間。
何況北狄和大晏世代為敵,如果阿傲回了北狄,興許有一天也會變的敵人,帶著北狄人一起來攻打大晏。
到那時,他們該如何麵對?
之前還半開玩笑的和阿傲說,如果有一天他能砍下北狄王的人頭,就可以為蕭馳那樣的大將軍。
沒想到才短短一天,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傲居然和北狄王了同父異母的兄弟。
造化要不要這樣弄人?
楚昭苦笑,再看向阿傲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但即便如此,還是認真地幫他分析道:“我不敢肯定帖木將軍是不是真的過老北狄王的重托前往涼州找你,但至涼州這個地方,是和你的記憶相吻合的。”
阿傲當初是被馬販子從涼州帶到雲州的,他會馴馬,會武功,本就不該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
前段時間,他又在夢中記起了他的娘親,並且還在無意間哼唱出涼州那邊的民謠。
擊退北狄軍那晚,他又說對這裏似乎很悉,還說起帖木將軍好像認識他。
當時他們都還奇怪這是怎麽回事,現在看來,阿傲很有可能先後在涼州和北狄生活過。
最重要的是,如果阿傲不是北狄王子,帖木將軍沒道理冒這麽大的風險把他騙過來見麵。
“可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為什麽會被馬販子從涼州帶到雲州呢?”阿傲又提出新的疑問。
楚昭也解釋不了,隻能猜測道:“有沒有可能,三王子放火燒你房間時,有人救了你,弄了別的假冒你,再暗中將你送出北狄,你在返回涼州找你娘的過程中,不慎傷失去了記憶,這才稀裏糊塗被人當作孤兒賣去了靖南王府?”
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如果想讓它立,前提是要承認阿傲就是老北狄王的私生子,並且是真的在北狄王宮生活過的。
阿傲立即發現了這點,眼神暗了暗:“所以,王上還是相信了帖木將軍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