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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魔后》第755章 肖公子的家

夜溫言搖頭,“沒人趕我,是我自己出來的,親戚沒找到,就不想住在人家的地盤。肖酒,既然遇著了,那就是緣分。你幫我找家客棧吧,我先住下來歇歇,我會給你報酬的。”

肖酒擰了一把,“你說什麼呢?我救你就是為了圖報酬?雖然我也沒什麼錢,但我可不是為了要你的報酬才救你的。你前面那句話說得對,咱們就是緣分,緣分到這了,就幾次三番的相遇,這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行了,你也別跟我客氣,我這就帶你找客棧去。”

再次遇到夜溫言,肖酒看起來很高興。夜溫言卻皺了皺眉,忽然對自己先前對這個人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真的只是巧合嗎?第二次在需要幫助的時候遇到這個人,真的算偶遇?

心中存疑,對肖酒戒備起來。肖酒卻不疑有他,正指著不遠一座二層小樓跟說:“那里好像是家客棧,你再堅持一下,咱們過去看看。或者你實在堅持不了,那我就背你吧!”

他說背就背,人已經繞到夜溫言前,且半蹲下來。“姑娘你上來吧,我力氣很大,走得也穩,別說只是到前面的客棧,就是走再遠的路也沒有問題。”

夜溫言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人背著自己,再說客棧離自己站著的地方最多三十步,咬咬牙,怎麼著也能撐到地方了。于是拒絕了肖酒的好意,執意自己走。

只是這三十步看起來不遠,走起來卻實在艱難,因為雪太厚了,每走一步都要高抬,抬幾次就有點抬不,越走越慢,步子也越邁越小。

肖酒很細心地扶著,見力不支,還使了力氣架著的胳膊。幾乎是被肖酒給架到了客棧門口,才松一口氣,卻見隔壁鋪子里有個小伙計探出頭來瞅了他們一眼,然后說:“你們是外鄉人嗎?想投宿的?不行了,這家客棧已經關門了,因為被子不夠蓋,前兒凍死了人,府來人將尸拉走,之后就再也沒有開門過。你們到別運氣吧!不過也別抱太大希,現在能關的鋪子都關了,客棧也不愿意把僅有的被子分給別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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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酒氣呼呼地說:“那外來的人就要睡大街?”

那小伙計說:“外鄉來的可以去府啊!府管吃管住,不會讓你們凍死死的。”

肖酒點點頭,轉過來跟夜溫言說:“他說得沒錯,我先前也是這個意思。你看要實在不行我就送你去府吧!你這得找個大夫給瞧一瞧,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夜溫言還是不想去府,怕萬一被認出來就會很麻煩。

赤云城因為地理位置原因,即使它只是一座城,這里的父母卻仍然是府尹這一級別,跟州省是一樣的。不了解赤云城的府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這座城在北齊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對這里的了解,僅限于這是距離無岸海最近的一座城池,其它一無所知。

所以暫時不能到府去,以現在這個狀態,暴份可不是好事。

隔壁鋪子的小伙子已經回屋去了,門窗再次閉,肖酒見還是不愿去府,不由得問了句:“姑娘啊,你該不是什麼逃犯吧?不然為何如此抗拒府呢?”

夜溫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才是逃犯呢!我不去是因為怕麻煩,我還想找我的親戚和朋友,到了府能隨意外出嗎?倒是你,你說你是赤云城人,可為何我都在如意閣吃完一頓飯了,你還在街上閑逛?是因為沒有家嗎?”

肖酒立即擺手:“不是不是,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有家的,就在赤云城。雖然院子不大,也有些破,但那也實實在在是個家。我之所以在外面閑逛,是因為天氣詭異,我心里總犯合計,在家實在待不住,這才出來走,遇著人了就聊幾句,分析分析。”

“那你分析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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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酒搖頭,“什麼都沒分析出來,只知這場風雪來得蹊蹺,到底蹊蹺在哪里卻是不知。姑娘,如果你實在不想去府,那實在不行就去我家吧!城里客棧估計十有**都是不能住的,我瞧你這也撐不到一個一個找過去,不如就先去我家休息一下。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我不會做那種乘人之危的事。我家雖小,但也有正房和廂房,你住正房,我睡廂房,我把厚被子都給你蓋,一定不會讓你凍著的。”

夜溫言也是無奈,現在的確需要歇一歇,雖說去一個男人家里不太好,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睡大街吧?何況這已經撐不住了,撐送命那就了傻子。

再者,也的確需要跟一個本地人絡起來,得了解這里,還得求著肖酒幫自己找人。

于是點了頭,也由著肖酒把背起來,一步一步略顯艱難地走風雪里。

這一次走了很久,差不多得有小半個時辰,肖酒終于在一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他說,“這就是我家,有點窮,姑娘你別嫌棄。”

夜溫言低頭瞅了瞅他穿的這裳,雖不是華貴料子,但也跟窮搭不上關系,更不像是能住這種小破舊院子的。但這話沒說,只點點頭告訴肖酒:“出門在外,沒什麼可嫌棄的,我本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孩子,家里條件跟這院子也就差不多吧!”

