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他得進宮去見父皇,絕對不能讓祁承書那個狗東西得逞。
祁承玉連忙將蓋在自己上的被子掀起,顧不上此時是何等的裝扮,赤足踩在地上,往門口跑去。
原以為想要從大皇子府離開會很麻煩,但是沒想到,一路上自己本沒遇到幾個人。
跌跌撞撞,慌慌張張跑出大皇子府,祁承玉以袖遮麵,往自己府上趕去。
一路上不人注視著他,令人覺得十分尷尬。
因為不想被人得知這般失禮的人就是四皇子,所以祁承玉一路走走停停,袖蒙麵,專往偏僻的地方鑽,所以原本隻需要短短兩炷香時間的路途,生生被他拖了半個時辰。
當看到四皇子府的大門時,祁承玉心裏略有歡喜。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算不上大氣的府邸,這般令人懷念。
急衝衝扣響門環,祁承玉耐著子等了頃,才瞧見朱漆大門被支開一條小,門房探頭出來,裏還塞著東西。
隻看到哄哄的頭發,門房勉強咽下強塞進裏的點心,便不耐煩的說:“哪家來的花子?去別家乞食。”
祁承玉直接一掌揮了過去,怒斥:“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祁承玉好歹也是自練武,此時滿含怒意的一掌,直接將人打的眼冒金星,門房直接跌坐到地上,軀前仰,將門撞開。
祁承玉冷哼一聲,甩下一句:“明日調去倒恭桶吧,我看你也做不好如今的差事。”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直接走了進去。
門房盯著祁承玉的背影,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他頭頂的蟠龍發冠上,如果沒記錯的話,幾日前,殿下出府的時候,頭頂戴著的,便是這一頂?
祁承玉漸漸走遠,門房卻仍癱坐在地上,此時,他眼中已失去了神采。
心想,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倒恭桶那等苦差,如何能與門房相比?要知道這一行的油水,可不啊。
他怎就急著咽下小桃紅送來的點心?怎麽就不能多看一眼,仔細瞧瞧敲門的人是誰?
怎麽偏生是他,作出了這種糊塗事。
——門房在大門口自怨自艾,卻半點不影響祁承玉在府上大步流星的疾馳。
祁承玉原本在外麵的時候,就引起不人注意,如今以這裝扮出現在府,自然也引來了不人的窺探。
不過瞧著祁承玉沉的麵,沒人敢多,都是貓著子,從他旁快速走過,生怕被他盯上,讓自己橫生禍端。
祁承玉旁近伺候的全被抓去大理寺了,如今就算回到府中,也找不到得用的人。
他盯著空落落的主院,皺眉,轉往歆的住所走去。
這幾日不用伺候祁承玉,歆實在是覺得無趣,便在院訓人玩。
這四皇子府並無正經的主人,不過歆寵,早已了無冕之主,所以其他妾室在麵前,都要唯唯諾諾的。
祁承玉過去的時候,便瞧見自己那些妾室整整齊齊跪在院,被大太暴曬著,臉已經通紅,有幾人搖搖墜,看上去隨時都能倒下去。
歆原本瞧著有人闖進來,臉已經沉了起來,可是一瞧見進來的是祁承玉,又連忙掛起笑,起迎了上去。
沒去過問祁承玉怎麽變了這副模樣,歆親昵的挽起他的胳膊,整個人黏了上去,吳依語地解釋:“您終於回來啦,我盼您盼的心焦,偏生這群人不安分,給我找事做,我一時怒意湧上心頭,便罰了們一下。”
這裏麵跪著的可不隻是那些被歆欺負慣了的人,還有剛進府的小新人,自然瞧不慣歆這副顛倒黑白的模樣。
因為前幾日還和祁承玉溫存過,仗著自己也算得寵,直接站了起來。
著桃紅輕紗的子潔的額頭上全是汗漬,一雙眼水瀲灩盯著祁承玉,裏說著:“明明是姐姐特意將我們所有人喚來,不由分說的直接罰了我們!還請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祁承玉並無心思管這些後宅的破事,他擺擺手,裏說著:“都給我回自己的住所去,你們各管各的便是,盡量麵。”
聽了這話,歆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倒是那些剛從地上巍巍爬起來的妾室們,有一部分人眼底流出些許喜意。
而其中,府上的老人卻算是異類,們仍舊低著頭,跪在地上,是最後一批從地上起來的人。
不僅不敢抱有怨言,還要格外恭敬的向歆辭別,才敢離去。
們被歆欺辱慣了,都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
瞧著強出頭的小丫頭,有人低著頭,心裏盤算著怎麽折磨,賣歆個人,換自己以後的安生。
祁承玉今日隻是不耐煩了,隨口一說,當真的話,才要罪呢。
畢竟們在他眼中,也隻是個沒什麽價值的玩意,所以置的貨。
眾人互相攙扶著,相繼離開了歆的院子。
歆臉變換幾番,還是笑臉迎了上去:“您今日心不好?我去找些人,給你解解悶?”
祁承玉冷眼瞧著歆,明明貌未改,他卻有點不耐煩了。
他眉頭鎖,說:“讓人打熱水,我要沐浴。”
歆察言觀的本事自然是有,連忙應下,轉便去指使自己院的下人去。
令一個歆旁伺候的二等宮給自己梳發,祁承玉躺在歆先前躺著的太妃椅上,回顧著這幾日發生的那些事。
宋菱月聽下人說祁承玉回來了,便急匆匆往主院趕去,可惜撲了個空,打聽一番,知道祁承玉往姨娘的院子去了,又追了過來,路上難免耗費了一些時間,所以此時才到。
想到宋瑾給自己塞進來的那封信,收斂起臉上所有不該出現的表,滿臉哀傷走到了祁承玉前,用軀遮擋住了。
輕聲呼喚:“承玉哥哥,我帶了好消息給你。”
祁承玉眼皮微,心想這時候祁承書都得被立太子了,還能有什麽消息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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