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行宮的夜深邃麗,星辰璀璨,月溫。
花萼樓中春無限,百花軒卻是一片沉寂。
趙靈娥此時的心真是糟糕了,沒想到所有的努力全都折戟沉沙。
今日南薰殿簡直是針不進,水潑不,暗中收買的人,本就沒機會手。
真是小看貴妃了,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兩人一班,不得擅離,所有人的行都在別人的眼睛裏,甚至於貴妃還放話出來,若是有誰犯錯,家人株連。
哪個宮人沒有家人,自己能冒險,卻不會拖家帶口去送死。
貴妃……真是卡住了別人的命脈。
從進了行宮開始,就慢慢地一點點地佈局,這麼久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不說,花出去的銀子也都白扔了。
今日宮宴之上,與趙氏族中來京的趙夫人簡單說了幾句話,眾目睽睽之下,也沒機會深聊,但是從的話中得出幾個要點。
第一,趙家在京城的發展不是很順利,已經極力去結京城世家,有效果但是效果沒有達到趙氏期。
第二,趙家奉上了《陳氏星經》陛下雖然大喜,並極力稱讚趙氏,但是也只是上說說罷了,其他的封賞一概皆無,只落了個面子鮮。
第三,趙氏希能在宮裏儘快地站起來,不能一直被貴妃著。上次被貶之過急,希再次出手能一擊必中。
趙靈娥心中大怒,說得倒是好聽,但是事真是這樣容易嗎?
這不是靈奉,想做什麼做什麼。
這裏是京城,是皇宮。
貴妃不可怕,可怕的是皇上待貴妃一心一意,且對貴妃十分信任。
說一百句,都不及貴妃一句話。
這讓如何出手?
一擊必中?
一擊不中死的就是!
想到這裏,趙靈娥起走到窗前,看向對面安疏桐的屋子。
可惜了,若是安疏桐這次沒能救回來,就能說服太后針對貴妃。
安疏桐一條命,就是太後跟貴妃之間不死不休的結。
可沒有死,活了下來。
現在唯一的希,就只能等那個賽馬大會了,希陛下會出席,這是眼下最好的機會。
宮宴之後,接連幾天行宮氣氛十分張,徐四喜幾乎把行宮上下所有的宮人全都過了一遍,最後才抓住一條線索。
安疏桐這一場命之災居然來自於太后。
雲昭看到供狀的時候也給驚住了,一直懷疑是趙靈娥下的手,哪想到居然跟太後有關係。
現在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趙靈娥出手,就不會在安疏桐出事那天對著們還能毫無異樣。
那一天,特意觀察過的神,但是沒能發現什麼,以為是趙靈娥善於偽裝。
沒想到,竟然真的什麼都沒做。
或許,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沒有阻止,還順勢推了一把。
雲昭看著張茂全,「此事結果真是令人意外,將供狀送去皇上那邊吧。」
這一回,太后與皇帝之間怕是又要起爭執了。
果然,雲昭預料的沒錯,封奕看過供狀之後,直接去了怡心殿。
怡心殿中氣氛凝滯。
太后的面不斷地變換,隨即一把將供狀擲於地上,冷著臉看著皇帝,「皇帝這是什麼意思?來興師問罪?」
封奕的眼睛掃過散落一地的供狀,面上閃過一嘲諷,「朕是什麼意思,難道太后不知道嗎?」
太后怒意滿面,狠狠地盯著皇帝,「哀家也不知道此事因我而起,不過是那些下賤之輩的詭計罷了。」
「下賤?」封奕面上的嘲諷更濃厚,「太后莫不是忘了,當年你進宮時,固恩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通判。」
自己出低微,卻還鄙夷別人出下賤,人一旦居高位,往往更會踩踏低位之人,以示自己高貴。
雲昭的話不其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看看太后的行徑,果然如此。
許是皇帝的話太過不客氣,太后的臉終於綳不住了,「皇帝,你可是哀家生的,你不要忘記了。」
嘲諷自己這個親娘,與他有什麼好?
封奕站起看著太后,「朕為不寵的皇子時,從不曾怨恨你為母親不曾帶給我榮耀,因你之故,我在宮中舉步維艱,備刁難,我也從不曾對你不滿。那時常對自己說,我的生母出低微,能讓生為皇子我該恩而不是怨憎。」
太后聞言面一僵,僵直的頹然坐下,「你……」
「我對固恩侯不滿,並不是因為固恩侯不思上進,而是在我們母子最艱難的時候,他為保自己拋棄我們。我對母后不滿,也不是你認為的我對你心生怨恨,而是你看不到我的難,或者你知道,但是你從不曾出手幫我,而是不管在何時何地,你總是最先護著你自己。」
「人護著自己沒有錯,我雖難過但是不曾怨恨。我不曾在太后那裏得到過母,所以請太后也不要從我上想要得到兒子的孝與敬。」
「這世上的人總說我偏寵貴妃,眼裏心裏只有一個,是,我只喜歡一個,以前,現在,未來,我枕邊的位置只有一個。」
太后猛地抬起頭。
「因為在貴妃的心裏,眼裏,我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不管何時何地遇到何事,第一個先想到的總會是我。皮囊會老去,軀會老化,世上人千千萬為皇帝,會有無數的人待我挑選。」
「可們都不是貴妃,不是那個一心一意為我的貴妃。即便將來貴妃的容貌不在,即便善妒霸寵,我也願意寵著護著,太後知道為什麼嗎?」
太后鐵青著臉不語。
「因為貴妃上有我曾經求而不得的真心,將這世上最為珍貴的獨一無二的真心給了我。因為喜,所以想要獨佔,我對如此,待我亦如此,不是應該的嗎?」
「太后,我的心很大,可以容天下,我的心也很小,只容下一人。我雖為皇帝,卻也只有一顆心,我將它給了貴妃,自然給不了其他人。」
今天更晚了,頭疼睡了一天,還有一更,大家稍等哈,麼麼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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