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楚淮迄今為止遇到的最難回答的問題了,他為難地撓了撓頭,看向王寶藏。
王寶藏忙擺手:“別看我,這事我不管,又不是我姐夫。”
“那你更希我姐和誰在一起?”楚淮問道,又重點強調,“說實話,不許應付了事。”
“呃……”王寶藏也撓了撓頭,咂咂道,“我更支持王上做皇帝。”
“什麽意思?”楚淮問,“做皇帝和選姐夫有什麽關係?”
“……”王寶藏白了他一眼,“說你傻你還不信,當了皇帝,就不用二選一了,甚至還可以多選幾個充實後宮。”
楚淮:“……”
好吧!
果然是難不倒的王寶藏,什麽瞎包點子都有。
“姐,你想不想有一個大後宮?”楚淮也八卦起來,興致地問楚昭,“你要是當了皇帝,起碼得弄個三宮六院吧,我看張將軍和徐門主也好的,還有乘風道長,如果他願意的話,也可以還個俗。”
楚昭哭笑不得,抬手在他頭上拍了一掌:“瞎說什麽呢,張行舟又不喜歡我,徐回是我的家人,乘風道長是我師兄,再說了,我又不是沒當過皇帝,我要真有那心思,還用等到現在?”
“……”
楚淮和王寶藏對視一眼,兩人都惋惜地咂咂。
長姐眼裏隻有蕭大將軍,可惜那幾位絕世大帥哥了。
瞎子都看出他們暗長姐了,隻有長姐不到。
真夠遲鈍的。
唉!
也不知那幾位最後會便宜了誰家的姑娘?
幾個人正說著話,慕容驍帶著幾位將領回來了,同來的還有祁山,謝乘風,和懷安公主。
“王妃姐姐……”
懷安公主一看到楚昭,就張開雙臂向飛奔而來。
楚昭心頭一,忙彎下腰迎接的衝刺。
懷安公主一頭撲進楚昭懷裏,摟著的脖子掉起了眼淚:“王妃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也想你。”楚昭抱住,在背上輕拍,“這一路很辛苦吧,我們懷安都累瘦了。”
“不累,不辛苦。”懷安公主說,“我跟著阿傲哥哥,一點都不辛苦,還學會了騎馬箭呢!”
“喲,這麽厲害,是阿傲哥哥教你的嗎?”楚昭笑著問。
懷安公主點點頭,興道:“阿傲哥哥更厲害,騎馬也厲害,打仗也厲害,幹什麽都很厲害。”
“那是。”楚昭一臉驕傲地說,“他可是最厲害的大將軍。”
慕容驍在一旁又板起了臉:“不幹正事了是嗎?”
楚昭見到小公主,又聽小公主誇了蕭馳,心很愉快,便也不和他計較,鬆開懷安公主站起,笑盈盈看向謝乘風:“師兄辛苦了,麻煩你再照看一下公主,我議完事再來和你說話。”
“好,你去吧!”
謝乘風背長劍立在暮裏,還是那樣清風明月般的姿態,上的道袍被掠過城樓的夜風吹得飄飄搖搖,仿佛大漠的沙塵都要對他繞道而行,一粒都不曾沾染他。
楚昭看著他,忽而想起楚淮剛才的胡言語,心莫名沉了一沉。
這一年多來,乘風師兄陪著從雲州到蜀州,從京城到雁雲關,又從雁雲關到北狄,如今又跟隨來了涼州。
一直喚他師兄,從不曾有過旁的心思,也不曾發覺他有旁的心思。
所以,楚淮應該是胡說的吧?
謝乘風見不,以為不放心,便又笑著道:“放心吧,師兄就是把自己丟了,也不會把公主弄丟的。”
“好,那就有勞師兄了。”楚昭回過神,轉頭吩咐楚淮和王寶藏照顧好甘老將軍,自己隨慕容驍去了另一個房間議事。
天越發暗沉,城樓上點起了燈籠,謝乘風看著的背影,麵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好的。
阿昭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這樣好的。
自己是個出家人,就該摒棄一切雜念,一心向道,修煉自,不問紅塵得失,隻求大道長存。
楚昭議完事,已是明月東升,星輝滿天。
走出房間,信步走到垛口前,在夜裏再次向西寧的方向。
天黑了,蕭馳不知到了哪裏,他走得那樣匆忙,竟連一句話都不曾留給。
但並不怪他,就如他所說的,能理解他。
其實前世,他們每次分別,也不會給對方留什麽話,大概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忌諱吧,在那樣生死難料的世,總害怕某句話會為言。
不留也好的,就在這裏,守著涼州城,等他回來。
已經等了兩百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正想著,慕容驍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後,幽幽道:“本王不會和離的,死也不離。”
楚昭嚇一跳,回頭看到他嚴肅繃的臉,有點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別這樣,像個怨婦似的,不知道的還當我對你始終棄呢!”
“你不就是始終棄嗎?”慕容驍幽怨道,“你表麵上和本王做夫妻,哄騙本王替你打天下,背地裏卻想著別的男人,現在,那個男人回來了,你不需要本王了,就想一腳把本王踢開。”
楚昭:“……”
什麽鬼?
始終棄也要先一下吧,都沒過他,好幾次還要用安神香把他放倒來逃避圓房。
而且,打天下是哄他的嗎,明明是他自己想爭天下,才接了的提議,讓給太後下藥,好借機占領京城。
想到這兒,楚昭忽地想起一事,著慕容驍的眼睛鄭重道:“王爺可有想過,咱們平定了天下,回到京城弄死馮觀嵐之後,那個皇位給誰坐?”
“啊?”
慕容驍還沉浸在被始終棄的幽怨中,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楚昭說,“我就是想問一下,王爺現在還想做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