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我好歹是大晏的攝政王,難道你不該下馬迎一迎我嗎?”楚昭邊走邊笑著對蘇勒昆都說道。
蘇勒昆都約覺得在耍什麽花招,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若不下馬去迎,顯得既膽小又沒有風度。
於是,他隻得下了馬,向楚昭迎上去。
楚昭臉上帶著笑,不聲地從袖中取出金針攥在手裏,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兩人終於走到了麵對麵,蘇勒昆都擔心楚昭會暗算他,在還有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作為投降的誠意,攝政王先把劍出來吧!”
“怎麽,怕我殺了你嗎?”楚昭戲謔道,毫不猶豫地卸下自己的劍向他扔了過去,“你這麽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千兵馬,竟然還怕我一個人,要不要這麽膽小?”
蘇勒昆都手接住拋來的劍,對他的嘲笑並不氣惱:“謹慎一點總是好的,我那個弟弟倒是膽大,可惜現在死了。”
“人要死,謹不謹慎都沒有用。”楚昭笑道,“之前我有一個對手就特別謹慎,但他也死了。”
蘇勒昆都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隻得選擇沉默。
楚昭卻興致地告訴他:“那個人賀雲階,曾經是我們大晏朝的小閣老,相信大王子也聽過他的名頭吧?”
蘇勒昆都隻好答了一句:“聽過,閣老賀平川的兒子,大晏太後的親侄子,據說是個很有城府的人。”
“沒錯,就是他,我弄死的。”楚昭說,“王子殿下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把他弄死的?”
“……”
蘇勒昆都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讓說了好多廢話,為免再繼續拖延時間,直接擺手示意後麵的兵士上前將捆起來。
兩名兵士拿著繩索過來就要捆綁楚昭。
楚昭說:“我好歹是個攝政王,王子殿下能不能給我個麵子親自手,我不想讓低等的小兵我。”
蘇勒昆都沒想到會提這種要求,一時有些怔愣。
楚昭說:“你不敢靠近我,不會是怕我對你使人計吧,難道王子殿下的定力就這麽差嗎,還是說我太過貌,讓你無法自持?”
“……”
蘇勒昆都很是無語,幽深冷的目落在臉上。
隨即就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是人間絕,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
當的目與他對視時,那裏麵流的波,讓他忍不住心頭一跳。
蘇勒昆都忙將視線移開,把手中的劍遞給隨從,自己從兵士手中接過了繩索。
“既然攝政王要我親自手,我便滿足你這個要求,但我不會因為你是人就憐香惜玉的。”
他說著便走到楚昭跟前,將繩索套在楚昭脖子上。
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近,楚昭突然猛地向前撲倒,一頭栽進了他懷裏。
蘇勒昆都沒有防備,下意識手去扶,口中怒斥道:“你這人……”
他想讓老實點,想告訴對自己不起作用,然而下一刻,他就到腰間一陣針紮似的疼痛。
他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將楚昭推開,低頭一看,腰間竟紮著一長長的金針。
“可惡,你這該死的人,竟敢暗算我……”
他立刻拔下金針扔在地上,對楚昭怒目而視。
楚昭彎腰撿起金針,掏出帕子去上麵的灰塵,藏寶貝似的收進袖子裏。
抖著過金針的帕子給蘇勒昆都看:“王子殿下千萬不要怒,這毒很烈的,一怒就會快速傳遍全,你隻會死得更快。”
蘇勒昆都不知真假,看著變黑的帕子,還是強怒火,刀架在脖子上:“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活不。”楚昭說,“據我所知,你父王隻有你們兄弟二人,你弟弟已經死了,你若再死掉,你父王後繼無人,到時候就隻能便宜你的堂兄堂弟了。”
蘇勒昆都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這人手裏接連栽了兩個跟頭。
第一次,他馬上就要攻下涼州了,這人突然趕到,給他唱了一出空城計,讓他在不辨虛實的況下被兩方夾擊,隻能狼狽逃走。
這一次,他已經很小心,並且占據了絕對上風,卻還是著了的道。
該死的大晏人,實在狡猾!
蘇勒昆都一生氣,覺腰間的疼痛又加劇了幾分,嚇得他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全無。
他不敢再輕易發怒,隻能拿刀著楚昭給他解藥。
楚昭說:“不是我不想給你,解藥用完了,你想要的話隻能現配,但是其中一味藥還十分難找,它生長在你們西戎境,名字做逐月花。”
逐月花?
蘇勒昆都臉變了變。
西戎國確實有一種可以藥的花逐月花,此花的習和向日葵剛好相反,追逐著月開花,月出綻放,月落枯萎,花期十分短暫。
因為它是西戎獨有的花卉,並且隻生長在國都附近的山上,很多采藥人為了能采到它,會長途跋涉來到國都,整夜整夜的守在山上,等待它開花。
如此難得的藥草,這人真的用它來配製解藥嗎?
有沒有可能是在撒謊?
蘇勒昆都轉著眼睛,瞬間想了很多種可能,他甚至懷疑楚昭是在騙他,想把他騙回西戎去。
二王弟已經死了,他若回國,便隻能將剩餘的人馬一並帶走,這樣一來,大晏邊境的威脅就會自解除。
這人,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勒昆都沉著臉,向楚昭求證:“你本就用不到逐月花,你隻是想把本王騙回西戎,對嗎?”
楚昭哈哈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反問他:“不管我的話是真是假,王子殿下敢拿自己的命和我賭嗎?”
蘇勒昆都啞口無言。
這人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敢。
二王弟死了,父王隻剩下他一個兒子,他不敢賭,也舍不得賭,因為他不想放棄那個唾手可得的王位。
“你也不用太得意,就算我要回西戎,也會把你一同帶回去。”他咬牙恨恨說道,“你解不了我的毒,就和我一起去見閻王。”
“哈哈哈哈……”
楚昭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倒不介意去見閻王,就是不知道閻王爺想不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