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正好此時鶯鶯姑娘被侍衛領上樓來, 經過邊時,還妖嬈人地瞥了一眼,香風陣陣。
沈梔梔眼睜睜看走進裴沅禎的臥房,暗暗咋舌。
如今跟著裴沅禎出門,也算是見過許多世面了。對于裴沅禎白日狎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百無聊賴地站了會,突然想起一事,四搜尋。
這會兒,尤小姐在做什麼呢?
.
這廂,鶯鶯姑娘進了裴沅禎的臥房后,霎時收起上那嫵風,朝太師椅上的裴沅禎跪下行禮。
“大人,屬下有消息。”
“是何消息,需如此大靜?”
“原本屬下想派人傳給大人,可大人多年居于京城消息網難免疏,屬下怕消息泄便親自前來。”
裴沅禎抬眼:“消息網疏?”
“是。”鶯鶯姑娘說:“屬下也是這兩年漸漸發覺的。以前屬下傳消息能很快收到回應,然而這兩年屬下傳去京城的消息總是延遲。”
“你懷疑......”裴沅禎眸微:“這里頭有?”
“是。”
裴沅禎默了會。
三弟經營的秦樓楚館遍布天下,他這些年便也趁著這個便利建立了自己的報網。幾乎每個地方的青樓都有他安排的探子,用來探聽當地消息。
若是出了疏,恐怕......
須臾,裴沅禎問:“這次是何消息?”
鶯鶯姑娘說:“大人命屬下查探荷縣之事,屬下查到了些消息。荷縣縣令本不愿花錢買米糧救濟百姓,朝廷撥下來的錢也早已被岱梁員貪墨。此事屬下以為有人故意放縱,目的就是讓民鬧大,好栽贓大人。”
這事此前在京城時,三弟就已經跟他說過。也正是猜到荷縣縣令不會買糧救民,他這趟才會帶糧而行。
卻不想,這些人膽大到連朝廷撥的錢都敢吞沒。
裴沅禎冷笑連連:“可查到是哪些員?”
“暫時未知。荷縣縣令狡詐,手上半真半假的賬本有許多,但其中有一本全是真的,可是哪一本只有荷縣縣令本人知曉。”
鶯鶯姑娘又道:“這個荷縣縣令倒是很聰明,以渾水魚來保命。”
“大人,”問:“接下來該查什麼、往何查,還請大人示下。”
“不必了。”裴沅禎道:“我此次去岱梁便是要親自查那本賬冊,你繼續留在恒城,有其他消息直接派人快馬送去岱梁。”
“是。”
.
沈梔梔在一樓的艙尾找到了尤冰倩。
此時,尤冰倩蹲在一只小火爐前,時不時咳嗽兩下。
尤冰倩本就子骨弱,乘船的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又瘦了一圈。再加上秋雨天氣寒涼,這麼折騰下來,尤冰倩病了。
見背影凄涼孤寂,一個人蹲在漉漉的夾板上咳嗽不停,而樓上裴沅禎卻在肆無忌憚狎,沈梔梔更同了。
走過去:“尤小姐在這做什麼?”
尤冰倩見過來,笑了下,努力下口的那陣難,說:“煎藥呢,梔梔姑娘下來做什麼?”
“奴婢閑著沒事到走走。”
尤冰倩點頭,隨即道:“說了多遍,你不是我的奴婢無需在我面前自稱奴婢。再說了,我真心把梔梔姑娘當朋友,你如此稱呼倒是顯得疏離。”
尤冰倩這人對誰都溫溫,沈梔梔心里更是為同仇敵愾。
那個天殺的裴臣,居然辜負這麼好的子。
“奴......我見這里風大,不若讓我幫你吧?你回去歇息。”
尤冰倩搖頭:“無礙,我也是閑著無事索在這打發時間。”
“哦,”沈梔梔遲疑片刻,委婉地問:“鶯鶯姑娘上船的事,你聽說了?”
尤冰倩似乎不愿提到這種事,只淡淡點頭“嗯”了聲,然后拿了把扇子扇火。
低著頭,出纖細的脖頸和單薄的肩,以及因病而日漸慘白的臉。
沈梔梔暗暗嘆氣。
“上回給你的油膏可還用得慣?”頃,尤冰倩問。
“當然,我還從未用過這麼好的東西,抹在臉上,皮變得了。”沈梔梔笑道。
尤冰倩也笑:“你喜歡就好,那些油膏是我用特殊藥材制作的。我那還有很多,若是用完了可再向我要。”
“那怎麼好意思,”沈梔梔說:“你用的藥材肯定都是頂頂貴的,我哪能白要。”
尤冰倩莞爾。
盯著看了會,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有時候,我很羨慕你。”
“哈?”
沈梔梔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一個筆墨丫頭,給人當婢使喚呢,怎麼就羨慕了?
尤冰倩停下扇子,往爐子里添了點碳,輕聲道:“無憂無慮,就是令人羨慕。”
沈梔梔問:“尤小姐難道有很多憂慮嗎?”
“嗯,還多。”
“哦。”
沈梔梔不好問是不是跟裴沅禎有關,免得又惹傷心難過。
不過為了安尤冰倩,想了想,決定把自己慘絕人寰的遭遇說給聽。
“我也不是無憂無慮,”沈梔梔說:“還多煩惱的。”
尤冰倩轉頭。
“你們貴有貴的煩惱,我們做奴婢也有奴婢的煩惱。遠的不說,就我自己上還背著一大筆債務呢,每個月月錢都得拿去還債,而且還得小心翼翼伺候主子,若是主子不高興了隨時會罰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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