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對這件事的態度不對勁,宋瑾不願他這樣委屈自己,就多解釋了一些:“而且我爹應該也早就想到了這一層關係,隻等一個機會呢。”
那樣明的人怕是早就猜出來了很多事,一直沒吱聲隻是等著去提起。
“既然你已經提起這件事,想來也到時間了,下次去見他們的時候,提起此事就好。”
沈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多,他補充一句:“泰山大人是難得的聰明人。”
是啊,聰明人。
宋瑾聽到這句話,又難免想到自己上一世做得那些蠢事,歎了口氣:“當然,父親活的太清醒了,若不是他一直在幫我,說不定上一世我也不會活那麽久。”
隻可惜遠水解不了近,他要忙的事太多,分給宋瑾的注意力始終有有限。
想到這些,宋瑾又覺得氣悶。
上一世的自己不懂事,但至沒有害人之心,也並未做過害人之事。
鑄大錯不該怪蠢笨,而是壞人猖狂。
宋瑾這樣想著,還是覺得悶氣短,咳嗽兩聲,便不想再聊下去。
直接抱住沈,將腦袋埋在他的膛,然後悶聲說:“好了好了,你不用覺得愧疚,我能將這件事理好的,你放心吧,不要想太多。”
“時候不早,我困勁上來了。睡覺吧,明早見,晚安。”
由此可見,沈選的這個話題,實在不好。
在上一世,宋瑾偏於那種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就是祁承玉對外最擅長裝扮的模樣。
但沈從不是那樣的人。
他年時就在戰場中廝混,時意氣風發,滿腹經綸報國。
那時炙熱像是一團火,耀勝過天邊的太。
而後變故橫生,年人被迫長大,變得沉穩冷靜,漠然且心懷算計。
因為上的傷病,整個人的溫甚至都變得詭異,火被凍結冰,人也隨之清冷,有真實流出去。
溫潤這個詞,和他就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在夢中,他都不敢期許對宋瑾的能有所收獲,隻是打算一廂願的付出。
而今懷中抱著佳人,沈神恍惚,隻覺得整個人像是睡在了一團棉花上,渾使不上力氣,就連思維都跟著遲緩了下來。
“晚安。”
他微乎其微的回應一聲,隨後才敢反抱住宋瑾,閉上眼,隨著呼吸逐漸同步,他也進了夢鄉。
大抵是睡前的話題太沉重,沈難得的想起了自己當初上戰場的況。
那個時候十方城已經被先帝攻破,不過皇城應該還未易主。
前朝的軍隊大半都被調到了先帝進攻的路上,想盡辦法將叛軍攔下。
那個時候邊疆軍力最為空虛,他就帶著一些人手,一路憑借沈恪留給沈長野的產招兵買馬,最後發展一支規模尚可的軍隊,去邊疆駐守。
那個時候他十歲剛出頭,比其他人矮上一頭,拿在手中的長槍,比他整個人還高。
當時有許多人隻是為了糧食和軍餉才來的,對他多有輕視,直到兩軍戰,他騎在一匹純白的大馬,將敵軍將領吸引過來,與千軍萬馬之中,在第一次手的時候,直取堆放項上人頭。
溫熱的濺到他的臉上,服上麵,以及坐騎上。
他當時……應該是麵無表。
敵軍將領的頭顱掛在槍頭,他舉著槍,高喊:“敵將伏誅!降者不殺!”
那是他第一次自發的上戰場,也是第一次以主將的份出戰。
但在那之前,他早已殺了許多的人,也參與過大大小小不計數的戰爭,心中毫無波瀾,臉上滿是得意。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在自己的記憶之中,那段時間稱得上是順風順水,並沒有什麽值得回味的容。
所以沈看著眼前的一切都覺得陌生而遙遠,包括自己臉上的笑,都會讓他到陌生。
這個張揚明的笑容是出自本心,還是他知道這樣的格更容易調人們的激?
太遙遠的事,已經毫無印象了。
領兵上陣,伏擊又或者潛敵軍陣營。
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接連而至,一夜夢境未斷,明明睡了許久,卻覺得還不如不睡。
睜眼的時候,沈就覺得腦袋都疼。
為什麽要夢見當年的事?
反正與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並無多關係,隻是一場夢而已。
這樣想著,沈就抬頭了自己的眉心,一聲輕歎,像是將滿腹的鬱悶傾吐而出,盯著仍舊被困在自己懷中,卻已經下到他腰附近的宋瑾,一夜的氣悶頃刻消散。
你看著這顆隻剩頭頂的腦袋,非常圓潤。
宋瑾睡得快,但覺也淺,這都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習慣。
明明沈隻是將自己的手走,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卻還是被驚醒了。
睜眼看見的便是白皙的膛,宋瑾遲疑片刻,才抬眼看了看沈的下。
“抱歉。”
知道自己的睡相可能不太好,但在和沈同床眠之前,並不知道會差這個樣子。
宋瑾往上蛄蛹了一下,將整個腦袋暴在沈的視線之,將頭發整理了一下,才接著說:“我也不知道,哈~欠~”
困意湧上心頭,話說一半,宋瑾先打了個哈欠,隨後才接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會這麽差,要不將隔壁的廂房收拾出來給你住?”
本意是讓沈能睡得暖和些,但以現在這個況來說,和同床對沈應該是一種折磨。
沈昧著良心說了句:“不是很差。”
“不用安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若是別的事,宋瑾剛提出來,他就能答應下來,但是在這件事上,沈是真的不想讓步,所以糾結片刻,他又委婉的表示:“可我想離你近一點。”
“這樣啊,我知道了。”宋瑾有些煩躁的了自己的腦袋,“我會努力板正自己這個問題的。”
上輩子大多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睡覺,難得有和別人一起睡也是在剛軍營的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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