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壞心思,隻是想要參與進去而已。
可惜兩人相識時間還是太短了,宋丞相並未邀請他,不過這一次參與進去,接下來就順理章了。
這樣想著,何不語更為熱:“宋兄於我有知遇之恩,隻可惜在下才識淺薄,尋不到報答之法,下午籌集了三萬兩,願盡綿薄之力。”
說著,何不語將厚厚一摞銀票從袖子裏掏出來。
麵額有零有整,有些看上去很破舊,上麵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了。
沈今天一直都喝宋瑾在一起,這件事自然不是他的安排,全然是何不語自發的。
雖說他和宋丞相深,有一部分原因是對自己有幫助,但其實很多話都是實話。
當年宋丞相確實幫了他,而且他是真的仰慕宋丞相賢德之名。
宋丞相看了一眼,就像給他塞回去,連忙說:“這錢太多了,你才當幾年?能攢下多錢?”
他至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每年的俸祿都算是真金白銀,再加上先前有清昭的無條件支持,才能那麽花錢如流水的幫扶百姓。
但何不語隻是個小小侍郎,沒什麽好出,這些錢,絕對是他的全部家了。
就算沒有卿卿從敬郡王那裏摳出來的五十萬,他也不能要這筆錢。
“綿薄之力而已,我無妻無子,也不打算娶妻納妾,吃穿用度都留了錢,這些銀子放在我手上也隻能任其發黴,但給您,能讓更多人利。”
何不語擅長說漂亮話,眼見宋丞相的態度化,就接著說:“若是您覺得過意不去,那我時常過來蹭飯,就算是緩解一下囊中的?”
“我取百兩做心意,剩下的你且拿回去,錢夠的,我兒已經籌出來了,用不上你們費心。”
說著,宋丞相拿走最上麵的一張銀票,然後接著將錢塞回何不語的手中。
眼見他要躲,連忙說:“沒騙你,真沒騙你,足足五十萬,用不上你這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了。”
“若真的需要用,為天下百姓,我舍下麵皮也得收了你這錢。”
何不語聽了這話,遲疑片刻:“那就先放在您這裏,放你手上,我心安。”
他將這錢拿出來,就沒打算要回去。
宋丞相無奈的看著他:“那你總要留些錢應付開銷吧?”
何不語是真的給自己留了錢,但看宋丞相態度這麽強,他也頗為無奈,隻能拿走宋丞相另一隻手上著的百兩銀票:“也快發月俸了,這些就足夠了。”
知道他不打算再讓步,宋丞相隻能無奈的說:“行吧,下朝你跟我回家吧。”
聽到這話,何不語臉上笑意更為真切:“卻之不恭。”
他本就是想多喝宋丞相接一番,有這個機會,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過這也是拜宋丞相心慈所賜,若不然,他就算是苦計,也沒辦法這麽輕鬆的得到這樣的準許。
在何不語拿出三萬兩的時候,眾人看他的眼神就和了許多,原先無聲的排斥也頃刻間煙消雲散,眼見兩人推辭幾番達共識,就有人湊了過來,和他聊上幾句。
然後有人趁著這個機會,過來詢問宋丞相:“令媛籌集了五十萬兩白銀?”
宋丞相連忙否認:“哪有那麽多的錢?”
問話的人想到宋瑾出嫁時那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心想這可不一定,莫說五十萬,就算是一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但宋丞相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沒唱反調,而是接著詢問:“那這錢是怎麽來的?來路可正?”
“小素有才名,通醫,曾幫李將軍治好了傷,而我賢婿的疾,也是治好的。”
眾人聽到開頭就沉默了起來,心想不是親爹估計也沒發這麽不要臉皮的說出這種話。
但是聽到後麵的事,眾人臉上的遲疑被迷茫所替代,仔細一想好像是這樣,但他們一直沒留意過這種事,所以對其也不曾知曉。
不過順著這個方向想一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定王妃的偏向太強了,不會解毒,但擅長治療外傷。
“敬郡王妃最近不好,郡王請我兒救人,因兩人有些舊怨,用這些錢,說出手。”
雖說要將這些錢和祁承玉綁定在一起,但宋丞相卻並不想讓他名。
而且這番話都是實,就算祁承玉本人聽到,也挑不出來不對的地方。
過來詢問宋丞相的人沉默片刻,說了句:“定王妃大義。”
宋瑾很出門,回避大多數的宴會,但在皇上下旨將賜給定王之後,他們心中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還是有些同的。
雖然聽到這樣的話覺世界變得有些陌生,和他們設想的人並不相似,但還是會送上真摯的稱讚。
因所做的事值得。
宋丞相笑了笑,他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但出於謙遜,他並未應承下來,而是轉了話題,對眾人說:“我也是剛知道做了這樣的事,勞煩諸位跑這一趟了,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去?”
這隻是一句客套話,都是老友,眾人也都清楚流程:“都這麽晚了,回去做什麽?你應該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了吧?明早大家一起上朝。”
這時,何不語才發現,屋眾人全穿的袍。
原本還覺得奇怪,原來是為了明早直接穿這上朝?
竟然沒想到今晚留宿這件事,是他失誤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何不語沉思片刻,就笑著詢問:“我貿然來訪,想來沒準備我的房間,我能去見蕭侍衛嗎?”
蕭桓一個並無親緣男人一直住在宋府也不像話,宋瑾就將他的份換定王侍衛,有了層份,也好辦事。
何不語知道他是定王侍衛,便以為是沈的人,所以對他多有親近,如今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
眼見何不語這副模樣,宋丞相又是沒忍住,歎了口氣:“可以是可以,但還有兩個收拾好的房間呢,也不用這般委屈你。”
“他們一會兒會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何不語語氣篤定,像是已經看見了那一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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