肖酒呵呵笑了下,也往上看了看,然后沒說什麼,背著進院兒了。

夜溫言勾勾角,心說果然是一個路子,也知道瞅瞅的這裳。

二人一起進了正房,屋里特別簡陋,只有一張床,還不是那種帶架子的床榻,而是用木板子在青磚上搭出來的。上面鋪的被褥也,都很單薄,只適合下雪之前的赤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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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瞅瞅其它地方,幾個破舊的柜子,一張舊桌子,兩把舊椅子,就連桌上擺的茶碗都是缺口的。有個柜子的門沒關,順便看了幾眼放在里頭的裳,雖然疊著的看不完整,但那也絕對不是年輕人穿的和布料。上頭還有補丁呢,哪里像是肖酒現在這麼干凈立整。

肖酒似注意到往柜子里看了,趕走過去把柜門關起來,又踢了一腳地上擺著的兩雙鞋。夜溫言注意到那兩雙鞋也不是肖酒該有的尺碼,特別是其中一雙,竟還是小腳人穿的。

肖酒見又盯著鞋看,趕解釋道:“是我爺的鞋,柜子里的裳也是他們的,這個家其實也是我爺家。我先前也沒跟姑娘說實話,我不是赤云城本地人,也是前幾個月才到這里來,至于什麼活到十九歲沒見過雪,也是扯蛋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希姑娘能理解。

不過我說的其它的話卻是真的了,此番來赤云城,是爹娘讓我接爺到北邊住,說這里太遠了,照顧不周。但爺不同意,說我爹是上門婿,他們跟過去會讓娘家心里不高興的。就這麼拗來拗去的,就拗出了這場大風雪。爺沒熬過去,都死了。”

他說到這里,整個人都顯得很傷心,低著頭不再說話,還抬手往眼睛上抹了一把。

夜溫言并不認為他的話是真話,但也沒有揭穿,肖酒抹了一會兒眼淚,見夜溫言沒說什麼,也松了口氣,抬起頭又道:“我沒舍得把爺的東西都扔了,想留個念想。不過現在姑娘你過來住了,那我就把這些東西都拿走,省得你看了不舒服。”

夜溫言攔了他一把:“不必麻煩,你只管把榻上散著的收到柜子里就,不用拿走。”

肖酒點點頭,“好。”然后立即收拾起屋子來。

作很麻利,卻也不像是習慣收拾的人,許多東西都是團就扔到柜子里了,然后把柜門用力一關,年久失修的柜門沒住他的力氣,直接掉了下來。

肖酒很沮喪,“我真是太笨了,這些事我以前沒做過,姑娘你別笑話我。對了姑娘,你什麼名字啊?咱們也算是相的朋友了,彼此間總得有個稱呼,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夜溫言自然不能把真名告訴他,便隨口編了個名字:“我杳杳,杳無音訊的杳。”

“杳杳?”肖酒念了兩次,贊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那以后我就你杳杳了。”

夜溫言點點頭,“行,就這樣吧!”再瞅瞅破舊的床榻,心說眼下也挑不得環境了,好歹是個歇腳的地方,就先這麼著吧!一切都等好一點再說。

肖酒見愿意住下來,很高興,又開始為整理床榻,然后扶著坐下來。夜溫言眼瞅著他蹲到面前就要替鞋,趕攔了一下:“肖公子不必這麼客氣,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我想歇一歇,睡一覺,你若無事做,就去燒些熱水備著,我醒了之后再喝。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記得幫我把門帶上,如果還有多余的被子,最好找幾床來。”

肖酒也沒有堅持,站起笑著說:“杳杳,你我肖酒就行,不必什麼肖公子,咱們之間都這麼了,不用整得太客氣。行,你先歇著,我給你燒水去。”

肖酒出門了,夜溫言想了想,還是沒,直接蜷到床榻上,扯了一把扔在里面的被單子把自己蓋起來,眼一閉,很快就進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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