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禎輕笑。

“真的，你可以試試, 憋心里做什麼？若是你覺得不方便讓我知道, 那我捂住耳朵如何？”

裴沅禎搖頭。

隨著他作, 鼻尖在肩窩蹭來蹭去, 令發。

忍不住笑起來。

他像是找到有趣的事, 蹭得越發用力。

沈梔梔邊笑邊躲，最后實在不住, 擰他腰間的，他才打住。

裴沅禎抬頭，靜默著：“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有點累。”

沈梔梔也靜默跟他對視了會：“嗯，那你好好歇息，興許明日起來就好了。”

“我不想歇，”他說：“我想親你。”

“......”

“可現在三更半夜的，你又喝了酒......”

“你怕我控制不住？”

沈梔梔點頭。

自從尤冰倩提醒了之后，時常記得。平日裴沅禎親時就反應強烈，更何況他今日還喝了酒。

裴沅禎盯了一會，不得不老實承認道：“你擔憂得對，我確實難以控制。”

就像現在，僅僅只是著，就已經很煎熬了。

他起，扶坐起來：“那你陪我說會話吧。”

裴沅禎退開，徑自坐在床的另一頭。這般，與遠遠地對坐著。

“你想說什麼？”沈梔梔問。

“我想聽你說。”裴沅禎說：“隨便什麼都好。”

沈梔梔想了想：“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很久以前，深山里住著一家人，他們原本過著幸福的生活。后來......”

夜寂靜，床幃里，兩個影投在淺的紗幔上。

沈梔梔的聲音舒緩且輕，等把故事說完，發現裴沅禎已經靠著床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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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冰倩的醫館籌備得比預想的遲了些，開業這天也正是七月初六。

沈梔梔在醫館忙了大半日，才得以歇息。

尤冰倩倒了杯茶給，在一旁坐下來：“今日真是辛苦你了，若是沒你幫忙，我還真應付不過來。”

沈梔梔坐在二樓，通過欄桿往樓下大堂看，見樓下滿滿當當的客人。

笑道：“沒想到你這一天開業還頗歡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開的是酒樓，這麼多人爭相來捧場。”

“那些人哪是來捧場？是來看熱鬧罷了。”尤冰倩說。

尤冰倩是京城頗有名氣的貴，許多小姐們都以馬首是瞻。后來去了趟荷縣，回來后就被家里逐出門，這事在京城不是。曾經那些小姐們都默契地遠離了。

如今得知開醫館，又好奇地結伴來瞧。

適才尤冰倩應付了一上午有些疲憊，索全數給掌柜，自己上樓來尋沈梔梔閑。

“對了，明日是七夕。”打趣問：“想好了要跟裴大人怎麼過？”

沈梔梔不好意思道：“他那般份能去哪？興許就帶我去裴府后院蓮池邊走一圈罷。”

尤冰倩好笑：“也不一定。我聽說裴大人近日常去鋪子幫你打算盤，完全想象不到他會是做這些的人。”

“但又覺得極合理。”繼續道：“裴大人做事向來不顧旁人眼，恣意、隨，卻又分寸得當。”

想起那夜裴沅禎的緒，沈梔梔問：“冰倩姐姐了解大人嗎？”

“算不上了解，但我自認為看人準確，像裴大人這樣的人看著清冷，實則是重重義之人。”

沈梔梔若有所思。

過了會，玩笑問：“冰倩姐姐既然看人準確，為何看不到陳將軍的好？”

尤冰倩一怔，短暫地失了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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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七夕。

沈梔梔照常去鋪子忙活，直到傍晚，門口才停了輛馬車。

當做沒看見，繼續埋頭算賬。近日，除了籌備婚事外，還跟賬房先生們學習看賬，是以，每天都比較忙。

但盡管忙，得知七夕出門玩，還是努力把重要的事都提前做了，就等著今日跟裴沅禎見面。

哪曾想左等右等，等到了傍晚，裴沅禎才姍姍來遲。

侍衛進門來請，沈梔梔故意道：“你讓他回吧，我今日不得閑。”

侍衛遲疑了下，過去稟報。

馬車里裴沅禎聽了，“唔”了聲。

過了會，馬車果然離開了。

沈梔梔算著算著，倏地將賬本一摞，氣得很。

等了他一天，他居然沒個解釋，說走就走了。

“好得很！我再也不想見這個混蛋！”

“罵誰混蛋？”

倏地，側傳來聲音。

沈梔梔轉頭一瞧，就見裴沅禎含笑站在那。

“你......你不是走了嗎？”

裴沅禎無奈：“你氣這麼大，我哪敢走？”

“我哪氣大了？分明是你來遲了。”沈梔梔嘟噥：“上午說下午過來，下午又說傍晚過來，可這會兒都天黑了你才來。”

裴沅禎無辜地看了一會，湊近低聲哄道：“我的錯，有事耽擱了。”

“你等了許久？”他問。

“我才不會傻傻等你。”沈梔梔別過臉，繼續把賬本翻開。

裴沅禎一把奪過去：“別看賬了，我帶你去看河燈，今晚陪你玩盡興可好？”

沈梔梔憋不住，角翹起來。

但也沒能翹多久，兩人的馬車才駛出巷子口，突然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