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嚇一跳,回頭見是蕭馳,這才笑著為兩人引見:“蕭馳,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徐回,徐回,這就是蕭馳。”
徐回看著幾個月不見的阿傲一下子蛻變了一個威武霸氣,頂天立地的大將軍,一時之間還有點接不了這個事實。
他沒有開口,目向下瞥見蕭馳圈在楚昭腰間的手,即便再想得開,心裏總歸是酸的,就連那永遠掛在邊的溫和笑容,都染上了幾分苦的味道。
蕭馳也沒開口,視線落在徐回臉上。
那是一張溫和到沒有任何攻擊的臉,和的廓,和的五,和的角帶著淺淺的笑,和的眸足以融化冰雪,卻又飽含著無盡的歲月滄桑。
他穿著素的衫,墨發散落肩頭,像一幅素淡到極致的山水畫卷,連那微微泛黃的澤都充滿繾綣的溫。
蕭馳還是阿傲的時候就見過徐回,隻是如今作為楚昭的人再重新審視他,又有了不同以往的。
不得不說,相比其他幾位,徐回確實有他獨特的魅力。
看似和沒有棱角,卻有鋒芒藏在其中。
看似簡單素雅沒有城府,實則心機莫測深不見底。
不愧是陪伴了阿昭幾十年的大太監,不愧是大晏朝二百年最有名氣的監總管,果然非同尋常。
“阿昭,這就是你說的殺手鐧嗎?”他挑眉低頭問楚昭。
“嗯,對。”楚昭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當著徐回的麵有點不
好意思,點頭含糊應了一聲,又對徐回說,“他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徐回笑得溫和,“不記得也好,正好可以重新認識。”
說著便向蕭馳抱拳道:“蕭大將軍,久仰。”
蕭馳也衝他抱拳:“徐公公,久仰。”
“別瞎說!”楚昭拍了他一掌,“人家徐回現在不是公公。”
“哦?”蕭馳意外了一下,又將手放回楚昭腰上,“這可真是可喜可賀,既然徐公公不是公公了,阿昭你回頭可要好好給他一個好姑娘。”
“……”徐回角了,不聲道,“不勞蕭大將軍掛心,王上如今還是靖南王的妻子,蕭大將軍暫時還是不要和王上過於親為好。”
“……”蕭馳的角也了,將楚昭的腰摟得更,“這個也不勞徐公公心,我和阿昭都是厚臉皮,不怕別人說。”
楚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不是在客套,而是在過招。
“幹嘛,你們不能好好說話嗎,怎麽個個都夾槍帶棒的?”
“沒有啊,我們就是普通寒暄。”蕭馳笑著衝徐回挑眉,“對吧徐公公?”
“對,我們就是普通寒暄。”徐回也笑著回他。
楚昭:“……”
沒見過這麽寒暄的。
幸好現在已是初夏,否則還真夠寒的。
楚昭以為,兩人隻是乍一見麵,互相不了解對方,有點不親近也屬正常。
然而,讓沒想到的是,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仍是彼此看不順眼,一見麵就掐,槍舌戰,互不相讓。
楚昭很是頭疼,私下裏質問蕭馳:“你到底怎麽回事,徐回招你惹你了,怎麽你一見他就沒好臉?”
“有嗎?”蕭馳不承認,“我每天都在對他笑呀,客氣的不得了。”
“你那是笑裏藏刀,還不如不笑。”楚昭沒好氣道,“我不管,總之你不能再那樣對他,從前你不在的時候,是他幾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著我和孩子,他照顧孩子比我這個當娘的都多,你應該謝他才對。”
“這麽說的話,該他謝我才對。”蕭馳說,“媳婦是我的,兒子是我的,我要是不死,有他什麽事?”
“……”
楚昭很是無語,隻得又找個機會去勸徐回。
“蕭馳其實人好的,就是脾氣臭,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沒有啊,王上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相好的。”徐回笑著說。
楚昭自然不信,又道:“他那人吃不吃,你下次和他說話捧著他說,他自己就沒意思了。”
“沒事,我覺得大將軍有意思的。”徐回仍是笑得溫和,但話裏話外卻擺明了就是不聽。
楚昭沒辦法,去向王寶藏和蕭將軍討主意。
“幹嘛要勸他們和好?”王寶藏說,“他們這樣好玩的呀,我和蕭將軍每天看得都很樂嗬呢!”
“確實。”蕭將軍說,“鐵錘妹妹不在,我都快悶死了,得虧有大將軍和
徐門主給我解悶。”
楚昭:“……”
這都是什麽人呀,一個個的唯恐天下不。
王寶藏會不到的煩惱,還著手一臉期待:“真想快點回涼州,到時候王爺加進來,就更熱鬧了。”
“啊對對對……”蕭將軍連連點頭,“還有張將軍和乘風道長,嘖嘖嘖,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楚昭氣得直翻白眼,一人後腦勺拍了一掌,轉就走。
剛走回自己房間門口,正要進去,就聽蕭將軍和徐回在裏麵鬥。
蕭馳說:“你陪伴了阿昭很多年又怎樣,我才是唯一的男人。”
徐回說:“你是唯一的男人又如何,我死後是和葬在一起的。
“你說什麽?”蕭馳頓時拔高了聲調,“你憑什麽和阿昭葬一起?”
“憑我陪伴了一輩子呀!”徐回終於扳回一局,繼續乘勝追擊,“不怕告訴大將軍,這是你兒子親口同意的。”
蕭馳啞了聲,半天沒說話。
楚昭生怕他氣出個好歹,忙推門走了進去。
“你們怎麽都來了?”楚昭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笑著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兩人看向,異口同聲道,“我們就是普通寒暄。”
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