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那個人或許會留下一句話,那句話這世上除之外,再無第二人知曉。若你們有誰聽說起過,可與我對上一對。”
小姑娘想了想,點頭道:“是留下一句話,但是留給我師父的,我帶你去見他。”
夜溫言跟著小姑娘進了屋,果然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屋里,正對著手里拿著的珠花發呆。聽到有人進屋,開口就問:“是什麼人敲門啊?這大雪天的,如意閣早就不開了,誰能趕在這種天氣上門買首飾呢!你還說來人敲出了咱們西樓的點子,估計是聽岔了,這會兒不是自己人上門的時辰,不會有人過來的。”
“師父,人都進屋了。”小姑娘嘆著氣說,“您不要總對著那東西看,能看出什麼名堂啊?又不是自己沒有手藝,真喜歡就照著打,多打幾個不就打了麼!”
那位師父眼一瞪,“誰說多打幾個就能打?你當你師父我是應家人呢?我告訴你,這天底下除了應家人以外,怕是再沒有人能打出這樣的首飾了。它看上去只是一枚普通的珠花,但你不知道這里頭另有玄機,特別是有幾掐的工藝,怎麼看都不像北齊的手藝。”
說完,目終于向著夜溫言投了過來,瞅了一會兒,似覺得眼,再瞅一會兒就“呀”了一聲,“你是京城的夜四小姐?”說完又覺得這稱呼不對,于是立即改口——“帝后娘娘!”
一聲帝后娘娘,人也跟著從椅子上下來,直接跪倒在地。
小姑娘看得一臉懵,“真,真是帝后娘娘呀?師父你不再確認一下?跟我說之前在這里等的那位姑娘興許會留下暗語,可以對上一對。我知道那姑娘肯定給師父留了話了,這才把人帶進來的。師父先別急著磕頭,這要是把人給認錯了,咱們罪過就太大了。”
那師父又剜了小姑娘一眼,“你知道什麼?風姑娘給我看了一張做照片的東西,比畫像不知道真實多倍,雖然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但長相是騙不了人的。照片上的人就是夜四小姐沒錯,眼前這位也是夜四小姐沒錯。你趕跪下磕頭,夜四小姐是帝后娘娘,含糊不得。”
小姑娘又看了夜溫言兩眼,然后跪了下來,也跟著了一聲帝后娘娘。但明顯懷疑還在,也對師父所說的做照片的那種東西不太信服。
夜溫言沒有理會的懷疑,只問那位師父:“你口中的風姑娘,可是做風卿卿?”
師父點頭:“對,就風卿卿。”
“那留下的暗語是什麼?你只說前半句,我與你對上一對。”
師父想說不用了吧!但看自家徒弟在瞪自己,于是便道:“前半句是——醫毒玄靈卜。”
夜溫言笑了,果然是這個。前世們五姐妹就曾約定過,如果日后離散,需要通過某種方式確定份,就用這句暗語來做接頭。上半句“醫毒玄靈卜”,下半句對的是——
“白夜慕風。”說,“醫毒玄靈卜,白夜慕風。”
那師父松了口氣,“對了,就是這句。”
小姑娘也松了口氣,“對上了就行。我聽那位風姑娘說過,如果能對上暗語,那就說明做出那批首飾的人,就是要找的人。雖然當時沒說是夜四小姐,但師父看過照片之后不就說了麼,那是一品將軍府的四小姐,說您去年去京城時看到過,長得明艷人,是臨安第一。當時那位風姑娘還問您將軍府的四小姐什麼名字,您說做夜溫言,就很激。
只是我們把消息傳給四殿下也沒有多久,四小姐怎麼來得這麼快?”
夜溫言笑笑,也沒有說得多詳細,只告訴:“是帝尊大人用法送我到這邊來的。”
小姑娘當時就懂了,也沒多問,就是憾地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風姑娘兩天前就走了。”說到這里頓了頓,又補了句,“也不能說是走了,應該說是消失了。”
“消失?”這話聽起來奇怪,但是夜溫言也馬上就意識到這個所謂的消失是什麼意思。
曾看到過風卿卿的漂流瓶,漂流瓶里的信上說,風卿卿的空間出了問題,總是突然把甩出去,又突然把收進來,搞得十分無奈。看來這所謂的消失,八就是被空間又收回去了。只是大活人憑空消失,對于凡人來講也是件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看看這師徒二人,就問他們:“親眼看到消失了?”
