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反正下午過去的時候,第一頁的藥材已經都買齊了。
將藥材簡單炮製一番,有的服用,有的藥浴,簡單理好,便讓宋皖明進去泡澡了。
宋皖明整個人泡在墨綠的池子裏,盯著在一旁仍舊忙碌的宋瑾:“阿姐,你早上說,能讓我以後和旁人一般能跑能跳,是真的嗎?”
怎麽稱呼突然就變阿姐了?這個法莫名有點親近啊。
宋瑾並不喜歡宋皖明,也不希對方親近自己。
無論是真心的,還是隻想從自己牟利,都不希對方親近自己。
畢竟,對於老夫人的所作所為,多還是有點介懷的。
將一堆七八糟的藥用藥杵搗碎,就倒進了大浴盆裏。
“主要還得需要你自己努力,我隻能保證你以後不用病懨懨躺著。你太弱了,可以適當鍛煉一下,每日躺在床上也活不了多久的。”
宋皖明上幾乎看不到任何,隨意一都像是綿的麵團。
是個常年臥病,終日不見的病秧子。
將沒用完的草藥收進筐裏,隨口向宋皖明詢問:“你是怎麽病的,覺不是先天帶來的病。”
“五年前落水中險些丟了命,在裏麵泡的太久,就這個樣子了。”
如今的丞相府是皇上當年賞下來的,樓臺亭閣,山亭水榭,樣樣齊全。
幾年前府上還沒多下人,掉下去一時半會兒沒被發現也很正常。
府上有個不算淺的池子,若是寒冬臘月進去了,還真能出點事。
宋瑾點了點頭,“泡一個時辰吸收下藥,之後把藥膳喝了,晚飯就不用吃了,暫時沒什麽事,讓府上的醫盯著你就行,我就回去吃飯了。”
“等等。”宋皖明泡在墨綠的水中,隻出肩膀和一顆秀發濃的頭顱,此時出一隻手,在一堆服裏翻出一個致小巧的銀盒子。
“阿姐,謝謝你哦。”
宋瑾沒有去接對方遞來的禮,隻是頓住腳步,冷漠的掃視著宋皖明:“沒必要這麽對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用搞得多親熱,反正我馬上就要嫁給定王了,在你們開來,到時候生死都不一定。”
宋皖明迷茫的看著宋瑾:“定王……是誰?抱歉,我不曾出府,對很多事都不太了解。”
宋瑾扯了下角:“無關要之人,我走了,七日後會再來幫你診治。”
快步離去,宋瑾著天空中日薄西山的景象,甩了甩有點暈的腦袋。
宋皖明……
不喜歡,不想親近。
而且這家夥接近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哪種私心,總之,不想和這人親如姐妹。
風吹起鬢角的發,在將近日落的清爽天氣中,宋瑾緩緩靜下心,往主院走去。
大部分時間,晚膳是和娘親一起吃的,原本父親也該在,但是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忙,都是天還沒亮出門去,繁星閃爍才歸來。
俞氏還穿著今天中午見時那一,三十餘歲,風韻猶存,不見蒼老的痕跡。
娘親是個絕世人,不然宋瑾也不能有這副勝過宋菱月千百倍的容。
隻是此時這位人手裏拿著算盤,地上落著賬本,看上去多了太多煙火氣。
……宋府不是養了許多賬房先生嗎?怎麽娘親還親自上陣了,這也過於接地氣了吧。
宋瑾快步走過去:“娘親你在算什麽呢?我幫你吧。”
俞氏抬頭,用指腹輕輕按自己的額頭:“之前不是說娘親你會給你湊嫁妝嘛,但是覺東西還是不太夠,所以就想查一查各賬本,看看有沒有誰糊弄我。”
啊,原來是因為自己。
宋瑾沒想到娘親行力這麽高,前腳剛說,後腳就已經開始籌錢……
倒也不必這麽隆重,畢竟是聖旨賜婚,出嫁也代表宋府對皇室的看法,代表著宋府的麵。
老夫人素來講規矩,所以就算是把家門拆了,也會把這筆嫁妝給自己湊出來。
剛才那番話,若不是楓嵐拿著當令箭,就是老夫人一時氣急,說出來的氣話。
“不用這麽麻煩,老夫人那邊會準備好的,如果沒有,我一切從簡也可以。”
反正又不是真心想要嫁給定王,對來說,這次嫁人也不過是從宋府換到了別的王府居住。
聽說定王還是個殘廢,那不更好,也不用曲意迎合奉獻自。
俞氏哀怨的看著宋瑾,搖了搖頭:“你不懂,錢這種東西,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才靠譜。”
“等你嫁去了定王府,娘親離得遠,你若了委屈,我都不能知道,還是得多帶點嫁妝,底氣才能厚。”
嫁人對於大部分來說,是們命運的一個轉折點,俞氏想要給自己最好的,宋瑾當然能到。
上的太多了,牽扯進來可能會傷到俞氏,所以必須得瞞住。
沒辦法讓俞氏放心下來的宋瑾隻能乖巧的坐在俞氏旁,幫著一起查賬。
結果就是母二人耽誤太久,連晚飯都忘記吃了。
不過有得有失,因為錯過了正常的晚膳時間,宋瑾總算是再和宋丞相一起吃了頓飯。
三人圍著飯桌湊在一起,在飯菜還未上齊的時候聊著天。
說著說著,宋丞相突然看向宋瑾:“卿卿,明天是皇上壽宴,你和我一起去吧,到時候也能見見定王,別嫁過去兩眼一抹黑。”
定王?
宋瑾對這人是沒什麽印象,大抵是因為雙殘疾的原因,這人並不願意出現在各種宴會上,隻活躍於眾人的口中。
不過自己很快就要嫁過去了,見一麵也算是提前了解一下。
這麽想著,宋瑾也就沒拒絕。
按理來說這種場合帶上正妻嫡也很正常,隻是先前自己被宋菱月蠱,不去,還讓他們頭疼了好一陣。
後來嫁去四皇子府當了妾室,更是沒有機會。
所以進宮參加壽宴,倒是第一回。
因為明天就要進宮,一時之間也有些倉促,俞氏飯還沒吃,又起:“不行,我得讓繡娘給卿卿趕製一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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