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中風癱瘓的消息傳到宴會廳時,舞姬們還在扭著曼妙的腰肢縱狂歡,殿中歡聲笑語響一片。
幾個侍衛衝進來,神惶恐地向大臣們稟報,說王上突發厥癥癱瘓在了床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殿中頓時作一團。
歌舞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震驚地站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王上年輕力壯,康健,怎麽突發厥癥?”
“是啊是啊,厥癥向來最難治,王上還沒有子嗣,萬一病重,這可如何是好?”
“怕什麽,不是還有六王子嗎,王上說了,六王子的話和他的話同樣有效,倘若王上生病,六王子可以暫時替他打理政務。”
“對對對,還有六王子,謝上天及時把六王子送回到王上邊,讓我們不至於群龍無首。”
這句話喊出來,殿中的嘈雜之聲瞬間停止,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了阿傲。
“六王子,王上病了,請你為我們主持大局吧!”帖木陣營的員看準時機向阿傲大禮參拜。
阿傲擺手假意推辭:“我才剛回宮,什麽都不懂,恐擔不起如此重任,我現在隻想快點去看看王兄。”
“可六王子你是王上唯一的親人了,隻有你最有資格替王上發號施令,我等也會盡力協助你的。”
“是啊是啊,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隻有六王子你最有資格帶領我們,我們都會聽從你的號令的。”
眾人七八舌,紛紛向他跪地表示臣服。
剩餘的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有人驚詫,有人懷疑,有人如夢方醒。
難怪事如此巧合,六王子一回來,王上就突發厥癥癱瘓在床,這分明就是一場心策劃的謀呀!
“是你,是你……”王後的父親指著阿傲大喊,“你是假的,雜耍班也是假的,這是你們的詭計,你們在合夥謀害王上。”
“我能有什麽詭計?”阿傲坦然與丞相對視,不不慢道,“我隻一人,沒帶一兵一卒,剛剛回宮不到一天,王兄突然生病,我也很著急,丞相為何要把謀害王兄的罪名強加到我上?”
丞相自然不信他的話,進一步揭穿他的謀:“你一回來,城裏就來了雜耍班,並且剛好有人向王上提議請雜耍班來助興,雜耍班裏還剛好有個絕人,我不信這些都是巧合。”
“我也不信,但我覺得丞相你的嫌疑更大。”
阿傲大步到他麵前,仗著高的優勢俯視他,氣場也在這一刻陡然變得淩厲。
“雖然我剛回來,卻已看出你與王後對王兄頗有怨言,若說王兄的病是謀,也隻有丞相有能力把它策劃得天無,那雜耍班的人,說不定就是你故意找來迷王兄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丞相被他反咬一口,登時氣得老臉通紅,“你和這些圖謀不軌的臣子設計謀害了王上,還要把髒水潑到我頭上,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本來就不是好欺負的,所以才拿我這個好欺負的人來給你做替罪羊。”
阿傲振振有詞,“你先讓你兒在殿中發脾氣激怒王兄,再讓王兄把那姐弟二人帶回寢殿,王兄喝多了酒,又窩著一肚子火,再加上的刺激,想不出事都難。”
“你……”
丞相氣得腦子嗡嗡作響,差點也要中風。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剛進宮時局促不安,甚至有點小家子氣的年輕人,居然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他用單純的外表騙過了所有人,又在謀功後,出了他的尖牙利爪。
他可真是一個天才的謀家。
“來人,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給我拿下!”
丞相不願再和他多費口舌,沉聲命令侍衛將他拿下。
然而,他的命令發出後,四下卻是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響應。
“侍衛,侍衛呢,快來人……”丞相頓時慌了神,預到大事不妙。
帖木大手一揮,立刻衝上來一隊侍衛,將丞相團團包圍。
“你們要幹什麽?”丞相越發慌,卻仍強自鎮定道,“我是當朝丞相,我兒是王後,你們敢我一下試試。”
“那就試試。”帖木不屑冷笑,示意侍衛將丞相拿下。
幾個侍衛領命上前,抓住丞相,將他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丞相沒想到他們真敢對自己下手,氣得破口大罵:“反賊,你們這幫反賊,天神會懲罰你們的……”
“天神若真有眼,就該看看那些無辜枉死的孩子。”帖木冷冷道,“害死那麽多人的暴君,才是最該到懲罰的那一個,既然天神不開眼,我等便隻能替天行道了。”
殿外響起整齊的踏步聲,大批的兵士蜂擁而至。
隨即有兵士進殿稟報:“稟六王子,稟大將軍,王後已然束手就擒,王上的寢殿也已換上了我們的人,所有宮門全部關閉,沒有六王子和大將軍的命令,不會放任何人出去。”
丞相震驚又憤怒,直到這時才終於弄明白是怎麽回事,怒視著帖木與阿傲,氣急敗壞道:“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可恨我竟沒有早些發現……”
“你早些發現又能如何?”阿傲展開雙臂環視四周,如一個王者巡視他的領土,“滿朝文武有一半都是我們的同盟,你防得住嗎?”
丞相一黨的員這時候也都反應過來,個個嚇得麵如土。
帖木向阿傲單膝跪地:“這些人是殺是留,請六王子定奪。”
阿傲在殿中負手而立,狼一樣的眼神從那些員臉上一一掃過:“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員立刻跪下向他求饒:“六王子饒命,我等願聽從六王子號令。”
丞相沒想到這些人竟是如此貪生怕死,氣得再次破口大罵:“無恥,懦夫,你們不配為草原的男人!”
那些人全都低下頭,不反駁,也不看他。
阿傲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以六王子的名義發號施令:“傳令下去,王上突發厥癥不省人事,一切政務暫由六王子代理,直到王上病痊愈為止。”
“是!”帖木領命,讓人去各傳信。
大家心裏都清楚,北狄王怕是永遠都不會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