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8章

沈梔梔咬牙切齒忍氣吞聲花五個銅板買了包糖粑給他, 在心里扎小人扎了一路。

回到府已經是申時了，沈梔梔跟進書房伺候筆墨。

沒多久，安俊良匆匆過來。

“大人尋屬下來有何吩咐？”他問。

裴沅禎說：“我前往岱梁一趟。”

“大人要親自去岱梁？”安俊良驚訝。

裴沅禎正在寫書信：“我總覺得有人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撒了一張大網, 而我在京城只能坐井觀天。既然事從岱梁而起, 不如就在岱梁解決。”

“岱梁遠在千里，大人出行且不說以何等名目，就說若是有心之人得知大人行蹤, 恐怕對大人安危不利。”

沈梔梔聽了，作一頓。

出去不安全嗎？適才裴沅禎還哄說離京能游山玩水, 讓隨行伺候呢。

悄悄看向裴沅禎, 就聽他說：“在京城也未必安全，你看這府上細作如此多，想殺我的人何時過？”

安俊良點頭，確實如此。遠的不說, 就裴公整日都想殺裴沅禎。

“既如此，屬下令揚護衛領隊護送大人。”

“不必。”裴沅禎道：“此次我以巡視邊防的名義離京，護衛隊隨我的車架出發去垚州，我另行走水路去岱梁。行程, 不宜帶衛隊，有暗衛相護即可。”

“既然大人已打算好，屬下全力聽命。”

“嗯。”裴沅禎停筆, 抬頭道：“京城的事你可自行決策, 若遇難疑便以千里馬傳送。至于其他, 東廂房眾多幕僚倒是可以相商。”

“另外......”他思忖片刻, 道：“我離開后, 京城所有向要更加監視，消息以隼鷹送來。”

“是。”安俊良應聲。

等安俊良出門, 沈梔梔研了會墨，期期艾艾地道：“大人，奴婢有件事能說嗎？”

“說。”

“那個......奴婢想......”沈梔梔覷他神，小心翼翼問：“奴婢能留在府上嗎？”

“不能。”裴沅禎頭也未抬，冷酷無。

“可奴婢在府上還有些......”

沈梔梔說到一半裴沅禎倏地掀眼，目幽幽地睨。

睨得沈梔梔心里發憷：“大人看、看奴婢做什麼？”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裴沅禎突然問。

？

沈梔梔懵了下，不確定地說：“吃玉米番薯長大的算不算？”

“......吃玉米番薯能把膽子吃這麼？”

“大人，”沈梔梔聽出點弦外之音，吶吶道：“奴婢又做錯什麼了嗎？”

“我看你越發膽子大了，居然還敢跟我談條件。”

“奴婢這哪是談條件，這不是跟大人商量嗎？”

“沒得商量。”

“可奴婢什麼也不會，擔心跟大人去了外面了您的累贅。”

裴沅禎勾了勾：“是誰口口聲聲說是我最心、最得力的婢？”

“......”

沈梔梔不想跟他離開京城。一來有許多錢藏在裴府呢，出遠門不放心。二來總覺得裴沅禎此趟出門不大順遂，萬一真遇上刺殺，那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小命沒了。

畢竟，爹爹和阿娘都是出遠門的時候死的。

試圖解釋：“奴婢是大人的心婢沒錯，可奴婢不是得在府上照顧阮烏嘛。阮烏是大人的犬，這些日子也習慣奴婢照顧了，若是離了奴婢，它茶不思飯不想會瘦的。”

“既如此，把阮烏也帶上。”

“......”

一不小心坑害了狗大人，沈梔梔心里愧疚。

裴沅禎輕笑：“你是我的筆墨丫鬟，你不隨行如何當筆墨丫鬟？既然不是筆墨丫鬟了，那每月的月錢也不必......”

“大人！”沈梔梔慌忙扯住他袖子，討好道：“奴婢哪里說不去了？奴婢只是擔心阮烏沒人照看。既然大人把阮烏也帶上了，那奴婢就放心了。大人只管帶奴婢出門，奴婢是大人最得力的丫鬟，伺候筆墨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可再是找不到像奴婢這麼能干的了。”

“......”

裴沅禎默默出袖子。

.

回小院后，沈梔梔無打采收拾東西。

時在一旁問：“梔梔你要去多久？”

“還不知道呢。”沈梔梔說：“大人巡視邊防，興許兩三個月？又或者半年歸來？”

出書房前，裴沅禎代此次行蹤不能對外，若旁人問起，就說去巡視邊防。是以，沈梔梔也沒告訴時。

“哦。”時落寞地幫收拾：“我是你的起居丫鬟，你走了我服侍誰去？我一個人在這怪無趣的。”

“梔梔，”說：“要不你跟大人說，把我也帶上吧。”

“不行，”沈梔梔搖頭：“我出門是隨行伺候大人的，再帶著你去伺候像怎麼回事？再說了，出遠門遭罪，你還是待府上更好。”

說：“若是你覺得無聊，就去后院找大壯他們說話。”

“對了，”想起一事，沈梔梔又道：“銀狐還在這呢，我出遠門不能帶它。你回頭幫我照顧就是，等它子好了再送去瑞園。”

“真不能帶我去？”

“你很想去？”沈梔梔問。

“我只是想服侍你，怕你在外頭吃住不好。”時說。

沈梔梔笑：“我跟著大人呢，又豈會吃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