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楚昭作為被閻王爺選中的人,生命力就是比一般人頑強。
這天夜裏,好幾個被狼咬傷的兵士都發起了高熱,楚昭傷得那麽嚴重,卻生生了過來,第二天一早,又神采奕奕地出現在眾人麵前,連帖木將軍都自愧不如。
鐵錘弄了一條白布,也將傷的那隻手吊在前,傷的是左手,帖木將軍傷的是右手,兩人站在一起,畫麵很是稽。
別人都沒敢笑,楚昭自己先笑了,拍著帖木將軍的肩膀打趣道:“咱倆可真是一對難兄難弟。”
帖木將軍心頭莫名一跳。
救了他一命,還這樣毫無芥的和他稱兄道弟,像是毫沒將自己綁架的事放在心上。
別說是人,便是男人當中,都很有這樣的懷。
的懷,就像這茫茫草原,遼闊浩,包容萬。
怪不得主對格外上心,這樣的人確實讓男人無法抗拒。
“多謝靖南王妃救命之恩。”帖木將軍彎腰向深施一禮,“王妃的大恩,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銘記不行,你得報答我。
楚昭心裏想著,麵上卻一笑置之,“舉手之勞而已,帖木將軍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之間雖有矛盾,但那是國與國之間的矛盾,不牽扯私人恩怨,我相信,當時的況下,如果換作是你,你也一定會不顧來救我的。”
說得坦,帖木將軍對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一想到回
王庭後要把獻給北狄王,不有些於心不忍。
但他同時又清楚,自己不能這樣婦人之仁,想要讓主取得北狄王的信任,將靖南王妃獻出去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大不了,等他們殺了北狄王之後,如果靖南王妃還沒被北狄王折騰死,就讓留在王宮給主做個妾室。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但是,為了除掉北狄王,讓北狄民眾重新過上安定的日子,他不得不犧牲一些東西。
漢人有句話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個人如果過多的被道德束縛,最終隻能一事無。
帖木將軍這樣想著,心裏也就釋然了,用過早飯,見雪停風止,便下令隊伍整裝出發,向著王城方向繼續前進。
楚昭手臂傷不能騎馬,隻得和鐵錘一起坐馬車,把蕭將軍攆去騎馬。
經過這一次並肩戰鬥,帖木將軍確信蕭將軍是半點功夫都不會,對他的防範也放鬆下來。
鐵錘昨晚大戰狼群,使的都是蠻力,帖木將軍見力氣果然很大,不得不防,一上路就把手腳都捆上了。
他已經看出,這個婢和的丈夫,同靖南王妃的非同一般,隻要把他們夫妻二人看好,就能拿住靖南王妃。
馬車裏,鐵錘安靜坐著,看楚昭斜倚在靠枕上,腦袋隨著馬車的顛簸輕輕晃,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
“王上在笑什麽,什麽事讓你這樣開心?
”鐵錘忍不住好奇道。
楚昭回過神,眨眨眼,對神一笑:“我在想昨天晚上夢到的那個大帥哥。”
“啊,大帥哥呀?”鐵錘頓時來了神,“什麽樣的大帥哥,有多帥?”
楚昭當然不能把蕭馳的樣子告訴,想了想說:“反正就是特別特別帥。”
鐵錘兩眼放,激地問:“那你們在夢裏都幹了什麽?”
車窗外,阿傲握韁繩的手了,豎起耳朵聽。
“他抱了我。”楚昭說,“我告訴他我的傷口很疼,他就抱著我,安我,拍我,哄我睡覺,特別特別心,特別特別溫。”
阿傲愣了下,角慢慢向上彎起。
鐵錘的臉卻慢慢垮下來:“這哪裏是夢,這是阿傲。”
昨天晚上,洗完回到帳篷,正好看到阿傲躺在王上邊,側抱著王上,語氣溫地哄王上睡覺。
當時心裏特別難,但王上可能是傷口太疼了,在阿傲懷裏哼哼唧唧,委屈的不得了。
心疼王上,不忍打擾,隻好悄悄退了出去,忍著滿滿的醋意和蕭將軍湊合了一夜。
楚昭正沉浸在夢到蕭馳的喜悅裏,忽聽鐵錘說是阿傲,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會,那明明是蕭馳,我再悉不過,怎麽可能是阿傲?”
車窗外,阿傲彎起的角又耷拉下來。
鐵錘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好奇道:“誰是蕭馳,蕭馳是誰?”
楚昭說了,想收回已經晚了,隻
得含糊道:“就是我夢到的那個人。”
“可那本不是夢啊!”鐵錘認死理地說,“那就是阿傲,不是什麽蕭馳,王上怎麽會把阿傲當蕭馳呢,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麽相似之嗎?”
“……”
楚昭停下來,遲疑地看,忽而想起,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在神智不清的時候把阿傲當蕭馳了。
所以,阿傲和蕭馳,真的有什麽相似之嗎?
皺眉想了想,沉道:“他們都高的,都壯的,都執拗的,對我都好的……”
鐵錘:“……就這嗎,這也太籠統了吧?”
“嗯……”楚昭又想了想,說,“他們的騎都很好,都會使槍,作戰都很勇猛,是天生的將才。”
鐵錘眨眨眼,忽然意識到什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哪,王上說的蕭馳,不會是那個大將軍蕭馳吧?”
“噓!”楚昭知道瞞不過,忙衝豎起食指,讓小聲一點。
鐵錘知道自己猜對了,驚得瞪大眼睛,也張得大大的,足可塞進去一隻大鵝蛋。
“我的天哪!”再次歎,過被風吹起的車簾的隙向外去看阿傲。
阿傲騎著一匹高大健碩的紅鬃烈馬,穿北狄騎裝,外罩黑狐裘大氅,姿拔,氣宇軒昂,滿地雪映著他深邃眉眼,肆的北風為他更添幾分狂,一個凜然霸氣的年將軍呼之出。
“我的天哪,我的眼怎麽這麽好,居然喜歡上一個
和蕭大將軍如此相似的人。”鐵錘花癡地說道,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
楚昭還以為要慨自己和蕭馳的,沒想到要說的居然是這個。
行吧!
不愧是鐵錘妹妹,用王寶藏的話說,那什麽腦回路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恭喜你呀,眼這麽好……”楚昭想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能讓無言以對的人真的不多了。
車窗外,阿傲騎在馬上,心裏五味雜陳。
難怪王上對他和對別人不同,原來是把他當蕭馳的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