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啊，可是我和母親挑細選出來，每道菜都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說著又給自己母親夾了一塊四喜丸子。

“母親，嘗嘗這道團團圓圓。”

國公夫人笑著接過，連聲道。

“好好好！團團圓圓，咱們一家都團團圓圓的。”

桌子上另外三個男人六只眼睛齊齊看向，就看下一個給誰夾菜，又是夾的什麼吉祥菜。

九黎夾起一塊蒸。

“王爺，嘗嘗這道長長久久。”

蕭溟玄接過菜，原本眉目清冷峭拔的眼神頓時溫的不像話，角甚至細不可察地挑起了一笑意。

長長久久！就代表著他們一輩子都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他的黎兒，果真是他的開心果，是他的寶藏。

之前在宮中的那些不快也頓時煙消云散。

一旁，元甲看著九王爺那張癡漢一般溫的眉眼，心里也是佩服小妹夫有方。

“小妹，如今就剩我和大哥，你打算給我們倆夾哪道菜？”

九黎看了大哥和二哥一眼，在飯桌上又尋了一下，夾起一道素炒什錦菜。

元甲頓時就噎了。

“父親母親和王爺都是，怎麼到我們哥倆就是素菜啊。”

九黎一笑。

“這道菜啊！你想吃還暫時不能給你。”

說著看向自己安靜穩重的大哥。

“大哥，嘗嘗這道前程似錦，希大哥的前程就像這道菜花紅柳綠，不拘一格。”

“好，多謝小妹。”

元良心里也是高興的。

元甲這回不說話了，眼睛盯著他小妹，倒要看看他小妹對他的吉利和有寓意的話是什麼？

“二哥。”

九黎夾起

頭。

“既然二哥不想吃素菜，那二哥就嘗嘗這道獨占鰲頭，出人頭地。”

過了年二哥就要參加春闈，自然要在這上面下功夫。

“好，好，好一個獨占鰲頭，出人頭地，丫頭，快坐下，快坐下吃飯。”

國公爺是真高興，還得是兒好啊！兒心。

九黎坐下，側的蕭溟玄把一塊蒸放進碗里。

雖未說什麼，但卻無聲勝有聲。

窗外，煙火璀璨，流溢彩，照亮了整個天空。

屋，一家人和和，團團圓圓。

等吃了飯，撤了席。

國公夫人忙命人把各干果，點心，茶水等等，端進去。

秦又回九王府拿來了便裝，九黎則帶著蕭溟玄回浮曲院換下了他那親王服。

“王爺今晚可高興？”

九黎一邊給他整理服前襟，一邊問道。

蕭溟玄拉住的手。

“高興，從沒有過的高興。”

這二十五年來，今日才是真正的過年。

九黎見他是發自心的高興，心里也滿是喜悅。

想說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不會在孤單了，都會陪著他過，可想想，這麼高興的日子，何必要說那些的話。

把他了，也把自己了，然后兩個人抱著頭掉眼淚嗎？

何必呢！

“聽母親說，每年除夕的宮中家宴亥時三刻才結束，今年怎麼結束的這麼早

？”

蕭溟玄看著一雙琉璃般的眼睛，并不想打的心，可也知道，心思細致，瞞不了多久。

九黎見他半響沒說話，又問道

“是不是宮里出事了？”

“倒不是大事。”

蕭溟玄眸冷了一下。

“是玉芙宮那位。”

九黎一怔。

“胡貴妃？”

“嗯。”

蕭溟玄點點頭。

“怎麼了？”

“胡貴妃上吊自縊了。”

“什麼？”

九黎捂住。

“大過年的，，這是存了心不讓皇上過年嗎？”

“難怪這些日子，那麼老實，不吵不鬧不哭不，原來是存了這等怨毒的心思。”

“那皇上呢？”

蕭溟玄看了看窗外，搖搖頭。

“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夫妻，皇上雖然上沒說什麼，但心氣兒還是到了影響。”

“遣散眾大臣和宗親后，皇上便派人把尸抬出宮下葬，對外不會公布。”

九黎咋舌，對外不公布，甚至連下葬皇上和皇室都不參加，由此可見皇上心里定是雷霆震怒。

“胡貴妃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以為自己的死能帶給皇上甚至宮中打擊，可忘了，只是個貴妃。”

“說白了還是罪臣之，除了能讓皇上心里不痛快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影響，只是自己沒看明白罷了。”

“那，太后那兒呢？”

太后如今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九黎沒去看過，也沒有想去看過。

  “一切如舊，每天照常被宮人灌下慢毒藥，眼看著毒藥一天天侵，卻只能著，無法痛快的了結這一切。”

對太后，蕭溟玄沒有，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都不會在他心里引起波瀾。

九黎嘆了口氣。

“如今胡家人就只剩一個了，如若讓知道胡貴妃的事，也不知還能不能承的住。”

“不，還有一個人呢？”

蕭溟玄看向。

九黎一怔。

蕭溟玄道

“監牢里的胡冰玉。”

——

昏暗冰冷的監牢里，掌大小口的窗外，傳來陣陣不算響亮的鞭炮聲，這聲音讓牢房里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靜謐。

原本正窩在稻草上睡覺的胡冰玉，突然渾一激靈，啊的一聲喊。

“姑姑。”

聲音落，瞬間睜開驚恐的眼睛。

剛剛，在睡夢中夢到姑姑拖著長長的舌頭，渾白，說不出一句話，就那樣看著流下滿是水的眼淚。

想起睡夢中的場景，渾冰冷的僵住了子。

“難道姑姑？”

深吸一口長氣讓自己平復著心之后，雙手上自己的肚子，惱恨和惡毒布滿了眸低深。

不會忘記，今日所之苦，全都拜九黎所賜。

如今還能死里逃生，這肚子里的孩子已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如若十月之后，孩子生下來之后，又該怎麼辦？

“如若姑姑出事，昭王表哥可是知道？”

喃喃自語，也許，這是個能見昭王表哥的機會。

畢竟，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昭王表哥還活著。