小姑娘搖頭,“沒有看到消失的過程,就是本來是在屋子里的,我們就一轉頭倒盞茶的工夫,再回頭就不見了。我們確定肯定不是從門走出去的,窗子也沒有被打開過,所以就是消失的。師父說那位風姑娘本就不是平常人,要找的又是京城的夜四小姐,夜家那可不是普通人家,所以接的人肯定也都有些本事。”
說到這,一臉佩服地看向師父:“師父真是有遠見,可不就是沒過多久就接到四殿下用機關鳥傳來的消息,說夜四小姐被帝尊大人看中,訂下婚約,為了未來的帝后娘娘麼!”
夜溫言不愿意聽這些,又問他們:“那位風姑娘可有留下什麼話,或是信件?”
“有,有。”師父趕從一只小匣子拿出一封信,“風姑娘早就說過不一定能等到四小姐到赤云城來,所以早早就寫好了一封信讓我轉給四小姐。四小姐放心,信我沒過,風姑娘說了,有沒有被人拆開過,您一看便知,所以讓我絕了看的念頭。”
邊上的小姑娘說:“其實那位風姑娘多慮了,我們是西樓的人,西樓的人不干狗的事。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東西,不管是信還是貴重品,我們都不會的。”
說完,師徒二人齊齊退到屋門口,小姑娘又說:“四小姐慢慢看,我們不打擾。我去給您準備些飯菜,看您這樣子肯定也是又累又的。外面大雪,家里有什麼就吃什麼吧!”
二人退了出去,關了房門,夜溫言立即將信打開。
當悉的字跡撲面而來,不由得開始埋怨自己,既然早晚得用祭獻生機的法子來換靈力,那為何不早點用呢?到赤云城跟風卿卿離開只差兩天,但凡早兩天到了,姐妹二人就能見上一面,關于無岸海和天地大劫的事,也好一起商量了。
可惜天意弄人,老天爺是故意刁難,就不讓們聚到一起。
夜溫言現在都懷疑老天爺是不是慫,五脈相聚天地浩劫,他是玩不起吧?
風卿卿的信開頭一句就是——“你一定是阿言,對吧?我跟如意閣的巧匠師傅說了,如果能對上我留下來的暗號,就把這封信出去,如果對不上來,半年之后就把信給燒了。那巧匠師傅是個可靠的,因為我給他起了一卦,確定了他不會奉違,不能騙我,這才把信給他,也把暗語留給他。阿言,你是玄脈的人,本事大,你一定記得,等你對完暗語之后,就把這句暗語從那巧匠師傅的記憶中抹去。那是我們五脈才能懂的話,可不能隨便被別人知道了去。否則天下一傳開,暗語沒意義了不說,五脈的信息也被了出去。”
夜溫言看得苦笑,還清除記憶,現在一靈力使不出來,能清誰的記憶啊!
信不是很長,但該說的也都說了——“空間出問題的這段日子,我去了很多地方,聽過很多傳說,也見識過一些所謂的。這片大陸傳說有天下第一的寶藏,據說那寶藏里的財富比所有國家的國庫加一起還要多。誰若能得到那個寶藏,那就相當于擁有了天下,因為靠著那寶藏里的財富,要麼做個商人富可敵國,要麼就可以買兵起義,自己做皇帝。
我起初以為都是扯蛋的,是傳說,畢竟這種事以前在武俠里看得太多了,早就不信了。但是一次機緣巧合,我竟被芥子空間直接扔到了寶藏里面,你說搞不搞笑?
那確實是個寶藏,遍地是金銀,四壁皆是珠寶,琳瑯滿目,看得我眼都花了。
但那些東西都吸引不了我,我雖然也挑了幾樣好看的扔到了空間里,但真的只是留個紀念,就跟我們前世去旅游時買紀念品一樣,不是為了錢。不過阿言,我看到那寶藏里有一樣東西,像是一枚夜明珠,拳頭大小,很亮很亮,發出來的還不是暖白的,有點淡淡的藍。
阿言,我這樣說,你是不是也猜到了什麼?對,就是你們夜家那枚珠子,傳說能行走于一個固定的時空通道的藍夜明珠。奇不奇怪,它怎麼會在這片大陸的寶藏里?”
夜溫言看到這里,幾乎都顧不上有多難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盯著風卿卿的字跡,反復確認信上容,半晌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傳說中的寶藏、原來被朝廷和江湖都惦記的巨額財富,竟是真實存在的。
且最離譜的是,那寶藏里面竟還放著一枚玄脈夜家的夜明珠。
那珠子……怎麼會在這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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