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停頓片刻，突然想起來，宋瑾好像並不知道因為他擁有數枚免死金牌，所以皇上一直心懷忌憚這件事，就對解釋了一下。

“我有很多免死金牌，就算他給我按上很多罪名，也沒辦法冠冕堂皇的要了我的命。”

直到這時，宋瑾才明白皇上為什麽這麽厭惡沈，卻還是將他留下。

本以為是因為那些卑劣的心思，想要看曾經的天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茍延殘。

原來是不能要他的命，才一直容忍到現在啊。

這一點，宋瑾舒適沒想到，現在看來，好像把皇上想的太傻了？

輕敵可是大忌，得注意一下。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小瞧別人，總是會付出代價的。

在心底這樣告誡自己，宋瑾就接著聽沈講述了。

雖然容枯燥，但他聲音好聽，不刻意著的時候就像是一汪清泉，清澈冷冽，偏偏裏麵帶著對宋瑾特有的溫。

沈又講了兩句和皇上有關的事，察覺到宋瑾對此不興趣，沉思片刻，話頭一轉，對他說：“下個月邊疆的戰爭就會全麵發。”

這句話就如平地驚雷，讓宋瑾一下子神了起來，瞪大眼睛，趕忙詢問：“真的嗎？會不會死……算了，我不應該問這句話，應該說，肯定會死很多人，哪有戰爭不死人的。”

“我的消息比較靈，至……當時是發生了，而且我讓人盯著，敵國確實有些異，想來八九不離十。”

沈將夢中的況再度含糊，隻是這一次比先前還是要直白許多。

因為宋瑾一直沒出事，所以他的作也大了一些。

在夢中，這個時候，宋瑾還在祁承玉的後宅之中，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事。

“應該是，記得我參軍之前，敵國就多次來犯，城池淪陷好幾座，許多百姓便是死在明明是故土的異國中。”

可良將不是死傷在戰場之上，也是落得和沈差不多的下場，早就被消耗一空，皇上又是隻圖今朝酒醉，不管明日國破的人，在這樣的況下……

宋瑾歎了口氣，倒不是自賣自誇，而是事實如此。

直到從軍三年，從小兵爬到了統領一軍的位置之後，局勢才開始慢慢維持平衡，在這之前，國土已經丟失許多。

若說泱泱大國無可用之人，那自然是不可能。

但皇上的做法太讓人寒心，尋常人家出，就算有本事也沒有發揮的空間，被嫉妒才能的人安排一下，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戰場之上。

這樣的況宋瑾見過許多次，手中有不人，也是在這樣的況下提拔上來的。

說到底，能爬到那樣的位子，除了自的本事之外，宋丞相功不可沒。

明麵上，他將話說的那樣絕，暗地裏卻還是一直在護著。

若不是死前被宋菱月點明這件事，說不定此刻還未意識到父親對的幫助有多。

上輩子的，還真是不孝順啊。

一聲歎蓋過一聲，宋瑾略帶悲傷的說：“戰事發，皇上肯定會安排你去送死，到時候，就是我們去邊疆最好的時機，對嗎？”

如今沈的已經治好了，隻要再度提起沈的風，對百姓吹捧一番，他們肯定就會對定王給予厚。

到時候糧草兵馬克扣一些，若是沈並無準備，肯定會無功而返，甚至是直接戰死沙場。

倒也狠毒，卻也正中下懷。

從這個角度去想的話，皇上確實聰明的，隻是這種聰明從來不會用在正事上，而且毫無大局觀。

但，想到上次進宮發生的那些事，宋瑾又難免覺得頭疼。

將視線從沈的眉間劃過，落在他略薄的，然後又到結。

覺得這種眼神有點不禮貌，就閉上眼，之後才詢問一句：“不過，皇上聲稱你是三皇子，而且看上去對你的態度已經大轉彎了。”

想到那些破事，宋瑾就覺得頭疼：“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做出什麽樣的事，計劃未必能順利進行吧？”

沈也不知道皇上做出這樣的事到底是圖什麽，抬手了自己的眉心：“不會像當初那麽順利了，但也不是毫無可行。”

“我對皇上的了解還算不，他生自私，對蘇嬪也好，祁承玉也好，寵再多，也比不上自分毫，隻要他覺得自利益到損害，對我的態度自然會回到曾經。”

就算他想要下一盤好棋，也得有那份忍才行。

而久居高位，樂許久的皇上，從未有過那種東西。

當年還未登基時的泯然眾人不過是真的沒有能力，不敢去爭那個位子。

後來被吹捧幾句，就真覺得自己是有先見之明，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可笑，可笑至極。

沈心中又痛罵皇上幾句，隨後才對宋瑾說：“不過這樣的話，我得將事做絕，為避免皇上牽連到宋家，還是得勞煩你和宋丞相演一出恩斷義絕的戲碼才行。”

想到宋瑾對宋家父母的重視，和夢中自己從宋菱月裏撬出來的那些容，沈心中的愧疚越發濃鬱。

他歎息一聲，語氣裏滿是愧疚：“抱歉，若非我的能力不夠，也不至於這樣委屈你，但很快就會過去的，我跟你保證，用不了多時間。”

空頭白話自是無用，但他還是對宋瑾許下一個承諾：“我會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達到那種就，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

說來說去，無非是因為他不夠強，若不然，也不用讓宋瑾委屈自己。

見沈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讓宋瑾去做多違心的事呢。

宋瑾見到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為我好的事也說委屈我？真不用這樣，我又不氣，其中關係自然看得明白。”

隻不過是將上一世宋丞相做過的事再做一次而已，能護住宋家，甚至給父親加上一層保護關係，宋瑾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