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兩口將花生米咽進肚裏,宋瑾才慢悠悠的出聲詢問:“有兩人對我不滿,你應該也瞧見了吧?”
沈盯著房門,眼中兇畢:“自然,我一直都在盯著他們。”
見沈蠢蠢,似乎想對他們手,宋瑾趕接著說:“他們不喜我剛才的表現也正常,畢竟你是他們的閣主,地位高高在上,對我低眉順眼,實在有失大男子風範。”
見沈一直沉默,而臉上的殺意還是未曾消減,宋瑾歎了口氣,接著勸說。
“我們激那人手的過程中,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若隻是諫言而沒有別的舉,那便隻是純粹的關心你,這種人就不要了。”
沈眉頭擰:“我……知道了。”
明知是在所難免的事,但眼見有人在自己麵前對宋瑾表示排斥,他還是會難以接。
見沈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宋瑾鬆了一口氣,開始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了,不要再想這種事了,他們今天剛來定王府,就算對我早已不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手,我們暫時不用為這個事心,陪我練練手?”
今早沈給梳的發型太致,宋瑾怕毀了,就沒有練武,如今已是晚上,再不,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雖說都知道對方手不錯,但此前他們還真沒打過,沈聽到這個提議也有些心,就問:“長槍還是劍?”
軍中多用槍,而君子常用劍。
不隻是宋瑾,沈最擅長的,也是這兩樣。
“隨意。”
若真廝殺,自然是就地取材,不會將就這些東西。
這樣想著,宋瑾就補充一句:“各盡所能,別傷到彼此就好,去我的院子吧,那裏寬敞,武也算齊全。”
雖說並不是多好的武,隻是用鐵打造的尋常武,但十八般武確實都收集了兩套。
“好。”
沈起抻了個懶腰,兩人一起往屋外走去。
他們吃飯雖快,卻遲到許久。
再出房門的時候,月亮已經高高掛在了天際。
今天的天氣也算不錯,星璀璨,浩瀚無垠。
宋瑾見沈一直抬著頭,就跟著看了兩眼,然後突然想起來一件半年前的事:“我記得你當時就在此,看了一本名為觀星的書?”
“對啊。”
那本書他看了許多遍,是真的能做到倒背如流,所以宋瑾剛提起,他就想到了。
“熒守心,天下大。”宋瑾記得那一頁是沈翻看最多的,學著沈的模樣,用一種探究的視線去看滿天星河,低聲詢問:“是真的熒,還是隻有戰將至。”
隻覺得天上星星好看,卻不會從那些璀璨的星中看到其他的東西,當時還不算悉,而今卻能坦然的提起那些事。
緣分一詞,倒也巧妙。
“這重要嗎?世上算命先生有多?涉及星算的寥寥無幾,便是欽天監,也就那麽三兩個。”
天邊一明月最耀眼,月灑下,襯的沈皮白皙,清冷出塵。
清冷之下,是漠然。
他扭頭看向宋瑾:“星象或許能顯示未來,但我們需要的隻是一個由頭,民心已經在我們這裏了。”
祁氏皇朝多荒誕,隻要他掀竿而起,自有萬民相應。
“前朝皇帝因熒而亡國,如今的皇朝也是一個理由,這代表著天意和民心。”
是這個道理。
宋瑾若有所思,但又覺得沈說的對來說始終蒙了一層霧,似懂非懂點頭應下:“我似乎懂了。”
星象不是重點,隻是合適的理由。
“還是攬星樓的視野好,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看這些景象,如今先去練練手吧。”
宋瑾點頭,跟著沈一起走到……那道矮牆,然後翻牆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瑾覺這道牆好像變得更矮了。
除了所住的那一小片,剩下的空間也有很多,都很空曠。
隨意拿把長劍在手,宋瑾就先出去等沈了。
沈看著鎖在屋的各武,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一柄紅纓長槍上。
手握住,輕易將其拔出,隔空刺了一槍,隨後收到後,低聲對自己說:“倒是許久未用,手藝有些生疏。”
但宋瑾要和他比拚,若是不用全力,肯定會讓生氣。
而所有武之中,他最擅長的,就是長槍。
腳步緩慢,沈走出屋的時候,宋瑾已經在練劍了。
瞧見他走來,直接一個橫砍。
長劍被槍攔住,宋瑾就改砍為刺,兩人有來有往幾個回合,卻分不出任何高下。
宋瑾有些急躁,也是清楚沈不會傷他,越到後麵,打法就愈發激進,完全就了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沈盡量避免傷到宋瑾,瞧見這模樣又忍不住擔憂。
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以命搏命的打法,若是旁的,反倒是施展不開。
但他清楚這種打法是真的生死間磨煉出來,更是一次又一次的除了勝利便是死迫出來的。
眼見宋瑾打紅了眼,槍已經要砸到的上卻不回避,而是直接朝著他衝過來,沈連忙收手,高喊一句:“停!收手吧,別打了!”
宋瑾將手中劍擲於沈後,整個人直接撲到沈懷裏。
被人死死抱著,才免於摔到在地。
打的那般激烈,饒是沈一貫溫偏低,如今人也熱了起來。
宋瑾被他抱著,有些不自在,就掙出來,然後詢問:“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喊停,打的正激烈啊。”
剛熱好,打算好好打一架呢,結果沈就喊停了。
沈盯著宋瑾額前的汗,心疼的覺在心尖迸發,麻麻,得人不過氣。
沒有辦法讓宋瑾改變自己的打法,哪怕一切都能重來,但經曆過的事總會在上留下痕跡。
出生死才磨煉出一武藝,若是讓轉別的路數,那無異於打斷骨頭重新愈合,然後再去學走路。
兩者相比,沈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哪種選擇更好,但若讓宋瑾自來選,顯然不回去學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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