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外間,安俊良繼續道:“他們做得十分,目前能審問到的,就是戶部清吏司覃侍郎,這些人每月都會從覃侍郎那支取銀子。”
覃侍郎......
裴沅禎琢磨這個人,眉頭漸凝:“就查到這些?”
“是,只查到這些,線索到了覃侍郎這里就斷了。”
安俊良問:“大人,覃侍郎如今關押在大理寺地牢,可要屬下去探一探?”
裴沅禎點頭:“謹慎些。”
“好。”
安俊良又道:“據招認的口供,屬下已經連夜派人去捉拿相關之人,只不過有一人還得請大人示下。”
“誰?”
“謝芩。”安俊良說:“此人從小被裴公養在邊,與裴公同父子。這些年他鮮面,但暗地里在幫裴公做事,安進府的細作也是由他指使,此人掌握了我們許多消息。”
裴沅禎沉思。
安俊良說:“據細作所述,他每日記錄府上員的出,以及府上的禮節來往,這些瑣碎的消息全都傳給謝芩。可裴公一個無實權的太保,要這些消息做什麼?況且以裴公的智謀,不像是能做這些的。”
“依你之意......”裴沅禎問:“懷疑謝芩將消息傳給了其他人?又或者,他效忠的并非只有裴彥?”
“正是,屬下認為務必要將此人拿下,且速戰速決。”
思忖片刻,裴沅禎點頭。
他轉,瞧見沈梔梔還杵在書房,問:“你還愣著做什麼?”
?
沈梔梔不解,沒愣著啊。
“奴婢在當差呢,等著伺候大人。”
裴沅禎嫌棄:“你先去洗把臉再來伺候。”
“......”
沈梔梔窘,連忙作福出門。
安俊良笑道:“說起來沈姑娘膽子實在異于常人,若是尋常子遇到昨夜那些事,恐怕嚇得都要睡不著。”
“你很閑?”裴沅禎睨他:“捉人的事盡快!”
“是。”安俊良拱手:“屬下這就去。”
安俊良出門,才拐過回廊就見沈梔梔站在那。
“沈姑娘,”他問:“你在這等人?”
“安大人,奴婢等你。”
“等我?”
沈梔梔點頭:“奴婢想問問,方月犯了什麼事?是否跟奴婢上的毒有關?”
安俊良點頭:“沈姑娘上的毒確實是方月下的,那毒在你上已潛伏了近兩個月。”
沈梔梔一驚:“奴婢上的香又是怎麼回事?”
安俊良說:“侍衛在沈姑娘的臥房發現十憐香。”
“那我會不會死啊?”沈梔梔擔憂。
安俊良笑了笑:“這毒若只對你倒沒什麼損害,但若是與男子結合,兩人都會中招。日積月累,便會毒發亡。”
他說:“至一年,在毒沒完全清除之前,沈姑娘莫與大人......”
“呸呸呸——”沈梔梔頓時臉漲紅:“我才不會跟他......”做那種事。
真是臊死了,裴沅禎那種大臣打死都不會跟他有關系。
安俊良莞爾,抱歉道:“我先走了,還有事。”
.
沈梔梔回去洗了把臉,想了想,又干脆自己去提水洗了個澡。磨磨蹭蹭拾掇完畢,已經過去一個時辰。
回到墨韻堂的時候,裴沅禎與人在書房談事,站在門外等。
阮烏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叼著塊餅,在旁邊吃得噴香。
沈梔梔這才發現自己一上午都沒吃早飯,拍了拍阮烏的狗頭:“狗大人,你別在我跟前吃,走遠些。”
阮烏是過來找裴沅禎的,扭著碩的不肯離開。
沈梔梔等了會,見裴沅禎還在忙,索拉阮烏進了旁邊的小廳。
這里是裴沅禎平日用膳的地方,小廳桌上還有昨日沒撤下去的糕點。雖然隔了一夜,但夏天吃也不打。
沈梔梔悄悄拿了兩塊勉強充。
這廂,一人一狗在小廳里吃東西。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喧嘩。
侍衛跑進院子,在書房門口稟報:“大人,裴公帶人闖進府了!”
沈梔梔一驚,立即探頭看出去。
這時書房門打開,裴沅禎緩緩走出來。
“到了何?”
“已經到......”
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哄哄的刀劍打斗聲,裴彥提劍在前。
“裴沅禎!”他吼道:“把謝芩出來!”
“細作是我派的,就是要取你狗命!今日要麼你把我殺了,要麼就等著被我殺!不然今生你我不死不休!”
裴彥是裴沅禎的四叔,侍衛沒敢用全力抵擋,阻阻擾擾還是讓人給闖進了墨韻堂。
領頭的侍衛上前告罪:“大人,屬下阻攔不住,還請大人責罰!”
裴沅禎負手立在臺階前,面平靜地問:“四叔想殺我?”
“我做夢都想殺你!”
裴沅禎笑,張開手臂,懶懶地說:“來,我就站在這,你過來殺!”
“你別以為我不敢!就算賠上這條命我也要為兄嫂報仇!”
裴沅禎點頭:“過來。”
“殺你之前,把謝芩放出來!”
“人可以放,但......”裴沅禎不不慢道:“不會活著放。”
“你把謝芩殺了?”裴彥悲痛。
他膝下無子,謝芩雖然只是養子,但他當親生兒子看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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