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金這副慘狀,宋瑾倒是毫不覺得愧疚,反倒是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是與你說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便是,廢話這麽多,我哪有閑工夫聽?”
若是不知道,這事便就這麽過去了。
可偏偏陳金已經講了出來,並且將宋瑾給惡心到了,那這一頓打,他便是逃不掉的。
說來說去,還要怪他太賤。
此時陳金的臉腫起老高,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他怕宋瑾再打自己,隻能拚命地點頭認錯。
“知道了,您別打了,別打了。”
瞧著對方這副模樣,宋瑾才覺得自己口著的一怨氣消減了傾。
“你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陳金著脖子,害怕的瞧著宋瑾,聲音抖,說著自己已經說過一次的容:“是,是賭場老板介紹的,我在他們那借了一大筆錢,沒辦法還上,原以為要被剁了喂狗,結果他說,讓我幫他辦個事,就將債務全免了。”
這人在來福上拿去的錢,一半進了煙街柳巷,另一半,則是全砸進了賭場。
宋瑾聽到這消息,倒是不意外。
肯定得通過別人聯係的他,這太正常了,哪個幕後真兇會直接出現在炮灰麵前?就算是親上陣,也肯定先喬裝打扮一番。
不過看這人的也不嚴,估計那些東西早就被問出來了。
嘖,無趣。
接過雀兒遞來的手帕,仔細著自己的手,宋瑾漫不經心的吩咐著定王府的下人:“瞧好這玩意,隨意折騰,隻要別把人弄死就行。”
被安排盯著陳金的自然是沈信得過的下人,若不然,好不容易將人找出來,第二天就被理掉了,那他們費這麽大的力氣,不就白折騰了嗎。
下人站了出來,臉上著笑,應聲附和:“是,您放心,折磨人的手段,我這裏不多不一百零三種,一一試過去,保證讓人魂牽夢繞,罷不能。”
最後那兩個詞說的自然是反話,不過這人說的話,宋瑾倒是聽,笑了一聲,隨手掏出一把碎銀子:“天都黑了,請各位喝點酒,照看這麽個玩意,多有不順,為難你們了。”
剛才應聲的人瞧見銀子,臉上的笑真切許多:“王妃大氣,多謝您的賞賜,天已經黑了,您先回去歇著吧,這有我們,您萬事放心。”
宋瑾輕笑一聲,便帶著雀兒離開了這裏。
不過也沒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主院找沈。
宋瑾最開始站在門口,還講究幾分規矩,但是瞧著沈在屋吃著醃菜饅頭,又忍不住埋怨一聲:“你早知那陳金是個什麽貨,怎麽不攔著我點?瞧見他那般的玩意,我這胃口都被敗壞了。”
這次,是真的被陳金那東西惡心壞了,覺明天都沒心吃飯了,更別提原本心心念念的夜宵。
沈咽下裏的東西,抬眸瞥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宋瑾,倒是沒覺得失禮,反倒覺得這樣子更生一些。
“是你費大力氣換來的人,總要去見上一麵。”
蘇培源能幫忙將人找出來,確實全賴宋瑾承諾幫忙擺平薑家的爛攤子,所以算起來,這人確實是宋瑾費大力氣換來的。
“再者,多見一見世上的醜惡,心裏提防一些也好,免得以後再遇見這種玩意,會心慈手。”
聽見沈這番解釋,宋瑾倒是覺得也有點合理,但是真的不需要。
上輩子已經接夠了這世間的極品貨,這輩子還是想離垃圾遠一點。
宋瑾深吸一口氣:“賭場的老板你已經讓人去抓了吧?”
沈眼中含笑:“那些人我順藤瓜,能抓的都就算還沒被抓過來了,也在過來的路上,隻是打聽到皇親國戚的上之後,線索便就複雜了起來。”
“倒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我沒辦法明麵為難他們。”
沈拍了拍自己的,輕歎一口氣,故作可悲的說:“畢竟我隻是一個雙癱瘓,無法行的可憐王爺,實在是沒有實權,怎麽比得上那些被皇上偏心著的皇室子弟呢?”
宋瑾早就知道他這雙還有救,自然不會覺得可憐,瞧見他這副模樣,隻是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冷漠的看著他。
“你在我麵前倒是不掩飾自己對皇室的排斥,也不怕我舉報你?畢竟你也知道,我和大皇子還有一點的。”
沈臉上的笑更明顯:“你不會做這種事,而且,你不是也知道了皇上對我的態度,若是我在你麵前說些忠君之事,盡臣職責之類虛假的空話,你反倒要心生懷疑吧。”
宋瑾垂眸,不得不承認沈說得對。
笑了一聲:“看上去這件事你能辦的妥當,那我就不摻和了,明日我去趟薑家。後天我要出席一場宴會,這段時間行程安排忙的。”
言下之意就是來福的事不打算手了。
沈有些憾,不過也沒出手挽留,他點點頭,目送著宋瑾離開此。
而這時,謄睿提著一盒點心,迎麵撞上了剛從房間出來的宋瑾。
“王妃?你來的正好,這是廚房新做的點心,你拿回去嚐嚐。”
沈不吃這些,府上原本也不會去做這些東西。
盯著謄睿手裏提著的食盒,宋瑾當然知道這些改變都是因為的到來。
沈有時候待自己確實很好。
搞得時不時會後悔上輩子沒嫁來定王府……
不對,應該說自己無時無刻不再後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
收下謄睿遞過來的食盒,給雀兒提著,宋瑾便走在前麵,迎著天上灑下來的一層月,麵如霜,步伐沉穩。
直奔,自己的住所走去。
這一天,從淩晨折騰到現在,實在是疲憊不堪。
回了住所,也沒工夫再做旁事,簡單的梳洗過後,便躺在了床上,很快進夢鄉。
至於那一盒點心,則是隨手放到了桌上,打算等明天起來的時候,當做早點吃下。
不過也慶幸沒有服下這盒點心,若不然,倒是會錯過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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